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雲笑着對上容仟寒審視的雙眸,“黎雲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任何隱瞞。”
“我們剛好在去黃家村的路上遇襲,就在醫館碰上了黎使臣,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
隨城不是回南疆的必經之路,黎雲出現在這裏,確實有些不合常理了。
阿瑤三人沒說話,都不解看着黎雲。
黎雲笑着解釋,“我之前便說過了,我來隨城是來探望恩公的,我也沒想到會在醫館碰上你們。”
“不單單只是如此,黎使臣似乎很緊張阿瑤,這是爲何?”
阿瑤一頭霧水,她和黎雲就只見過一次,他緊張自己做什麼?
黎雲看向阿瑤,“在宮中曾和阿瑤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姑娘很和我的眼緣,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便緊張了些。”
“只是如此?”
黎雲笑笑,“攝政王不必疑心什麼,若是不信可以去問王大夫,他會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容仟寒剛查到刺客的一些消息,便在去黃家村的路上遇襲,緊接着又碰上黎雲。
不怪他多疑,着實是黎雲此時出現的太巧合了。
見二人都不說話,阿瑤忽然出聲。
“那個……我覺得黎雲沒有說謊,我相信他的話。”
容仟寒不悅沉了臉。
黎雲一臉感激衝她點頭,“多謝阿瑤姑娘信任。”
“不管是不是巧合,黎使臣先不要離開隨城,等本王查清後,本王親自送你離開。”
“好。”
說完,黎雲的目光不自覺飄向了阿瑤。
這一幕恰巧被容仟寒看到了,他的臉瞬間黑了。
“宋逸,帶黎使臣在客棧歇息。”
“是。”
見阿瑤一直盯着宋逸和黎雲離開的方向,容仟寒滿臉不悅。
“人都走遠了,還捨不得收回視線?”
聞言,阿瑤立即低下了頭。
容子凌不滿瞪向他,“娘纔剛好,你那麼兇做什麼?”
“你先回房休息,本王有話問她。”
話音落,他抓着阿瑤的手腕,將她帶回了房間。
“王爺,你要問什麼?”
“你緊張什麼?”
從剛纔質問黎雲開始,他就黑着臉陰晴不定的,又莫名其妙把她帶回房間。
她能不緊張嗎?
多說多錯,她乾脆不說話了。
容仟寒走到她面前,問:“你和黎雲很熟?”
“不熟,就上次在宮中說過幾句話。”
他眉心緊皺,“他一個別國使臣,和你一個婢女有什麼話說?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阿瑤回憶起上次和黎雲的對話,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黎云爲何會對你說那些?”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也沒想明白,黎云爲什麼會對她說那些話。
“你幾歲去的丞相府?”容仟寒問。
“三歲跟我娘去的丞相府,之後便和娘一直在丞相府,從未離開過。”
“三歲之前呢?”
她皺眉回想了片刻,搖頭道:“娘曾說過三歲之前,她一直帶着我四處做零工,掙點生活費。”
雖說丞相府的人對她們不好,但丞相府卻給了她們一個棲身之所。
娘還曾說,等她們攢夠了錢,就贖身離開丞相府,再給她找個好婆家。
可惜,這一切都不能實現了。
她現在這樣,沒有男人會娶她的。
見她忽然低頭暗自傷神,容仟寒不解問:“你想到了什麼?”
她擡頭衝他笑笑,“沒什麼。”
“本王要聽實話。”
“就是我和我娘之間的一些往事。”
“說。”
她撇撇嘴,小聲說:“我娘說等我們攢夠了錢,就贖身離開丞相府,她還要給我……找一個好婆家,看着我成婚生子。”
不知爲何,聽到她要成婚生子幾個字,容仟寒的胸口隱隱有些悶。
他悶聲輕咳一聲,低聲道:“你既跟過本王,本王日後不會虧待你。”
“多謝王爺。”
她之前想借助容仟寒,把蘇玉顏狠狠踩在腳下。
可現在她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要把娘救回來,帶着娘遠離這些紛爭。
不用活在蘇玉顏的折磨下,她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
至於和他之間的種種,就權當一場夢。
夢醒了,她的生活還要繼續。
“你剛醒,就留在房間歇息,不要亂跑。”
“好。”
容仟寒起身離開,房間再次剩下她一人。
從房間出來後,容仟寒站在客棧二樓的窗邊,滿腦子都是阿瑤的身影。
宋逸走過來,“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繼續查,一定要把那些人挖出來。”
“那黎雲……”
容仟寒皺眉,“你盯緊黎雲,一旦他有任何不軌行爲,就殺了他。”
“他是南疆使臣,殺了他,南疆會不會責問?”宋逸遲疑看着他。
“南疆若是問起,就讓他們來找本王。”
當年新帝登基,東漓有不少反對勢力蠢蠢欲動,都想對新帝不利。
容仟寒在半月內,肅清了所有反對勢力。
傳聞,那半月裏,他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
他的手上的鮮血數不勝數。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周邊所有國家,誰都知道東漓國有一個不能招惹的攝政王,誰也不敢再輕視東漓小皇帝。
“是。”
宋逸剛要離開,想了想,他再次開口。
“公子,有一些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說。”
“說。”
“這個黎雲格外關注阿瑤,阿瑤昏迷那幾日,他比誰都着急,他該不會是看上阿瑤了吧?”
容仟寒瞬間沉了臉。
想到阿瑤和容仟寒的關係,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找補。
“也不一定是看上阿瑤了,屬下就是覺得這個黎雲可疑,屬下這就回去盯死他,讓他連不軌的心思都不敢有。”
話音落,宋逸便要開溜。
“等等!”
宋逸無奈停下。
“本王之前讓你查的事,你確定都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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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堅定回話,“屬下問過後院的下人,您大婚那夜,阿瑤惹惱了側妃娘娘,被側妃娘娘罰在後院洗了一整夜的衣服,一整夜都未曾離開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