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很無語。
研究壓力那麼大,大家還不夠忙嗎?
還有時間造謠八卦?
看到她翻白眼,鍾芳表示同情。
但是沒有辦法,誰敢相信一個八年制本碩博還在讀第四年的學生能在這樣一個足以拿諾貝爾獎項的項目中提供特別重要的研究思路?
作爲還沒畢業的學生,能作爲助手加入到這個項目,已經是非常大的榮耀。
艾瑪·米勒也是因爲加西亞教授做了她第四年的導師了,居然沒有把這個機會給她,而是給了纔來了幾個月的程橙而感到生氣和不平衡。
但是鍾芳跟艾瑪的想法不一樣。
鍾芳本來就沒有認爲自己能拿到什麼重要項目,他們目前的實驗都是學校裏的實驗,要想寫出一篇高質量的論文,是需要自己發現研究角度的。
程橙看着她,思索了一會,隨後問道:“鍾芳,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完成一個論文?”
鍾芳:“啊?”
–
程橙把造謠的事情跟楚曄說了。
在她看來,論文署名的事情被造謠,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還是學校的事情。
她已經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她自己就算買通所有報紙嚷嚷着就是她的研究思路也沒用,就算髮律師函也不知道應該發給誰。
而且她現在很忙,她要趁熱打鐵,發表第二篇論文。
原本她是想作爲小組研究進行的,但是就艾瑪的態度來看,她覺得沒啥必要。
這第二篇論文,還是由她和鍾芳兩個人完成就好。
實驗室倒是還是哥大的實驗室,加西亞教授幫她申請到了使用權限。
在程橙和鍾芳埋頭實驗的時候,楚曄積極推進,讓時代大學醫學院以及哥大醫學院聯合,在《醫者》以及國內的醫學雜誌上發表了聲明,證明了程橙在有關於佑導性多潛能幹細胞的項目研究中做出了突出貢獻,並附上了三位博士的評價與褒獎。
程橙在國內發佈的關於利用病毒載體導入遺傳基因到細胞裏的研究猜想的假設文獻,也在《醫者》上同時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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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細胞康復協會也公開承認了程橙會員的身份。
至此,這位本碩博連讀的在讀中國留學生,在國際的醫學行業內名聲大噪。
艾瑪是知道程橙跟鍾芳在進行其他研究的,因爲加西亞教授有提到過她們借了實驗室。
她隱隱感到不安。
當時她的確是太過於生氣了,因爲所有人都覺得如果加西亞教授有好的研究機會,會把助手的位置給她。
但是最後得益者卻是程橙,是她很關照的外國留學生。
艾瑪有種被朋友和導師同時背叛的感覺。
所以在聽到了程橙是利用了特殊交易纔得到這個機會的謠言時,她頭腦發熱,一下子就相信了。
雖然她也覺得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
比如程橙是有男朋友的人,和男朋友幾乎是形影不離。
比如她跟了加西亞教授差不多四年了,雖然她沒有程橙漂亮,但是加西亞教授是這樣的人,她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過。
現在倒是因爲她的一時不忿,把程橙和鍾芳推到了一起。
艾瑪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好像失去了一個朋友。
–
一個月之後,一篇《關於佑導細胞與幹細胞的全能性論證》的論文在《醫者》上發表。
作者署名是程橙和鍾芳。
這一篇論文的主體,就是證明佑導性多潛能幹細胞是與胚胎幹細胞同樣具有全能性。
程橙這個名字再次入了醫學界的眼。
在兩個月內,連續三次名字出現在了《醫者》上,讓看這本期刊的人想不記住這個名字都很難。
同時,鍾芳的名字也在被大家搜索着。
當大家得知程橙和鍾芳都來自中國的時代大學醫學院,當大家得知她們都是哥大的留學生,都是加西亞教授的學生時。
不僅僅是她們個人,就連時代大學、哥大以及加西亞教授,都收到了來自行業各地的讚譽。
這一次的論文與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有經驗豐富的醫學博士帶領着完成。
但是這一次的論文,是兩個學生自主完成的!
這讓加西亞教授驚歎不已。
他只能再三發誓他沒有爲兩位學生提供任何指導與幫助!
但是,誰信?
哥大本科裏將加西亞教授列爲意向導師榜首的越來越多,加西亞教授也獲得了學校的褒獎和獎金。
等待着楚曄的,也是到時候回國之後的榮譽和獎金。
鍾芳經過這一個月跟程橙共同研究之後,感覺自己大腦發生了重組。
雖然她還是覺得學醫就應該救死扶傷。
但是她還是對程橙的能力和淵博的學識而感到欽佩。
一個學期過去,程橙也沒有落下其他科的學習,在多科都獲得了A及以上的成績。
而在幹細胞學科上,更是拿到了A+的成績。
在學期結束的時候,楚曄邀請程橙寒假作爲他的助手,在皇家醫院裏見習。
程橙聞言很是激動。
因爲楚曄要去的科室,正是她一直嚮往着的皮膚科。
–
在程橙要開始去皇家醫院見習的前夕,祁時專門爲她包了一艘遊輪,慶祝她的期末成績拿的高分。
高腳杯相互碰撞,紅色的液體搖曳,在這月光下細細閃爍。
程橙笑着抿了一口。
突然有些許恍惚。
四年前剛穿越回來的時候,她哪裏敢想象自己會在哥大這樣的學府留學,更是在留學的第一個學期就順利在知名的學術期刊上發表了兩篇文獻?
正在她恍神的時候,一抹冰涼落在她的胸口上,她回過神來,低頭一看。
是一條項鍊。
項鍊的鏈條是細小的鑽石,中間是一顆橙色的鑽石,邊上的葉子是綠色的鑽石。
程橙一臉驚喜:“跟我的戒指是同一個系列的。”
“嗯。”
祁時低頭,從背後扶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
“喜歡嗎?”
程橙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來,聞言瘋狂點頭:“我喜歡!”
但是沒有幾秒,她又斂了笑容。
“怎麼了?”祁時大手撫過她的頭髮,她細微的情緒波動都能影響到他。
程橙很愧疚,她回頭看向他:“你的成績也很好,每次都是你給我準備禮物,我都沒給你準備過……”
仔細想想她到現在好像是什麼都沒有送過給祁時。
大概是因爲她嫁給他的時候他比她大很多,再加上他本來就性格沉穩,所以即使老公變成了小鮮肉,基本也是他來照顧她。
祁時的手順着扶在她的後腦勺上,鼻尖相蹭:“你和寶寶們就是最好的禮物。”
是他最珍愛的禮物。
“那怎麼能一樣呢!”程橙瞪大眼睛,彷彿受到了良心譴責,她搖搖頭,“我不能這樣佔你便宜。”
祁時挑眉:“那你打算送什麼給我?”
程橙站起來開始細數:“錢你也不缺錢,房你也不缺房,不缺兒子也不缺女兒,那……”
她拿起魚竿:“我給你釣條魚吧!”
祁時:“……”
他笑了一下,點點頭走過來:“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釣上什麼魚?”
這裏也不是海,就是一條江,此刻他們正在勻速行駛,看起來也不像是可以釣到魚的樣子。
“願者上鉤咯~”
程橙非要給老公釣一條魚作爲他的期末考試禮物。
於是祁時只好坐在她旁邊陪她一起釣。
兩個人坐在這甲板上,享受着難得靜謐的時光。
不知道釣了有多久,程橙釣得都要睡着了,祁時都想勸她別釣了,買條魚給他他也能接受的時候。
魚竿動了。
這一動把程橙都晃醒了。
她立刻坐直起來,抓緊了魚竿,用力拉,拉不上來。
“老公老公!”
她第一時間向祁時求助。
後者早就做好準備,只等她一聲令下了,一聽到她叫自己,他立馬伸手幫她。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上來。
出了水面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釣上來的並不是一條魚。
而是一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