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愣了愣,她艱難移開眼睛,默默走了過去,直接躺在牀上,而且還很是體貼地給夏寒邪留了位置。
夏寒邪套上衣服後就在她身邊躺下,同一牀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帶着淺淡的香味。
溫雪抓着他的手臂,小臉在他手臂上蹭了蹭,閉上眼睛,嘟囔了句,“明日還想去見見纖纖和柳綠,可以晚些時候出發嗎?”
“嗯,自然可以。”
夏寒邪側過身子將她攬入懷中,過了許久,他輕微嘆了口氣,溫雪迷迷糊糊睜開眼,“怎麼了?”
她下意識嘟囔了句,之後又往他懷中躲了躲,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這話……
溫雪覺得,頗有幾分怨偶的氣質,她頓時精氣神都起來了,忙回了句,“你整日在我身邊,我都能見到,怎麼還想?”
“你知我說的不是這意思?”
溫雪無奈笑了笑,“夏寒邪……”
“嗯?”
“你都沒給我機會想。”
溫雪沒好氣的說了句,之後又在他脣上親了口,嘟囔了句,“乖乖睡覺。”
說着,還煞有介事在他後背拍了拍,一副哄小孩的模樣。
夏寒邪笑着將人撈入懷中,溫雪就這麼枕着他的手臂,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她還未醒過來,王珺桐和柳綠都到了書房。
有段時間不見,王珺桐又瘦了許多,現在這模樣,倒是與柳綠差不多的身材。
這是溫雪頭一回這樣打量柳綠,對方容貌也算得上清麗,模樣周正,一雙眼睛透着光,想來也是個聰明人。
她也只是問了問各自的情況,又將自己這段時間寫的話本給柳綠回去編排,之後留下王珺桐。
“王大人和夫人可還好?”
“我阿孃的病已經好了,多謝王妃。”
“都說多少次了,喊我雪兒就行。那些人都是土匪出身,你儘量跟着羅十三,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及時提出來,切不可委屈了自己。”
她過來是要挑選一些人給她用的。
溫雪從來沒想過她不僅武器做得好,更是想帶兵打仗,這事兒,羅十三提起的時候,溫雪本還不相信呢。
“放心吧,羅大哥對我很是照顧,而且,我也學了些武功自保,你不是還給了我一些毒藥嘛,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樣說,但溫雪又叮囑了些之後,才放她離開。
喫過午飯後,溫雪就隨着夏寒邪一起離開了冷家,他們離開得悄無聲息,只給管家留下了信件。
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在官道上不緊不慢地走着,溫雪又在睡覺,夏寒邪在一旁看書,時不時看她一眼。
溫雪醒過來的時候,大半個下午都過去了,她拿了夏寒邪手邊的茶喝了口,之後湊過去抱着他的腰身,整個人軟塌塌的癱在他身上。
“你在看什麼?”
“學習。”
夏寒邪笑說了句,溫雪揉了揉眼睛,見着夏寒邪手上的書後,面色微微怔了怔。
“整日不學些好的,淨看這種書了。”
這分明就是冷家別院的管家給他尋的春~宮圖,溫雪嘟囔了句,頗有些看不上。
夏寒邪也不惱,只聲音淡淡的回了句,“不學習,怎麼讓你喜歡。”
溫雪訥訥道,“這些事情,難道不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嗎?”
說着,她繼續窩在他懷裏,眼睛不由自主去看書上的內容。
夏寒邪微微低頭瞥了眼,嘴角便不自覺揚了揚,他試圖翻頁,卻突然被溫雪壓着手。
等到溫雪看完了,才鬆開,翻到第二頁,這時候,夏寒邪直接把書給蓋上,垂眸,視線落在懷中的女人臉上。
溫雪眨巴着眼睛,手捂着肚子,“我餓了。”
搭配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夏寒邪頓時就心軟了些。
他在她臉上捏了捏,拿了一旁的食盒,又給她倒上茶水,放眼看去,都是她愛喫的。
溫雪坐馬車總這樣,夏寒邪早已經習慣。
等喫完後,一行人也到了無人的地方,夏寒邪帶着溫雪出來騎馬。
這一路上,溫雪倒是對沿途的風土人情都十分感興趣,不論見着什麼新鮮玩意都要打聽個一二,她那厚厚的本子上記得滿滿當當。
晚上睡覺之前,夏寒邪總要費好一番功夫才能把人哄騙到牀上。
有時候,兩人本來在做世界大和諧的事情,溫雪都能突然蹦出來一句,“今日那人賣的珊瑚簪子多少銀兩一根來着?”
夏寒邪頓時覺得人生都失去了意義,一雙眼睛陡然幽深起來,之後房間內便是溫雪哇哇哇地慘叫和求饒聲。
完了……
最後總是以她扛不住兩眼一閉直接暈過去結束,夏寒邪這才心滿意足在她身邊躺下,而且,第二日一早,爲了加深溫雪的印象,夏寒邪基本都要再來一次,不論溫雪怎麼保證,怎麼求饒都沒用。
哭更是沒用,某男人說,梨花帶雨的樣子,他更喜歡得緊。
溫雪便再也沒用過那招。
原本只需要五天的路程,兩人足足花費了十天時間,到達演州山的時候,天氣清爽,林間枯黃樹葉鋪就的路,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
時不時有枯葉落在肩頭,夏寒邪順手就給拿了下來,兩人雙手十指緊握,溫雪依靠着他的肩膀,瞧着滿目的秋色,心裏頭安靜平穩。
“就是那裏了吧?”
溫雪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成黑色的構築物,輕聲問了句。
多年沒人過來,許多藤蔓和樹木佔據了坍塌下來的房屋,但又因爲是深秋,藤蔓枯萎,枯枝敗葉,見着又多了幾分蕭條。
這一路上,溫雪看了不少關於清行宗的書,裏頭定性的描述內容比較多,極少提到具體的人,但世人都說,清行宗是個名門正派。
夏寒邪抓着溫雪的手緊了緊,她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側頭看了他一眼,“我們進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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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現在這形勢,這裏應當是什麼都不剩了,多年時間的洗禮,留下的都是荒蕪。
溫雪陡然想起沈清歡提起玥夕的那副畫像時說的,她是瀟灑鮮活的,美豔靈動的。
站在這片土地上時,耳邊似乎還能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隔着時空,傳遞到他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