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後的底線

發佈時間: 2025-03-04 18:3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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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銘面容平和,絲毫看不出即將開口的是一件大事。他徑直在葉紜姿對面坐下,吩咐道:“拿副碗筷來。”

“好的。”秋兒一旁聽見,麻利地取來碗筷,擺放在沈聿銘面前。

沈聿銘靜靜地品着粥,與家人共進早餐,雲柔院內難得的安寧祥和。僕人們面面相覷,心裏嘀咕着老爺怎麼突然造訪雲柔院,還與夫人一同用餐,難道是心生悔意,開始心疼夫人了嗎?

葉紜姿眼簾微垂,舉筷輕盈無聲,動作優雅,處處透露着大家閨秀的氣質,一舉一動都彰顯着高貴的氣息。

一頓飯吃得靜悄悄,沒有多餘的言語。

飯畢,待餐具撤下後,葉紜姿終於擡眼望向沈聿銘,輕聲問道:“夫君今日來訪,有何要事嗎?”

這些日子不見,葉紜姿的面容不再愁雲密佈,眉頭舒展,透露出幾分溫婉之色,白皙的皮膚宛如少女般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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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銘看慣了嬌嬌那副病懨懨的模樣,猛然間面對煥然一新的葉紜姿,心裏不禁起了波瀾,暗自納悶,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葉紜姿如此美麗?

“……”

沈聿銘本想直接開口讓葉紜姿搬離雲柔院,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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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紜姿見他欲言又止,臉色一沉,直接說道:“有話直說吧。”

“昨日那位風水師傅來府上,說嬌嬌住的院子風水與她相沖,唯有遷居別院才能消災解難。”

葉紜姿站起身,“不過是一個院子罷了,住在沈府的哪個角落都是林家的,搬家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還請夫君寬限幾天時間……”

葉紜姿語氣平和,緩緩說道。

她的眼睛深邃,看不出情緒波動,但她的這番話,讓沈聿銘的怒氣消減了不少。

“嗯,說的也是。”沈聿銘點點頭,贊同了葉紜姿的話。

“那麼,給你們時間,快點收拾搬家,把院子空出來給嬌嬌。嬌嬌最近夜裏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要是肚子裏的小傢伙有個什麼……”話到嘴邊,他猛地剎住了車,生怕多言惹是非。

沈聿銘冷冷丟下這話,大踏步離開了。

……

葉紜姿回到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芝蘭早早在屋內候着,見到葉紜姿便微微欠身,“小姐交待的事情已經辦妥,那位被安置在西郊的舊柴房裏了。”

“幹得好。”葉紜姿嘴角勾起,笑容中帶着幾分寒意。

“明天咱們就去探望探望,得請那位風水大師親自體驗體驗,看看這沈府的風水到底有何玄機……”

次日清晨,一輛馬車悄然停在沈府後門。

葉紜姿帶着貼身丫鬟,裝扮成出遊的模樣,在京城熱鬧的街市上轉了幾圈,買了些小玩意後,馬車便悄然駛離繁華,一路西行,朝着人跡罕至的郊外而去。

隨着馬蹄聲漸行漸遠,四周行人愈發稀少,最終在一幢古樸的院落前停下。

這院子是葉紜姿用陪嫁的銀兩祕密購得的,她的陪嫁豐厚無比,隨便一箱白銀就足以買下一排店鋪,而葉紜姿僅動用了其中一小部分,便輕鬆入手了這處宅院。

她預感,這處房產將來必有其用武之地。

芝蘭敏捷地下了馬車,上前推開院門。

院落雖舊,卻佈置得頗有雅趣,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啓,寬敞的前院豁然展現眼前。

“小姐,一切如常,無人來過。”芝蘭報告道。

葉紜姿輕盈下車,環視一週後滿意地點點頭。她特意選了這樣一個偏僻的宅院,即便馬車進出也不易引起注意。加之院落寬敞,正合她心意。

“帶我去看看。”

芝蘭領着葉紜姿穿過曲折長廊,來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那裏有一間破舊的柴房。

芝蘭推開門,裏面的人影聞聲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葉紜姿舉目一望,只見昏暗的柴房裏囚禁着兩人,皆被牢牢捆綁,嘴裏還塞着布條,無法言語。

“嗚嗚……”男子眼中滿是恐懼。

逆光之下,葉紜姿的身影顯得格外神祕,面容模糊不清。

“去,把他們嘴裏的布團拿掉,我要親耳聽聽他們怎麼說。”葉紜姿語氣冷淡。她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風水師,只是此刻他已卸去了僞裝的鬍鬚,顯得更爲年輕,眼神中的狡黠依舊未變。

芝蘭聞言上前,欲動手解綁。

風水師一見芝蘭靠近,哭喊聲愈發淒厲,不住往後躲閃,顯然是懼怕她到了極點。

待布團被取出,風水師顫抖着求饒:“別殺我,放了我吧!我什麼都沒做……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柴房裏哭喊聲、吵鬧聲混成一團,亂糟糟的。

葉紜姿眉頭一擰,顯得不悅,芝蘭更是直截了當,厲聲喝道:“給我安靜!”

風水師傅被嚇得一激靈,瞬間噤聲。

“說吧,最近你幹了些什麼好事。”葉紜姿語氣平淡,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風水師傅滿臉驚恐,牙齒打顫地辯解自己的清白,堅稱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葉紜姿輕輕擡眼,與芝蘭交換了一個眼神,芝蘭心領神會,走上前,鐵鉗般的手一把抓住風水師傅的肩頭。

“哎喲哎喲!”風水師傅痛得直叫喚。

芝蘭手勁之大,彷彿再多用一分力,那肩膀就要碎裂了。

“快說,否則後果自負!”

“我說,我說……”風水師傅慌忙喊道,深知若不坦白,今日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股腦兒地招供了前幾天在外行騙、竊財的勾當。

但這並非葉紜姿想要的答案,她冷聲說道:“看來還是不夠老實,接着打,打到說不出話爲止,然後後山挖坑埋了。”

“明白。”芝蘭應聲,一腳重重踹去,風水師傅胸口一悶,頓時口吐鮮血。

正當芝蘭準備再次動手時,旁邊那位一直沉默的男子終於忍不住了,他面如土色,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我們在沈府行騙了!”他聲音顫抖着說。

遇到這種身手不凡,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他們捉來的人,顯然對方背景不簡單。

思來想去,他們得罪的也就只有沈府一家。

“前兩天……我們冒充風水師去沈府看風水……”男子結結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