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真笑問:“你很擔心他?”
折光努力維持淡然:“畢竟算是同伴,他也是爲了雲夢縣的河堤和百姓在努力,關心也挺正常的。”
看出了她的心思,蘇真真也沒有多問,打算先休息下。
正要滅燈的時候,發現窗外有人影晃動,她和折光立刻警惕起來,準備好袖箭和迷藥,然後吹滅蠟燭。
剛剛熄燈,有煙管伸進來,吹進來迷藥後一刻鐘,房門的門栓被挑掉。
隨着房門打開,有個矮胖的身影悄悄潛伏進來,搓手往屋裏摸。
走了幾步,突然後腰被人抵住,身影立刻僵住,戰戰兢兢的問:“好漢饒命!我是韓家九公子,不要殺我!要錢的話,你們隨便開價!”
蘇真真冷笑:“一千萬黃金。”
“好好——”韓九剛答應了兩個字,突然反應過來,“多少?”
“一千萬黃金,有嗎?”蘇真真點燃了燈,地上面映出她和折光的窈窕身姿。
韓九看清楚了,是之前看的兩個姑娘的身形,但她們不怕迷煙,還能冷靜的反過來挾持他,怕是踢到了鐵板。
他頓時腿腳發軟:“兩個姑娘饒命,不對,姑奶奶饒命啊!別說一千萬黃金,一千萬黃金我也沒有啊!”
蘇真真打量着他,試探的問:“那你有多少?”
“一千兩?”韓九也試探。
折光直接用匕首刺破了他的衣裳,韓九直接跪下來:“姑奶奶!別動啊!我開玩笑的,十萬兩!十萬兩白銀!”
蘇真真倒抽冷冷氣,韓九聽着就是家裏的紈絝,隨便一開口就是十萬兩,比淑妃還豪氣!
好傢伙!
見她們遲遲沒有迴應,韓九連忙追加:“十五萬兩也行,不能再多了,再多我爹就覺得不值了。”
折光拍拍他的肩膀:“很久沒喫肩頭肉了。”
聞言,韓九面無血色,直接尿了褲子,一股騷味蔓延開來。
蘇真真嫌棄的掩蔽:“還是殺了趕緊埋了。”
韓九抖着渾身肥肉哭哭啼啼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隨便開價,要是我爹不給,我把我家莊子裏的黃金糧食偷出來給你們!”
“什麼黃金糧食?”蘇真真眼皮子跳了跳,不會是番薯吧。
聽着韓九描述了一番,還真是番薯,他不住的強調:“這種糧食產量特別大,味道一般,但是能果腹,現在大米小麥減產,這糧食就是救命的糧食,到時候大水下來,朝廷肯定有大量的賑災銀子下來,按照大米的價格賣,別說十萬兩,一百萬兩都有可能的!”
蘇真真沉默着,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有你們家有?”
“不止不止。”韓九剛說完,肩膀瞬間沉了沉,他趕緊解釋,“但是只有我們韓家在南縣大批量種植了。”
“江南不是能種更多嗎?”蘇真真隱約猜到了什麼。
“那邊幾個大世家,只有兩家有,盧家和楊家,他們不敢大批量種植,只能在江南府意外的地方種植,南縣便是唯二中的一個。”韓九發覺兩個女賊對這個感興趣,趕緊詳細解釋。
“所以你們是楊家的人?”蘇真真笑了起來。
“是是是!我爹娶了楊家嫡出的三小姐,是最正經的姻親。”韓九趕緊點頭。
“你娘不是楊家人吧……”
“不是不是,是盧家庶女。”
審問到這裏,蘇真真大概明白了,爲什麼韓家能在南縣一手遮天,原來有盧家和楊家兩大江南世家護航。
能暫時統一戰線,估計也是,利益相關。
畢竟番薯產量大,在災情嚴重的時候,按照米家賣,別說百萬兩,上千萬兩都有可能。
蘇真真轉身去坐下,折光便鬆開了韓九,他擡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裏思索着如何求救。
一轉身,看到了燈光下蘇真真的側臉,頓時心臟撲通撲通跳,瞬間失了神。
美人!
絕世美人!
從未見過的絕世大美人!
韓九企圖靠近,被折光攔住,扔給他一套衣裳:“去隔壁換了。”
他不想走,被折光瞪眼,只能悻悻去了隔壁。
離開了蘇真真的視線,他正擡手換衣服,突然覺得很奇怪:不是應該立刻逃跑嗎?
可是回想到美人的臉,韓九手上的動作加快,立刻換好了衣裳。
等他回來時,美人的突然出現了個冷着臉的男人。
“你是誰!?”韓九很生氣。
回來的人是亥豬,他側目往來,眼眸中的冷意直接穿透韓九的骨髓,本能讓韓九立刻弓腰頷首:“這位爺是?”
蘇真真轉頭看向他:“你不用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人了。”
韓九臉上冒出喜色:“姑娘當真!”
“當真。”蘇真真眯眼。
次日清早,韓九帶着兩女一男上了馬車回家。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韓九纔敢喘氣,連忙彎腰詢問:“夫人,下面怎麼辦?”
蘇真真上下打量着他:“先幫我找個人,他叫許錯,被你們家買走了。”
韓九要退下,亥豬立刻跟上。
想到昨晚的事情,韓九摸了摸脖子,只覺得背脊發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造次之心,默默去莊子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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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庶子的韓九不算得寵,但南縣的縣令姓盧,他姨娘才得勢,他才能在南縣無法無天。
直到昨晚提到了鐵板,韓九固然後悔,但想到美人的臉,又覺得很值。
他真是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心都要化了。
到了莊子這裏,韓九被攔住,他很生氣,再三表示他是韓老爺寵愛的兒子,還是被攔在了外面。
半個時辰後,敗興而歸,想問問亥豬美人會不會生氣,一轉頭髮現人消失了。
韓九立刻清醒,美人身邊的人這般厲害,只怕來歷不小。
收斂起心思,韓九決定等等,萬一那個男人回來了呢。
沒想到等着等着等來了大哥,兩人向來不對付,頓時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
韓大公子走過來,上下打量弟弟:“你怎麼來了?不是一直在春風樓嗎?”
半是譏諷半是嘲笑,打心底看不起這個廢物弟弟。
要不是有盧家這個靠山,還有個手段精明的孃親,他早就趕這傢伙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