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芸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舒芮的心臟上炸開。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是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
她能猜到這鑽石是季明俊送的,卻怎麼也想不到——
這手鍊居然是他親自編織的。
一個陽剛霸氣,表面冷酷的大男人……給她編織手繩?
這畫面實在是太違和,太荒謬了,舒芮簡直都想象不出來這個場景。
但她的心卻真真實實地被震撼和感動到了。
良久,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着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我回m到國,咱們一起吃了一頓飯後的第二天。”許秋芸說:
“他親自登門,爲上次打阿良的事情道歉,然後求我教他編織手繩,他說你的手鍊是他弄丟的,所以想親自編織一條送你。我看他一片真心實意,就教他了。”
舒芮心臟彷彿被什麼撞擊了一下,心口一陣滾燙。
“他學得可認真了。”
許秋芸似乎是在回憶,滿眼讚賞,“又帥又man的男人認真編織手繩的樣子,嘖嘖……那模樣簡直迷死人。”
舒芮聽見了這話,腦中不自覺地就在腦補季明俊編織手繩的樣子。
然而,卻怎麼也想象不出來。
她見過很多面的他。
高冷的,狠戾的,兇殘的;私底下面對她的時候,深情的,溫柔的,黏人的,霸道的,耍流氓的,撒嬌的都有。
可唯獨沒有他放下身段,爲她做女紅的樣子。
而且他是什麼時候做的?
她明明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怎麼就從來沒有見過他碰過任何與編織手繩有關的東西?
從許秋芸那裏離開,心緒久久不能平復的舒芮無意識地把車開到了季氏集團。
看着季氏大樓的標誌,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
沉默了片刻,她下車,徑直走進了大樓。
總裁辦。
季明俊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認真審覈一個重要項目條款,聽見敲門聲,以爲是剛纔出去佈置工作的喬生,便道:“進。”
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季明俊就開了口,“最後一條協議改一下,將預算資金降低到……”
他說話間擡頭,視線裏出現的人並不是喬生,而是……
“老婆?”
他驚訝的聲音裏滿是驚喜,“你怎麼來了?”
這還是婚後,她第一次主動來公司找他。
季明俊倏地起身朝她走去,“你不是說下午跟小姐妹去下午茶的嗎?”
“結束了。”
舒芮說完,男人就已經拉着她往一旁的沙發坐。
“所以就來找我了?”
季明俊眉眼難掩悅色,才坐下就把人摟進懷裏親了一口。
“嗯,來之前還去了一趟師兄家裏找秋芸姐。”
季明俊把玩着她的秀髮,隨口問,“哦,去找她玩?”
“不是,是去問她一些關於我手鍊的事情?”
舒芮仰頭近距離地看着他,輕易地就看見他的眼皮微動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笑問,
“問她什麼?”
舒芮拿出手鏈展示在他面前,口吻輕柔又隨意道,“我發現我手鍊裏有一顆鑽石。”
季明俊把玩她髮絲的手一頓,看了一眼她掌心上的手鍊,以及那顆暴露出來的紅鑽,再擡眸對上那雙直勾勾看着他的明眸時,他的心念驀地一動。
發現有鑽石,第一時間去找了許秋芸,然後又一反常態地到公司找他,還用這種眼神看他。
一向心思敏銳的季明俊立馬就察覺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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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有急着給出反應,只是微勾脣角,“嗯?然後呢?”
還裝呢。
舒芮看着他,配合地接過他的話頭:“然後啊,然後她就告訴我,有一位田螺先生送了我鑽石,還幫我編織了手鏈。”
季明俊眉骨上挑:“嗯,那你找到那位田螺先生了?”
“我現在不是來找他了嗎?”
女人靠近他懷裏,仰頭,一雙瀲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的田螺先生。”
季明俊被這個稱呼弄得哭笑不得,很自然地摟着她的腰肢,低眸看她,笑着問,“怎麼發現的?”
“童童認出了這顆鑽石。”
舒芮擡手勾住他的脖子,歪着腦袋看着他,揶揄道:“堂堂季氏總裁,怎麼還給人編起了手繩?”
季明俊橫在她腰間的手稍一用力,直接將人提到了腿上坐着。
他親了親她的下巴,糾正道,“不是季氏總裁,是你的老公給你編織的。”
舒芮乖順地跨坐在他身上,沒掙扎,原本調侃的神情漸漸斂起,深深看着他,“爲什麼要做這些?”
季明俊對上她的視線,喉結微微滾了一下,聲音低啞,“我做的錯事,當然得好好補償。”
舒芮睫毛顫了顫,問他,“那爲什麼不親自送給我?”
季明俊苦澀一笑,“怕你嫌棄,不肯要。”
怕她不接受,所以瞞着送?
酸酸脹脹的感覺在胸腔裏蔓延,舒芮低頭看着手裏的那條手鍊,眼睛酸澀了起來。
其實他不用做這些,她也一早原諒他了。
舒芮吸了吸鼻子,故作嫌棄看着手鍊,“嗯,做工是挺一般的。”
季明俊的俊臉一怔,隨即手在她腰間懲罰性地捏了一下,“昨晚是誰說的喜歡極了這手鍊的,嗯?”
舒芮腰間一癢,往他懷裏躲了躲,“別鬧。”
“那你說到底喜不喜歡?”季明俊湊近咬她的耳垂。
“喜歡。”舒芮被他挑逗得聲音有些軟綿綿的。
“就是……你怎麼能把一顆這麼昂貴的鑽石放這兒,還不跟我說,萬一我弄丟了怎麼辦?”
那可是29億。
不是29萬,更不是29塊。
“現在不是一直好好地在你手裏嗎?”
他從許秋芸那裏知道她很喜歡這些中國風的東西,而且朋友贈送的禮物,她一直都很珍惜,自然不會輕易弄丟。
不然也不會在他野蠻地扔了許秋芸送她的手鍊時,她會這麼生氣。
舒芮坐在他懷裏,低頭看着手裏被童童“摧殘”過的手鍊,“這裏壞了,怎麼辦?”
她擡眸,一臉求救地看向男人。
嬌軟撒嬌的眼神,看得季明俊骨頭都酥了,但他卻很有骨氣地挑眉,“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剛剛纔被嫌棄工藝不好。”
舒芮:“……”
還鬧小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