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在御書房外,也只聽了個大概。
只知道白袍使者的東西丟了,而他的好父皇,正好知道那東西的去向。
於是他立即派人四處打聽,想找到那些白袍使者,可是卻沒有打聽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後來還是想起了南疆女皇被殺的事兒,纔派人去的南疆。
最後機緣巧合撞上了那些白袍使者。
他們答應,只要將三尸魔蓮找到,就扶持他當大夏皇帝。
這麼大的佑惑在眼前,他又怎麼能放過?
他盯着大夏皇冷笑起來,一張俊美儒雅的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既然父皇不肯說,那就乖乖喝藥吧。”
這藥喝下去,會讓人五臟俱焚,痛苦難當。
卻又看不出半點痕跡來。
最適合刑訊逼問。
大夏皇死死咬牙,瞪着這個逆子。
不敢相信這麼狠毒的人,會是自己的兒子。
而且他一直隱藏在僞善的皮囊下,所有人都沒有發現。
三皇子對他充滿恨意的眼神視而不見,將湯藥一勺接一勺給他喂下。
深褐色的藥汁順着嘴角流下,滿是髒污。
最後,他冷笑着捏住他下頜,迫使他張開嘴。
將剩下的藥全給他灌了下去。
大夏皇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卻讓他笑意更深了。
“父皇,您好好享受,等您想說了,就讓人通知兒臣。”
說完,他將藥碗一扔,施施然轉身離去。
大夏皇躺在牀上猶如瀕死的魚,痛苦喘息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
大夏皇危矣,沈姒煙卻毫不知情。
美美睡了一覺,又吃了一頓豐盛的早膳。
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她頭頂挽了個髮髻,纏上裹胸,換上男裝。
直接成了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了。
一打開房門,和正從房裏走出來的蕭湛撞了個正着。
蕭湛見她這副着裝,頓時愣了下。
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沈姒煙衝他抱拳一笑:“蕭兄,我這副打扮如何?”
“不錯。”
蕭湛黑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沈姒煙滿意笑了笑,率先下了樓,蕭湛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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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之後,客棧下面已經擠滿了用飯的客人。
有住店的客人,也有不少進來喫飯的。
雲寒洲和祁靈皇安靜坐在角落裏喫着飯,聽着無數的八卦。
沈姒煙和蕭湛當即也不客氣。
大步流星走過去,一屁股坐下了。
雲寒洲溫潤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開口道:“昨晚睡得可好?”
沈姒煙點點頭:“不錯,多謝。”
花銀子的是老大,她道謝也是應該的。
祁靈皇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忽然從懷裏掏出兩錠金子,放在她面前。
沈姒煙微怔,有些不明所以。
祁靈皇難得開了尊口:“房錢。”
沈姒煙總算明白了,卻有些好笑。
怎麼覺得他這麼彆扭呢?
不過想了想,還是將這兩錠金子收了下來。
龍乾國的消費可不便宜,能用多久用多久吧。
就在這時,隔壁一桌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還帶着幾分激動。
“你們聽說了嗎?前一陣子出了皇榜,要招攬神醫爲福安公主看病,結果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福安宮主的病非但沒好,反而更重了!都說福安公主是龍乾第一美人,可現在呀……據說已經毀容了。”
說到最後,那人壓低了聲音。
彷彿生怕被人聽見,引來殺身之禍。
沈姒煙聽得眯了眯眼睛,思緒不禁飄遠。
而旁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你說皇榜出來那麼久,爲何還是找不到人醫好公主呢?”
“唉,誰知道呢,聽說公主現在日日以淚洗面,再加上身體孱弱,怕是活不過半年了。”
“嘖……真是太可惜了……”
衆人搖頭,紛紛扼腕嘆息。
真是紅顏多薄命啊!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消失,直至不見。
沈姒煙慢吞吞喫着嘴裏的東西,顯得異常安靜。
等喫完之後,她才緩緩擡頭道:“我想去揭皇榜。”
此言一出,三人動作紛紛頓住,擡頭看向她。
接着,祁靈皇和蕭湛同時出聲反對。
“不行!”
“太危險了!”
沈姒煙淡淡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如果能借着這個機會,接近龍乾皇室,是絕佳機會。”
沒人吭聲,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他們都知道這是個機會,也知道以她的醫術,絕對能接近那位福安公主。
可是就讓她這麼去,哪兒能放心?
“不如我扮作藥童,跟你一塊兒去?”
蕭湛忽然提議。
沈姒煙上下掃了他幾眼,搖了搖頭。
“讓你去當藥童,當場就會被拆穿。”
這樣氣場強大的藥童,出門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蕭湛薄脣抿了抿,沉默了下來。
雲寒洲緩緩出聲道:“我覺得倒是可以一試。”
蕭湛握着筷子的手驟然一緊,冰冷的目光掃向他:“雲寒洲,你怎麼能讓她以身犯險?”
雲寒洲被他盯着,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擡眸直直看着沈姒煙道:“先去探探不會有什麼危險,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最後這句話,徹底打動沈姒煙。
她眼底迸發出一道亮光,勾脣道:“說得有理,我這就去揭皇榜。”
祁靈皇深深看了她一眼,嘶啞着聲音道:
“你不必爲了塵兒做到這一步,如果真要有人去,那也該是我去纔對。”
沈姒煙聽見這話,忍不住愣住了。
詫異看着他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勸自己。
心裏感覺莫名有些複雜。
那些曾經在意的點,好像突然釋然了。
她扯了扯嘴角,笑問道:“那您會醫術嗎?”
祁靈皇:“……”
“不會醫術,您還是老實待着吧,等有需要的時候再助我一臂之力,千萬別打草驚蛇了。”
她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他們就算要阻攔,都找不到什麼藉口。
最後,祁靈皇從懷裏拿出一袋東西丟給她。
“這是?”
沈姒煙愣了下。
“拿去打點。”
祁靈皇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了。
沈姒煙挑了挑眉。
打開一看,眼睛驀地就亮了起來。
這麼一大袋,裝的都是寶石,可謂是價值連城。
他就這麼丟垃圾似地丟給自己了?
雲寒洲也丟給她一個錦囊,起身道:“有危險,就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