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顏不給他探究的機會,只福了福身子開始趕人。
“這地方今日是我們的,還請殿下帶着側妃離開,若是想承包,記得去找明月樓掌櫃的,我記得好像是三萬兩一日,殿下應該捨得爲側妃花這個錢的吧。”
錦顏心情還不錯,因爲蕭逸離開後立即就定了第二日的草場。
朱錦珂那叫一個嘖嘖稱奇,把錦顏上下打量了個遍,“我原本只想按一日五幹兩的價格定出去,你是如何做到讓逸王掏錢的?”
錦顏喝了口梅子酒,望着遠處的風景淡淡道,“錦媛想要,當然會幫着促成這件事,再說了,這些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蕭逸很有錢。
他手底下的產業不比朱家少,再加上他的身份在那裏,皇貴妃的母家本就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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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手上還有個鐵礦,日進斗金也不是噱頭。
在明月樓玩兒的時候確實開心,等到回去時卻只覺得心裏頭空落落的。
錦安在暖陽院等她。
錦顏愣了一下,打發海棠先下去,“大哥怎麼來了?”
聞着她身上的酒味,錦安眉頭皺了皺,“聽聞今日你找了小倌?”
錦顏一愣,“沒有啊。”
“真沒有?事情都傳開了,在明月樓的草場,你與蕭悅溪公主,還帶了好些個男子。”
錦顏嗤笑了聲,“那都是朋友,並不是什麼小倌,大哥多慮了,再說了,悅溪可不敢真養男寵。”
她眼睛冒着星光,笑嘻嘻的往臥房去,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外頭傳得風聲很大嗎?”
“你若是在意,大哥幫你處理一下。”
“我不在意,無關緊要之人的看法我早就不介意了。”
錦顏回了房間,關了門,到窗戶邊坐下,瞧着天上的月亮發呆。
月亮只有一個,太遠太遠,伸手也夠不着的。
第二日府上來了個稀客。
纔開門時見蕭統站在院子裏,讓錦顏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他以爲算賬也該去找蕭悅溪纔是。
“嗯?聞衍昨晚沒回。”
蕭統知道錦顏的調侃,但正事要緊。
錦顏愣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但也不過片刻,就拉下臉來,“他沒來找我。”
“嗯,我是擔心他,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
蕭統幽幽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嘆了口氣,“他最近身子不好,你可知道?”
錦顏心底咯噔一下,睫毛也跟着顫了顫。
他身體不好,其實她是不怎麼看得出來的,脈象上來看總沒問題,在她面前也沒問題,如果不是上回在國師府看到的畫面,她幾乎不可能知道他身體不好。
“你想說什麼?”
“宮裏的那位最近頻繁找他,我是擔心。”
“天師?”
這件事錦顏聽說過,聽說元景也被天師傳召入宮,到現在都沒出來。
“嗯,我前些日子見到他們在爭吵。”
爭吵?
錦顏想不出來聞衍這樣的人爭吵會是什麼樣子。
她有一瞬恍惚,低聲道,“我讓人去打聽打聽。”
“錦顏,聞衍他……似乎從來都是爲了你。”
蕭統醞釀着話說了句,“我想,他幫我應該也是爲了你,你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旁人不知道的祕密,但世事難料,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蕭統冒着風險來了錦王府,只是爲了提醒她這樣一句話。
錦顏倚靠在門框,讓百味和幹歌去打聽聞衍的下落。
從清晨到黑夜,回來的都不是什麼好消息,直到幹歌說有百姓看到聞衍去過明月樓,後來又有人看到他往城外走,似乎是出城去了。
回不周山麼?
不可能,哪怕是走,他也該和蕭統告別。
錦顏立即去了趟明月樓,查了冊子上的所有人。
“蕭月帶了誰來這裏?”
“說來也是好笑,她帶的是一個與國師五分相似的男子,而且對方也是一頭白髮。”
一旁的掌櫃的笑說了句。
錦顏手卻猛地收緊,“你說她帶了個與國師相似的男子?他們離開的時候你可有看到他?”
“有啊,似乎是喝醉了,被擡着走的。”
錦顏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早已經一片冰寒。
來到蕭月的公主府已經是三更時分,整個公主府安靜一片,唯獨蕭月的房間還是燈火通明。
錦顏在屋頂看了許久,房間壓根就沒人。
她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一陣咔嚓聲,緊接着就見一面牆壁忽然移動,蕭月從裏面氣急敗壞的走出來。
“呵……”
她身上穿着的是露骨的紗裙,白色輕紗下光滑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在裙襬的地方卻帶了血跡。
嗤笑聲顯得空泛又帶着恨意。
嘩啦一聲,桌上的茶盞被她推開,她面目猙獰,大口喘氣。
“公主……”
門外有人在敲門,前腳才踏入,蕭月抓起茶盞就直接扔了過去。
“滾!”
對方當即愣住,“奴家有更好的藥,公主要不要試試?”
蕭月猛地擡頭,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拿過來!”
進門的男子赤腳踩在地上,衣袂翩然,拿了藥丸遞送到蕭月面前。
紅彤彤的藥丸小小一顆,蕭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果真有用麼?”
“回公主,我家公子說了,這是蠱蟲,他抵抗不住的。”
“好,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會給他想要的東西。”
蕭月臉上揚起勢在必得的笑,又瞥了那人一眼,“錦顏和廢太子還在找人麼?”
“公主放心就是,現在嘉譽郡主以爲他已經回了不周山呢。”
蕭月露出放心的表情,揮手讓對方退出,房間瞬間又變得安靜下來,蕭月再次打開移動牆,很快閃身進去。
錦顏緊隨其後,鋪面而來的潮溼和腐敗氣息,夾雜着血腥味傳來,讓她拳頭更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