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不甚好看,可頗有些進步。
待阮瑤離開,大殿下立刻雙手執筆,迅速的把剩下的五十個寫完,而後就拿出了折子和密信細看,偶爾拿筆在上面勾畫。
可是瞧著瞧著,大殿下就覺得心裡莫名的煩躁。
待過了酉時,夕陽西下,阮瑤還未回來。
趙弘眉頭緊皺,總是朝著門外瞧,手上的東西怎麽看都看不進去,乾脆把還未處理完的信件重新放回盒子裡,叫了季大進來:“阮女官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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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回道:“今日是發放月例的日子,阮女官大抵是去前殿了。”
趙弘暗自算了算,按著宮中規矩,確是今日放錢。
只是他還是止不住擔心。
分明之前阮瑤出門,他從沒在意過,甚至巴不得阮瑤多出去走走,好給他留出空閑來處理公事,可現在不過一個時辰未見,趙弘就覺得自己心慌得緊。
想來……反正不會是自己的問題。
定是那小傻子影響的。
大殿下轉身去拿了披風,叫上季大,一道出了內殿。
而此時,阮瑤剛剛給宮人們發完月例。
這著實不是個輕省活兒。
從內局領來的錢要登記,分給東明宮各處的錢也要細細算過。
雖說並不需要阮瑤親手交到各個宮人手裡,只需要按照定數給管事們,可這其中也要精打細算,容不得半點疏漏。
銀子會有損耗,銅板會有疏漏,總之是每個環節都要小心謹慎。
加上阮瑤常常留在內殿,出門也是跟在趙弘身邊,鮮少單獨出現,故而各處管事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新任管事女官說說話。
一來二去,時間便耽擱下來。
瞧著時候不早,阮瑤怕小太子一人在殿內害怕,便只與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出了殿門,她並未直接回內殿,而是準備先去趟小廚房。
剛剛讓太子寫壽字,他素來聽話,定然是認認真真寫到了現在,阮瑤覺得自己就這麽兩手空空的回去不大合適,便想著除了晚膳,還要去小廚房瞧瞧有什麽適合哄孩子……不,是哄太子的小零嘴,一並拿回去。
來喜就跟在阮瑤後面,時不時地說兩句話,很是殷勤。
待拐過兩個彎,便到了外殿,不遠處就是小廚房了。
可就在這時,阮瑤隱約聽到了些響動。
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阮瑤便頓住了步子,往聲音來處走去。
待跨出宮門,外頭便是一片開闊廣場,只在兩邊擺放著幾個儲水用的大缸。
阮瑤站得高,一眼就瞧見了在一個銅缸後面,有個圓臉宮女正捂著臉,低著頭,身子瑟瑟發抖。
而在宮女對面的是個太監,背對著他們,瞧不清臉。
只能看到佝僂的身子,還有腰上別著的白玉。
來喜便輕聲道:“那宮女叫夏兒,剛入宮不久,一直在做漿洗灑掃之類的活兒,瞧著是個膽小的,只是那太監……我有些認不出。”
話音剛落,便聽阮瑤淡淡道:“這人,定是韋興。”
作者有話要說:顧鶴軒:殿下和阮女官這你說一句我學一句的,是做什麽呢?
大太子:好玩
顧鶴軒:哪裡好玩了?
大太子:單身的不懂。
顧鶴軒:……為何要互相傷害.jpg
=w=
二更送上,三更正在噠噠噠跑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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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宮中人, 阮瑤認識的不算多,能記下的更少。
可對韋興,她印象深刻。
當初阮瑤沒能進得了內殿伺候,便去外殿做事, 機緣湊巧被巾帽局的小管事韋興瞧上了, 鐵了心要和自己對食。
那時候的阮瑤心智未開, 瞧著有些呆,但她不是完全不知事, 對這門“親事”死活不應, 加上劉嬤嬤和其他幾個嬤嬤照應,這才未能讓他成事。
阮瑤一直避著韋興,後來去趙弘身邊伺候,便沒太想起來, 結果如今竟是見到了。
這場面, 確有些似曾相識。
越是相似便越讓人生氣。
阮瑤是個愛笑的, 脾氣也好,鮮少沉下臉來,可這次阮女官面上無甚表情, 聲音也是淡淡的:“他的膽子, 還是這般大。”
此話一出, 來喜的神情便謹慎起來。
若是尋常,他是不會管這等閑事的,宮中多得是藏在陰暗處見不得光的事情,大多人都是明哲保身,畢竟這樣人情複雜的地方,出頭的椽子總是先爛。
這韋興在宮裡亦是出了名的,仗著資格老, 又是從皇后宮裡出來,比旁人多了幾分臉面,便常常做些為人所不齒之事。
分明是個無根之人,卻喜歡水蔥一樣的小姑娘。
以前就有宮娥受辱自戕,可韋興卻沒收到任何責罰,自那之後稍微有點姿色的宮女都躲他躲得遠。
來喜也是嫌棄這樣的色胚,可夏兒到底不是東明宮的人,只是在尋常皇宮內做雜事的小宮女,若要出頭也該是她的管事嬤嬤出面,輪不上自己去幫忙。
但是來喜聽說過,當初阮瑤投井自戕,就是被這老太監逼得。
雖說傳聞不可盡信,他瞧著阮女官也不像是會輕易自戕的人,但無風不起浪,來喜猜測韋興與阮瑤必然是有仇的。
既如此,這就是個頂好的機會。
來喜立刻低聲道:“阮姐姐,這等小事便不用你親自出面,且等著,我這就去讓這醃臢畜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