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急忙衝到蕭衍身邊,“蕭衍?離王?你怎麼了?”
她喊了好久,蕭衍一點反應也沒有。
見他雙頰泛紅,呼吸不順暢,她擡手摸上他的額頭,這才發現他額頭滾燙。
她立即把他的身子翻過來,仔細檢查後背的傷口。
看着滲血的傷口,她沒好氣拍了蕭衍一巴掌,“真麻煩。”
他之前傷得很重,傷口又反覆裂開,導致傷口感染,引起他發熱。
把他一直藏在自己這裏不是事,還是要把他送回離王府纔行。
她起身走向窗戶,想把無痕喊回來,卻發現外面空蕩蕩的,什麼人影也沒有。
無奈返回蕭衍身邊,喫力把他拖上牀,耐着性子給他重新包紮傷口。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若傷口再次裂開,我肯定不管你了。
等她處理好蕭衍的傷口,天已經黑了。
洛瑤在房間等到了半夜,仍舊不見無痕的蹤影,她耐性全無看向昏迷在牀的蕭衍。
不管無痕來不來,她今夜也一定要把蕭衍送出去,不能把這個麻煩精繼續留在這裏。
她先出去探路,丞相府熄了燈,就連下人都歇下了,她的院子本來就偏,離丞相府的後門很近。
她運氣不錯,在後廚找到一個運菜的平板車。
把平板車推到院子,再把蕭衍弄到平板車上,她推着蕭衍離開了丞相府。
她只顧着帶蕭衍離開,並未留意到一個黑影跟在她身後。
一個時辰後,一身大汗的洛瑤總算把平板車推到了離王府門外,她擦着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自言自語起來。
“總算把你弄回來了,這下我可真的不管你了。”
她打算把蕭衍放在這裏,自己上前敲門,等屋內的人出來,她就立即離開。
送走了蕭瘟神,她還要繼續回丞相府。
她剛往前邁出一步,就被人從身後點了穴,一動不動定在原地。
“誰?”她皺眉問。
無痕帶着歉疚走到她面前,“得罪了,王妃。”
“怎麼是你?”她眼珠子轉了轉,問:“你點我的穴道幹什麼?你快給我解穴。”
“屬下不能爲您解穴。”
“你什麼意思?”
無痕沒回答她的問題,轉身回到平板車前,把蕭衍從平板車上攙下來。
洛瑤用餘光瞥了蕭衍一眼,瞪圓雙目問:“你沒昏迷!?你們……這是串通耍我?”
蕭衍攙着無痕走到她面前,得意勾脣指指自己的腦袋,“本王戰神的威名不是只靠武力,也靠智慧。”
“我呸!你要不要臉?”
“回府。”蕭衍冷聲道。
無痕:“是。”
……
洛瑤一動不動坐在蕭衍的房間瞪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
周大夫在內室爲蕭衍診脈、開藥,無痕守在一旁。
周大夫開了藥,就和無痕離開了房間。
蕭衍走出內室,來到洛瑤面前,“天馬上就要亮了,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洛瑤冷哼一聲。
“你已經回了離王府,只能配合本王演戲。”
洛瑤氣鼓鼓瞪向他,“蕭衍,你還要點臉嗎?”
“你必須配合本王!”
裝暈把她騙回離王府就算了,現在還要命令她,真拿她是隨便捏的軟柿子?
“休想!”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蕭衍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耐着性子勸說:“你配合了本王,之前答應你的銀子還作數,你還可以搬出廢院。”
“不用。”
她是缺錢,但不是非要他的錢。
好說歹說了這麼久,她還是不答應,蕭衍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殆盡。
他強忍不滿再次開口,“你要清楚一點,你現在是離王妃,不管你想做什麼,沒有本王點頭,你在平都城內只會寸步難行。”
“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
蕭衍憤然起身,剛打算說什麼,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蕭衍道。
無痕端着藥進屋,把藥遞給他,“王爺,該喝藥了。”
“嗯。”
蕭衍接過藥,一飲而盡。
“對了,王妃留在丞相府的小木盒,屬下也拿回來了。”無痕道。
小木盒!
一抹算計在蕭衍的眼底掠過,“拿來給本王。”
“是。”
無痕收走碗,很快又帶着小木盒返回房內,恭敬把小木盒交到蕭衍手上。
蕭衍看着手裏的小木盒,對洛瑤說:“聽說這是你娘留給你的,那你應該很珍惜吧!”
“還給我!”
蕭衍故意把小木盒送到她面前,讓她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小木盒。
“東西暫且由本王保管,你乖乖配合本王,本王自會還給你。”
洛瑤怒目圓睜,氣得大罵蕭衍,“蕭衍,你卑鄙、無恥、不要臉……”
蕭衍不打斷她,等她罵累了,又拿着小木盒問:“考慮得如何?”
“你……”
“你若是不想要小木盒,本王現在就放你走。”
這個仇,她記下了!
等她拿回了小木盒,她一定要弄死蕭衍!
她面無表情深吸一口氣,“行!我答應你,你想讓我配合你做什麼?”
蕭衍滿意收起小木盒,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這幾日,蕭衍會在離王府病重裝昏迷,無痕會跟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應付前來探病的人。
她不需要做什麼,只要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剩下的就交給無痕。
聽完後,洛瑤忍不住問:“我能不裝難過嗎?你要死了,我應該歡呼纔對。”
喪偶,比起和離可就簡單多了。
沒理會她的插科打諢,蕭衍嚴肅提醒她,“若是讓人看出了破綻,你的東西就別想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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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
蕭衍笑而不語。
隔天,無痕去了丞相府一趟,把蕭衍病重的事告訴了丞相府,還解釋了洛瑤爲何大晚上忽然從丞相府消失。
爲了配合自己傷心難過的狀態,洛瑤換上了一身白衣,還特意讓香雪給她畫了一個蒼白的妝容。
情緒不夠,妝容來湊。
準備工作做妥後,洛瑤就一直守在蕭衍牀前。
蕭衍病重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探病的人也該陸續來了,她要做好隨時迎接這些人的準備。
她剛說服自己入戲,柳音音就哭哭啼啼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