第485章不打女人
剔肉的瞬間,餘參將就暈死了過去。
將染血的布棉丟到一邊,他拿起針線將皮瓣上翻,避開血管開始縫合筋膜,結紮……
一連串的命令從他口中不斷飛出。
“扎針止血!”
“分開後側血管……”
“壓住神經膜……”
“擦汗……”
“增光……”
“手擡高些……”
總之一句話:別妨礙他縫合筋膜及皮肢。
兩位大夫被他吼的手抖。
誰也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神人,竟然敢直接動手接筋接骨,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初生牛犢不怕虎。
柳原手上的速度很快,快到讓人看不清針線遊走的步驟,兩個大夫幾乎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眼,生怕錯過這一生都難得一見的曠世救診。
兩人都知道這接骨之術的兇險,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不敢打擾柳原。
看了一會兒,兩人發現,道理大家都懂,步驟不難,難得是熟練程度,而這個必須要多練,看柳原這神乎其技的手法,也不知是不是每日都在做這些,才能練到如此熟練的地步的。
有人能在米粒上寫字,而柳原的技術毫不亞於這個。
這……幾乎就是人不可能去修復,去達到的境界,但是柳原做到了。
不僅做到了,而且速度很快……
兩位大夫越看越是心驚膽戰,同時又十分汗顏。
果然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啊。
這個世界能人異士,不是沒有,只是他們見識太過短淺。
柳原一直專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事,衣襟已經溼透了。
救治病人是體力活,得維持一個動作很久很久,脖子酸了,眼睛酸了,也必須得保持動作的一致快速,這也是很多人不敢斷然接骨的原因。
一個時辰很輕易的就過去了,以白少凌爲首圍觀的人早已經跑外面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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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血腥,噁心了。
也虧得柳原能一直津津有味的盯着一處看,還縫縫補補。
就衝他這跟處理一塊豬肉似的冷血態度,就知道他是個變態。
能直視到後面的人,越來越少。
又是半個時辰後,幾個呼吸眨眼間,柳原就將猙獰的傷口縫合起來,快得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嘴巴張成了o字型,半天都合不攏。
“這樣也行?”
兩個陪診的大夫痠軟得當即躺在地上不願再動一下。
實在太累人了。
他們嚴重懷疑,明日他們偏着的脖頸都恢復不過來。
包紮好傷口後,柳原掃了一眼餘參將的出血量,然後道:“還算成功,三個時辰內若能醒來,他就能活。”
“三天內高熱能退,腿能癒合。”
蘇長風剛要放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癒合後,他的腿還能像以前那樣嗎?”
“自然是不能。我只是保證他不是個瘸子,卻沒保證他的腿能恢復如初。”
蘇長風點頭,想着也確實不能太過強求,目光落在餘參將身上時,深深皺眉,只希望他能挺過去,然後雨過天晴。
見兩位陪診的大夫都累癱了,柳原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衆人再次驚詫咂舌。
“真神奇啊。”
“是啊。”
見識過柳原厲害的醫術後,很多受傷的士兵和難民都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神醫幫我看看吧。”
“神醫我的胸口好痛,你先幫我看。”
“神醫我覺得我可能感染鼠疫了,我頭暈腳軟……”
“神醫,我可能懷孕了……”
“神醫我……還有我……”
柳原看着這些無病呻銀的人,很冷漠的掃視着他們,然後很不客氣的反諷道:“你們的傷還輪不到本神醫出手。”
末了又加了一句,“除非快死了。”
這時蘇長風上前,板着個臉,吼道,“誰執意要神醫醫治的,去把紗布都拆掉了,再重新縫合一次!”
蘇長風這麼說,圍着的衆人瞬間一鬨而散了。
他們的傷都快好了,着實沒必要再重新拆掉縫合一次。
縫合實在太痛苦了。
沒事誰會找虐啊?
周圍的人都散開後,柳原問蘇長風,“哪裏有河,我要洗澡。”
這種條件下讓人伺候他洗熱水澡顯然不太可能。
蘇長風帶着他往城郊已經疏通好的小河走去,一路上都在問鼠疫的事。
柳原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不是很棘手,但需要時間。”
見柳原有把握控制住,蘇長風便安心了些。
走至河邊,柳原才道:“蘇櫻很擔心你。”
蘇長風一愣,沉思一番後才恍然大悟道:“蘇櫻之前在太后宮裏受了傷,是你救的?”
“是我救的。”
蘇長風聞言,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看來她妹子的眼光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差。深吸一口氣後,他問道,“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沉珂大概說了一遍,事後他也仔細想了一遭,不管如何他都想不通蘇櫻當時爲什麼要進宮,太后又爲什麼忽然對蘇櫻發難,蕭慕衍那時候知不知道蘇櫻已經有了身孕?
柳原秉着能給蕭慕衍添堵就絕不輕易放過的原則,準備事無鉅細,既不誇大也不隱瞞的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蘇長風。
於是兩人一塊下河洗澡,一個說的投入,一個聽得認真。
絲毫沒注意到岸邊白少凌帶了人來圍觀兩人。
“這可是大好機會,別說爺沒關照你們,沒給你們飛黃騰達的機會啊。”
“機會在眼前,就看你們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多謝六殿下。”
“你們只管放心大膽的上,蘇將軍和那小白臉脾氣都很好,從來不打女人的。”
“多謝六殿下提點。”
“對了,還記得我怎麼教你們的吧?”
一衆少女聞言紛紛羞紅了臉,然後點頭。
“記住啊,男人都喜歡騷的,越騷越好。具體參照怡紅院那些歌姬舞姬的,沒問題吧?”
“喂等等……事後被問起來,你們不會出賣我吧?”
“不會的,六殿下的大恩大德民女們沒齒難忘。”
“那就好。”
白少凌找了個極爲舒適的地躺在草叢裏,一邊喫花生,一邊喝着小酒,等着看一會兒河裏會發生的精彩戲碼。
蘇長風這個牆頭草,若不是想着她是蘇櫻的大哥,以爲他會這麼乖乖的聽他的話?明知他和柳原不對付,蘇長風倒好偏生和柳原廝混在一處,這纔來一日,蘇長風眼裏就沒他了,日後他還不得看兩人的臉色過日子?
嗯?怎麼越想越有種淪爲小妾的淒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