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正是!殿下放心,您交代我的所有事情,老奴保證牢記在心。”
裴宇梟:“……”
倒反天罡,本王巴不得慕婉妍來找我。
這福安,什麼腦子?
本王居然是被這種人帶大的?
裴宇梟心想:我能長到現在真不容易。
伸出腳想往福安屁股上來一腳,但想想人家年事已高,只好作罷。
“你等着,等本王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便氣沖沖地往屋外衝了去。
“收拾?”福安心領神會地笑道:“主子慢點,老奴不是眼皮子淺的人,您若要賞我,可不在乎這一時半兒會呢。”
裴宇梟:“……”
“回來再說!”現在若罰了福安,倒是影響了他談情說愛的心情。
……
還好,慕婉妍並未走遠,裴宇梟在荷花池邊很快就看到了那抹朝思慕想的身影。
又是荷花池,還記得初見時,他將她兩次打入池中,想來太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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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妍?”裴宇梟輕聲叫住了她。
再對上那張精緻的小臉,整個人也顯得侷促起來。
前一世對她的種種不好,像畫布一樣,再次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峪山圍場,夜醉、噬心、兩次將她打入池中、還有做了手腳的棉衣……
裴宇梟心中愧疚,幾步上前,“妍妍。”
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啞。
慕婉妍轉過身看清來人,連忙朝着他福了一個禮。
心想裴宇梟定是擔心福安表達的意思不清晰,特意來親自交代。
“太子殿下,您放心,昨晚所有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我也肯定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見到裴宇梟又雙眼失焦地朝自己走過來了,她立馬會意,連忙補充道:
“大豐太子您莫慌,我明白您的意思,以後我見了您一定會繞道,絕不會踏入東宮一步……啊——”
話未說完,人已經跌入到裴宇梟的懷裏。
“妍妍,東宮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裴宇梟在慕婉妍面前,總是會情不自禁情緒激動。
他一激動,就會做出一些不受自己肢體控制的事情來。
將人摟得很緊,盯着她那雙驚鹿般的桃花眼,又想親她了。
感覺到了懷裏人的抗拒,以及火辣辣的一巴掌,他才輕輕將人放開。
暖聲道:“不疼,別怕,本王不生氣。”
慕婉妍:“太子,您難道方纔又喝酒了?”
“未曾。”裴宇梟答得自然。
“那是體內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毒發作了?”
“並未。”裴宇梟溫柔地笑道:“本王身上什麼毒都沒有。”
慕婉妍:“那你是爲何?”已經不想和他用敬語了。
裴宇梟:“福安由於長期思念他的老相識,得了失心瘋,愛講反話,你不要管他。”
“本王……並不厭女色。”
慕婉妍點點頭,與他保持一點距離,“看出來了,外界可能對您老人家有誤傳。”
裴宇梟勾了勾脣,愛極了她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像極了上世的她。
走近一步,低下頭,“妍妍,姑娘家家,頂天立地,昨晚你親了本王,不能不認。”
慕婉妍:“……”
“昨晚明明是你對我……?”她沒有好氣地說:“裴宇梟,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很難得了。”
她背過身,“念在你昨夜事出有因,我們……我們以後就不要提那些事情了。”
“妍妍,你要對本王負責。”裴宇梟認真地看着她。
慕婉妍生無可戀,“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纔是女子啊!”
“而且,你能不能不要用疊詞喊我?”我有點受不住。
裴宇梟將她的情緒收到眼底,輕笑出聲:“妍妍,本王是黃花大閨男,親了我,就要負責到底。”
慕婉妍:“大豐太子,裴宇梟,大哥,哥,男子沒有黃花閨男的說法,只有女子纔有。”
她滿臉黑線,對着裴宇梟耐心解釋道:“只有女子被男子碰觸到,纔會有貞潔受損的說法。”
“所以在民間,纔會有女子遇到登徒子後,做出一些傻事來。”
“因爲男女雙方,喫虧的是女子,女子會擔心她以後嫁不出去了,沒人要了。”
“所以大豐太子,您老人家聽明白了嗎?”
慕婉妍以爲裴宇梟是不食人間煙火,修武修傻了,於是她將此事講解得非常耐心。
卻不想裴宇梟聞言卻忽然激動道:“妍妍,別說傻話,你無論什麼樣子本王都要你。”
“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最美的。”
他想起來上輩子,慕婉妍跟帝修炎生了好幾個孩子,兩人圓滿幸福,子孫滿堂。
即使到了遲暮之年,妍妍的孫子都結婚了,他受邀去參加宮宴,他的心依然激動到難以自持。
當他看到老年的慕婉妍,頂着一頭白髮,塗着豔色口紅,穿着一身華服,坐在依然桀驁的帝登徒子邊上時……裴宇梟的小心臟更加不平衡了。
妍妍年輕時天真、爛漫又善良,他很愛。
結婚後,初爲人婦,身上散發着成熟女性的魅力,他也愛。
後來,她有了孩子,人就變得更加溫柔了。
有時候他看着她抱着孩子在亭子裏輕哄的樣子,他恨不得將帝修炎的孩子和女人統統佔爲己有。
這樣自己就不孤獨了呢,可惜……誰叫帝修炎是他們大豐國的英雄,還是他的同窗好友,作孽。
慕婉妍驚豔了裴宇梟的整個人生。
他上輩子一生未娶,連侍妾都沒有一個。
一開始還有姑娘家往他身上生撲,香囊禮物送個不停,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漸漸地,姑娘們也不勾飲他了,王桂香也不給他說親了……外界都傳他身上患了隱疾,真的委屈死他了。
裴宇梟心想:這輩子,現在,此時此刻,不管是一個夢境也好,是自己的臆想也罷。
既然他在最合適的時間遇到了最愛的女人,那麼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放開慕婉妍的。
他在上輩子丟掉的面子,他要在這個世界裏一點一點找回來。
……
思緒轉回來,裴宇梟剛剛對着慕婉妍深情款款地說出那句話:“妍妍,你無論什麼樣子本王都要你。你在本王心中是最美的。”
慕婉妍:“……”
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裴宇梟,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真的。”
裴宇梟寵溺一笑,“好,遵命。”
慕婉妍:“!!!”
“做……做個人吧,我真是服了您這大爺了。”
她小聲嘀咕一聲,以爲對方聽不見,卻不想裴宇梟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孩子的名字叫什麼呢?
先生男孩還是女孩呢?生幾個呢?
生孩子累不累?疼不疼?要不要生?
本王什麼時候跟她洞房呢?
洞房需要幾個時辰,女子最開心?
妍妍會不會被本王累到?
她喜歡溫柔還是野蠻的?
本王洞房那幾天一定要起牀嗎?早上可以不去跟父皇請安嗎?
……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甚至慕婉妍連對裴宇梟最基本的好感都沒有,他已經在腦海裏天馬行空地將人肖想了無數遍。
連第幾本冊子上,第幾頁的動作,他都已經想好了。
對,到時候就那麼做,妍妍肯定會開心的。
裴宇梟笑得溫柔,慕婉妍嫌棄得明顯。
恰巧這時,昨晚一夜未睡的呂煙和夜舞,迷迷糊糊地竟然也繞到了荷花池邊,主僕二人迷路了。
遠遠看到裴宇梟在河邊正含情脈脈地看着慕婉妍淺笑,呂煙臉色一白,該死的勝負欲又衝上了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