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倒是不覺得那麼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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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馨也掀開帳子用來透氣的簾子。
幾個女人都不說話了，都在擔心前線之人。
“這場大風雪，是危險也是一次機會。”
楚瑤的心也是提了起來。
之前楚三叔送來的皮衣經過了改制。
兔毛朝裏，皮子朝外。
還用桐油防水。
換來的羊皮和其他的皮子也都是如此處理。
這才送到了顧承佑的手上。
這一戰，對於元武國和西晉來說都是生死一戰。
一戰生一戰死，兩個國家的命運就在這一戰之間。
兩個國家的百姓，以後是揚眉吐氣還是俯首稱臣，也都在這一戰之間。
楚瑤的心跳有些加快。
也許現在顧承佑正在冰水當中穿行。
也許正在浴血奮戰。
忽然，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外面風雪太大了，還是不要看了。”
“沾染了風寒可不是開玩笑的。”
“晚上我們喫羊肉鍋子。”
“姨母種的那些小白菜，我可是饞的很久了。”
楚瑤說的是勇毅侯夫人在帳種的木頭筐子裏種的。
那都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關心。
在這裏肉食倒是能夠弄得到。
實在不行去打獵也能搞到一些。
但是一旦進入了冬天，大雪覆蓋住了大地。
一丁點綠色都看不見。
除了白菜蘿蔔就沒有其他的蔬菜可吃了。
剩下的就都是一些乾菜，想喫點水靈是千難萬難的。
就算是勇毅侯這個要做外祖父的人。
也難找到綠色的蔬菜給女兒調節胃口補充營養的。
勇毅侯夫人就向楚瑤討個法子。
就在她住的帳子裏用筐子養一些蔬菜。
除了小白菜之外，還有香菜、韭菜和油菜三種。
都是比較容易種，沒有什麼栽種門檻的菜。
勇毅侯像是伺候小孩子一樣精心伺候着。
已經可以每天給顏馨做點湯來調節一下口味了。
“我那小白菜啊，第二茬已經長出來了。”
“咱們今天也奢侈一把，把第一茬都摘下來吃了。”
勇毅侯夫人笑呵呵地說道。
“我這也是沾了小師妹和孩子們的光了。”
楚瑤沒有讓她們母女倆看出來心中的異樣。
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去找南老將軍了。
她把自己心中的不安說了出來。
“我已經讓顧全派人去接應巡邏隊了。”
“這麼大的風雪，我怕有人偷營。”
楚瑤的擔心不無道理。
顧承佑他們能夠藉着這場大風雪去奇襲西晉的都城。
那麼，如果西晉的將領也有這麼想的呢？
畢竟，爲了吸引西晉大軍，他們的戰線是一退再退。
最近的西晉軍營，也就離着他們這邊的大本營三十里而已。
若是騎兵突襲的話，也就是一個多時辰到兩個時辰而已。
西晉的騎兵還是非常厲害的。
一旦被他們搶到了大本營的跟前。
戰鬥就是一觸即發。
死傷是在所難免。
更重要的是糧草和輜重。
這些東西潑上火油，一旦燃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火借風勢熊熊而起，根本就沒有施救的可能。
楚瑤說的這些南老將軍也是有所考慮的。
在輜重糧草這方面已經做了安排，重兵把守。
連出去巡邏的隊伍都加派了人手。
暫時還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傳回來。
南老將軍聽完楚瑤所說，心中也是沉了一沉。
“公主說的很有道理。”
“來人，再派人探聽大本營周邊的二十里到三十里的距離。”
“尤其是一些平常巡邏不到的位置，更要加強關注。”
“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響箭排報。”
“讓斥候帶着牛角號。”
南老將軍知道外面的風雪怒號。
這兩種緊急傳信的手段都要用上。
這個時候狼煙已經不管用了。
風雪太大，能見度可能就十幾米。
就算是再大的狼煙，也不可能被人發現。
傳令兵一個個的下去，斥候也被大量地派了出去。
“希望是我杞人憂天吧！”
這種感覺讓楚瑤很是不安。
楚瑤一邊說話一邊檢查自己身上的武器。
牛皮厚底戰靴邊上綁着匕首。
小臂上綁着袖箭，外面穿了金絲軟甲。
最外層罩着白色的窄袖武服。
腰間纏了九節鞭，紅色的鞭尾像是裝飾品。
龍銀寶刀輕輕出鞘，她手中柔軟的棉布擦拭着雪亮的刀身。
屋子裏面的炭盆不時地發出“噼啪”的聲音。
南老將軍站在沙盤面前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推演着。
如果他是西晉的將領會怎麼做。
一老一少兩位決策者，都在等待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外面的風雪更大了。
顧全身上掛着冰回來了。
“啓稟元帥，公主，發現了西晉騎兵的痕跡。”
“距離大本營還剩十里。”
“我們的巡邏隊被他們給殺了。”
“如果不是派出去的人多，怕是這個消息都傳不回來。”
顧全的臉上都帶着一些傷痕。
看着像是弓箭擦着臉頰過去的。
稍微動作慢一點，可能他就回不來了。
“果然來了！”
“元帥，楚瑤請令出戰！”
楚瑤把龍銀寶刀歸鞘。
渾身戰意滿滿。
“不可，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怎麼跟顧小子交代？”
“咱們軍中還有將領，怎麼也輪不到你去！”
南老將軍不同意。
楚瑤的身份不同。
不管是新皇的義姐還是寧王妃或者大長公主的身份。
但凡是軍中還有能用之人，也不能讓她出戰。
“元帥，軍中剩下的守將都太年輕了。”
“臨敵經驗太淺，一旦被纏住，恐怕大本營危險。”
“讓他們護好了輜重和糧草。”
“我帶着人去前面收拾他們。”
“我的本事您怕是還不知道。”
“若論調兵遣將我自然不如元帥和顧承佑。”
“但是若論起來衝鋒陷陣，單對單的拼命……”
“顧承佑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的以爲咱們是軟柿子了。”
楚瑤的自信讓南老將軍猶豫了。
“元帥，我願意立下軍令狀！”
“那些特戰營的人，還有孫家兄弟帶着的異獸，都統歸我調遣。”
“如果這樣的陣容還拿不下對方。”
“我也真是沒臉回來見您了。”
“元帥，沒有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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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的騎兵有多快您是知道的。”
“就算是風雪之下行軍速度會拖慢。”
“也很快就會趕到的。”
楚瑤是在催促南老將軍快點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