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着鳳千越那張冰寒的臉,連詩雅突然覺得很害怕,她吞吞吐吐着對蕭柔,“我不知道,我,我已經拜堂了,我纔是四王妃。”
蕭柔一聽這話,頓時像是炸了一般,立刻朝她撲了過去,不顧形象地咒罵她,廝打她——
“連詩雅,你這個踐人,這是我的大婚,你竟敢代替我拜堂,你竟敢跟我搶四殿下,我今日若放過你,我就不是和韻郡主,我蕭柔兩個字倒過來寫!”
此刻,蕭柔幾乎失去了理智!
期盼多時的大婚,就被人頂替了,如何不氣?
況且,因爲斷腿的事,她的個性早就變得極其易怒,遇到這樣的事,便是半點控制也沒有,只想狠狠打連詩雅一頓泄氣。
連詩雅下意識地抵抗,而蕭柔有身邊奴才幫忙,三兩下就被壓倒在喜牀上,蕭柔氣的去扯她捂住右邊臉的手,猛地一扯,扯了下來,那右臉上的疤痕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天啊,好醜啊。”有人一愣後,驚呼道。
“這真是連家的三小姐嗎?怎麼醜成這樣了?”衆人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連詩雅。
連詩雅猛地捂住了這半邊臉,她臉色漲得通紅,眼睛狠狠地看着蕭柔——
呵呵,如此這般,蕭柔,你想我走,我是更加不會走的了,想盡辦法也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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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這兩個女人這樣毫無形象的廝打,一個婚禮變得亂糟糟的,連似月的脣角露出一抹冷笑。
連延慶聞訊匆匆趕來,當看到一身喜服的連詩雅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
“父親……”連詩雅忙喚道。
連延慶一驚,生怕別人以爲此事是他一手策劃,想破壞四殿下和蕭家的聯姻,他急着撇清關係道:
“殿下,此女曾觸數度觸犯家規,早已經被罰出府,與連家脫離了關係,族譜上也沒有她的名字了。今日之事,微臣始終不知啊,殿下萬不要誤會了微臣。”
連詩雅一聽,猛地瞪大了眼睛,那時趕她去牲口棚還只說是懲罰,現在卻直接說已經從族譜上除去了名字——
“父親……”
“畜生!住嘴!你今日又惹出這樣的事來,爲父只當連家沒有你這個人!”
蕭柔淚流滿面,無力地坐在喜牀上,“連詩雅,你毀了我的美夢,我真恨不得立刻殺了你!
來人,把她拖出去,丟到外面去。”
連詩雅一聽,猛地擡起頭來,道,“不行,我已經拜過天地了,我纔是正經的四王妃,你不能趕我出去。”
“四王妃?哈。”蕭柔眼底一聲冷笑,“就憑你,你算個什麼東西?連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敢和我爭四王妃的位置,我看你真是瘋了!”
她再看向一臉陰寒的鳳千越,問道,“殿下,你怎麼說?”
鳳千越的目光正緩緩地從連似月的身上收回來,他居高臨下的看了連詩雅一眼,口氣森冷,道,“是誰指使你的?”
“無,無人指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有人把我抓走,讓我穿上喜服,一路將我擡來這裏和四殿下拜堂。”連詩雅吞吞吐吐地道,那慌張的表情讓人覺得她分明就在撒謊。
“剛剛本王懷疑你並非和韻郡主,你卻說自己是蕭柔,你還敢說無人指使?”鳳千越目光越加森冷,厲聲道。
“那是因爲……”連詩雅緊咬着下脣,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牲口棚那又髒又亂又臭的情形,不,她不要回去,她不要再回到那裏去了,無論如何,她要留下來,留在越王府,這是她最好的去處!
於是,她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擡起頭來,說道,“因爲自從殿下在相府中贈我玉佩之後,我便念念不忘,今日陰錯陽差上了花轎,我便……我便……”
鳳千越猛地低頭,看向連詩雅的手中,這確實是他隨身的玉佩,因爲要穿喜服,這兩日他便將玉佩摘了下來,可沒想到卻到了連詩雅的手中,還被她說成是定情信物一般!
他大意了!這是被人拿走的!這幾日忙着大婚之事,居然忽略了身邊之物。
是誰?他下意識地看向連似月,連似月卻並沒有看她,而是盯着蕭柔和連詩雅看着。
“什麼……”蕭柔一聽,心頭被針猛地一刺般,“連詩雅,你這個踐人,你居然……居然偷四殿下的玉佩。”
“這不是我偷的,四殿下的貼身之物,我如何偷的到,這是四殿下送給我的。”連詩雅否認道,並堅稱玉佩是鳳千越所贈,眼中還流出兩行清淚,她從牀上爬起來,跪在地上,道,“殿下,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拜過堂了,您不能趕我走,我還有您的玉佩。”
“連詩雅,你真是下踐,爲了嫁給四殿下,居然耍這種陰謀詭計,還敢說自己是無辜的,是被莫名其妙抓來這裏的,如果你是被抓來的,你現在怎麼不走?這分明都是你的計謀,你假裝繡娘留在我的身邊,然後趁機掉包,自己跑來和四殿下拜堂。”
連詩雅口口聲聲要留下,又拿着鳳千越的玉佩做證據,現在人人都覺得是她自己策劃了這麼一出,蕭柔更是這麼覺得!
連似月輕輕地搖了搖頭,兩個愚蠢的女人啊。
衆人也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鳳千越的臉色則越來越陰沉,這兩個女人,無論哪一個都讓他倒足了胃口,現在看她們這般爲她爭執,他更覺得噁心。
這時候,連似月走了出來,說道,“郡主,事已至此,我三妹也是對四殿下癡心一片,既拜過堂,又入了洞房了,您看此事該怎麼辦纔好?”
上一回,蕭柔慫恿梁汝南陷害於她,想毀她的臉,又想陷害九殿下,她當時沒有深究,因爲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回,她就在她最看中的婚約上做手腳,她說過了,她連似月從不寬容,有仇必報,只要時機一到,必定出手,所以,蕭柔此番不過是還債的。
鳳千越猛地擡頭,目如寒光,看向連似月,“我越王府的事,何時輪到你來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