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路燈光影從車窗閃過,將車內映襯的忽明忽暗。
眼看着站在酒店門口的纖細人影漸漸變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喬嘉許纔有些猶豫着開口:“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確實不安全…”
“你希望我送她回家”
明明是試探的語氣卻帶着幾分徵詢之意,好似只要她給予肯定的回答,他就會立刻讓人調轉車頭去接人一般。
肖墨舞一再靠近,女孩子的自然再清楚不過。
恐怕沒有誰會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身邊圍繞着這樣一個目的明確的女生吧
重要的是,這個女生還各方面都比自己優秀
可是貌似,她也沒有立場過多幹涉
面對唐炳森的灼人注視,喬嘉許莫名的有些煩躁,乾脆不再回答,而是逃避般的直接將頭轉向窗外,選擇沉默。
“喬嘉許”
“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七爺的事,自然是七爺自己說了算”
喬嘉許還在暗自惱怒,自己在唐炳森面前完全沒有免疫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被對方牽動情緒。
卻沒留意到,她這句話中隱含着的些許嗔意,聽上去,更像是撒嬌一般。
將這難得的一幕收入眼中,唐炳森嘴角含笑,眸色灼灼:“那你爲什麼不看着我”
“外面景色好”
聽着她的解釋,唐炳森莞爾一笑,沒再繼續逗她,也跟着將視線落在了窗外。
直到身後被注視的感覺消息,喬嘉許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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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總覺得今天的七爺有些怪,可要具體說起,卻又說不清楚,只是感覺與平時風清雲淡的樣子不太相同。
不過,喬嘉許很快就沒再糾結了,暗自在心裏研究,爲什麼每次和他在一起,總是免不了被牽着鼻子走簡直太沒出息了
喬嘉許若有所思,根本沒有留意到,車子根本不是去向素食小院的方向。
待她反應過來時,車子已沿着街道旁濃密的高大樹木,駛入隱藏在一片綠色中的別墅區。
這裏的樓盤並非新開發,而是去年經過包裝後重新上市的,且銷售速度非常快。
聽說獨棟總價在50008000萬一套,至今還呈現上漲的趨勢,但已是千金難買。
車子停下時,喬嘉許還沉浸在呆滯的狀態,半天才回過神來:“七爺,這….”
“我仔細想了一下,你現在回去餐廳那邊,也不太合適,今晚就暫住我這裏吧”
“那我可以住在酒店對付一晚…”
“寧願去酒店也不肯來我家”唐炳森偏頭看他,黑眸沉了一下:“喬嘉許,你該不是在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吧”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還不至於自作多情到這個地步,只是想到要堂而皇之的登門入室,確實有些緊張。
不過,唐炳森也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說了句:“既然如此,那就下車吧”
喬嘉許面露難色,終究還是無力抵抗唐炳森的淡然注視,猶豫片刻,才硬着頭頂走下車。
想到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共處一室,孤男寡女,喬嘉許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全然不知道此時喬嘉許的心中所想,邁上臺階時,唐炳森才細心的解釋出聲:“這裏只有我一個人住,所以不必拘束,當作自己家就好”
其實唐炳森平時的生活也很單調,除了偶爾與好友小聚,平時也就是兩點一線,除了公司就是在家。
而且,唐炳森工作起來,也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工作狂。
有時候忙得晚了,又擔心回去影響爸媽休息,所以便買了現在的這棟別墅。七號.7hxsxs.
對於成功的人,大家往往只看到了他光鮮亮麗的一面,卻忽略了他背後的付出與超出常人的努力。
“謝謝七爺”
喬嘉許去過唐家,自然知道這裏是唐炳森的私人領域,所以更加驚訝唐炳森會帶她來這裏。
更令喬嘉許意外的是,別墅裏不像她想像的那般,裝修奢華,反而簡單的有些空曠。
“喝點什麼”
“水就行”
唐炳森走到一邊倒水時,將她的打神情收入眼中,緩聲再次開口:“這裏是我置辦的婚房,所以只是簡單買了些家居用品,還沒裝修。”
婚房
喬嘉許瞪大了眼睛,小腦袋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只是這也不能怪她啊
帶女孩子來所謂的婚房,恐怕換作別人,也會多想啊
別當真
別走心
人家只是好心收留你,千萬別再自作多情
喬嘉許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疏導時,剛好見唐炳森將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正準備接過時,卻見唐炳森的手指骨節的地方有多處擦傷,因爲時間隔得有些久,創面已經泛紅,十分醒目。
“你受傷了”
“沒關係,不礙事”
唐炳森將車放在茶几上,輕描淡寫的收回手,坐在一旁,將另一只手中的杯子送到嘴邊,喝了兩口。
他當時也是氣極了,幾拳揮下去,完全無章可循,胖子不好過,他也因此擦傷了皮膚。
物理學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還真是不假。
唐炳森不以爲然,喬嘉許卻沒有這麼輕鬆,到底是爲她受了傷,心裏難免過意不去。
下意識掃了眼客廳裏陳設不多的傢俱,便輕而易舉的在電視櫃下看到了醫藥箱。
取了後,纔來到他身邊坐下。
“這傷看着不嚴重,但要不好好清理,也是容易感染的”
男人的手非常好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喬嘉許故作鎮定,好一會兒才穩住了心神,強迫自己認真起來。
眼看着喬嘉許拆開棉籤,蘸了酒精,動作嫺熟的他處理傷口,唐炳森微微蹙緊眉心:“還幫誰處理過傷口”
並未留意到唐炳森語氣中的酸意,喬嘉許低聲回答:“喬炎啊”
“那小子上學的時候沒少和人打架,氣得我罵了他好幾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取笑我們姐弟是寄人籬下的野孩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提到曾經往事,喬嘉許的心態也平和了不少,輕緩的聲音,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你的本事都這麼練的”
自知唐炳森是在指方纔打王導的事,喬嘉許也便沒再避諱:“上學的時候,一個同學的哥哥是跆拳道教練,機緣巧合,跟他學了一些皮毛而已。”
消好毒後,喬嘉許拿起紗布:“像我們這樣的孩子,能靠的只有自己,否則就要被欺負,所以別無選擇”
說話間,喬嘉許已經纏好了紗布,還在上面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節:“好啦,今晚注意別沾水”
“還有,今天的事還要多謝您,不過以後不要再這樣衝動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划算再說那樣的人渣,不值得您親自動手”
“都聽你的”唐炳森墨黑的眸子一直緊鎖在喬嘉許的身上,點頭應下:“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喬嘉許眸光一轉,便清楚的看見男人性感的薄脣輕啓,他說:“以後,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