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曲晚驚訝,目光又移向黎冬遇,“你們怎麼在一起?”
黎冬遇聳聳肩,“叔請我喫飯咯。”
白厲單手扶住額角,倚靠車窗,“確實,吃了個飯。”
曲晚讓黎冬遇先進屋,隨後走到車窗前,環抱雙臂,“白先生,有事你可以找我啊,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萬一冒犯了你,可不好。”
“他不小了。”白厲看着她,“比我想的要懂事。”
兒子比同齡人早熟,這點曲晚很清楚。
何況自己兒子什麼德行,她這個當媽的會不知道?
就怕兒子說了什麼胡話…
“你們聊了什麼?”
“閒聊。”
“具體內容。”
白厲再次撩起眼皮,看她,“曲小姐想知道什麼?”
她扭過頭,“我作爲孩子母親,總該知道,孩子說了什麼吧。”
他換了姿勢,靠在椅背,忽然一笑,“這事你得問他。”
這笑,讓曲晚莫名感覺不好。
兒子估計真說了什麼話。
該不會是…
請他當後爹之類的吧?
她的事讓兒子來操心,是挺失敗的。
“我挺喜歡你兒子的。”
男人頃刻響起的話語令她怔愣,猛地回過神,“你說什麼?”
“你很慶幸,有一個能理解你的孩子。”
誇她兒子,她自然驕傲,嘚瑟,“那是必須的,也不看是誰教的。”
“我父親應該會喜歡他。”
“討長輩喜歡,當然——”話未落,她驚訝地看向面不改色的男人,驀地笑出聲,“你不是開玩笑吧?”
他眯眸,“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你…甘願給我兒子當後爸?”
她有兒子的事,京圈的人都知道。
在圈內能找到一個離異的男人接納她兒子都算不錯了。
可白厲還是頭婚。
以他的資質,身份,即便不要孩子,也能找到條件比她更好的女性。
很多富家子弟,就算要不了自己的孩子,都會選擇領養。
願意給人當繼父的男人,少之又少。
他淡淡嗯,“至少我對他很滿意。”
曲晚語塞,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願意接納冬遇。
對缺乏父愛的冬遇而言,是好事…
她抿了抿脣,“你能給冬遇這麼高的評價,我很感謝你,但,這對你不公平。”她翻包摸出化妝鏡,照着,“我三十四歲了,可不比那些二十歲的小姑娘,以你的條件,挑個年紀大,兒子還這麼大的女人,着實委屈了。”
白厲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淡笑,“我快四十了,嫌你老了嗎?”
她合上鏡子,也笑,“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小姑娘嗎?”
年輕,水嫩的小女孩,上了年紀的男人都喜歡。
家裏黃臉婆,外頭小美人,她見得還少嗎?
她最美好的青春,給了黎嘉越。
又在芳華二十的年紀裏,一邊上大學,一邊養孩子。
如今三十的年紀,她能給他什麼?
白厲摸着腕錶錶盤,不鹹不淡,“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小姑娘,畢竟再年輕的姑娘都有容貌老去的時候,難道等到我六七十,再找十八九歲的姑娘嗎?別說人家嫌棄,那時我半只腳都要進棺材了,哪有時間跟精力。”
“在我五十歲前,還能滿足你那個年紀的需求,到了六十歲精力不如小夥子,你不嫌我都已經算不錯了。仔細算算,我們只有短暫的十年,而你跟我這個年紀,剛好合適,你覺得呢?”
他掀起眼皮,直視她。
她憋得老臉一熱,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談戀愛了。
聽到男女之間的話題,多少有點尷尬。
曲晚咳了聲,移開視線,“你談過對象嗎?”
“談過。”
“幾個?”
白厲手搭在方向盤,“兩個,嚴格意義上來講,只有一個算真正意義上的交往。”
曲晚看着他,“前面那個呢?”
“算是大學初戀,我沒表白。”
“你暗戀啊?”她笑。
他沒說話。
默認了。
她又問,“那第二個爲什麼不結婚?”
“追求不同,她想要的,我給不了。”
見曲晚沒再問,他笑了聲,“還需要問什麼嗎?”
她揚起下巴,傲嬌地別過臉,“我可不深究別人的私事。”
也沒資格深究別人感情的問題。
他嗯了聲,“考慮嗎?”
“考慮什麼?”
“你說呢?”
曲晚這次聽懂了,坐回車裏,對他說,“我考慮考慮!”
她將車開進院子。
…
隔天,曲晚到傅公館找了阮顏。
彆扭半天,才說了要不要考慮白厲。
阮顏在茶桌沏茶,聞言,擡頭看她,“白部長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怎麼還彆扭起來了?”
“我只是擔心他心裏介意…”
“其實介意的人是你自己吧?”阮顏無奈地笑,“你覺得你有了冬遇,配不上這麼好的男人是嗎?那你也太看輕自己了。你資質跟條件也不差啊,自信點,寶貝。”
曲晚嘖了聲,“老傅愛死你了,你有恃無恐,我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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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眉,“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跟白部長會不會有感情?”
曲晚喝完茶,擱下茶杯,“行,衝你這句話,我試了!”
她走後不久,阮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南夫人。
她接聽在耳邊,“媽?”
“顏顏啊,小慄好像出事了,你查一下她在哪,我擔心溫家的人動什麼手腳。”
溫慄是她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她很是看重。
而且溫家人雖說同意,但誰知道背後會不會搞什麼手腳呢?
畢竟娶的不是溫家千金。
只是養女。
阮顏點頭,“好,我這就讓人查。”
與此同時,尚京集團。
南宸剛結束會議,他手機放在辦公室,沒帶。回去後,才發現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南夫人的。
還有一條短信。
南宸喊來助理,助理推門進屋,“南總,您找我?”
他將手機遞給助理,“找出這個號碼的定位,要快。”
助理接手,“好的。”
…
溫慄跟隨溫夫人抵達餐廳,是溫夫人下午到大學找的她,說想母女倆單獨談談。
她同意了。
坐下後,溫夫人點了餐。
溫慄坐在她對面,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有幾次,想要告訴母親今天在大學附近發生的事情。
可她知道,即便說了,母親也不會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