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府醫支支吾吾看着無痕，遲遲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什麼這這那那的？王爺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呀？”無痕真恨自己不會醫術，不然他就自己來了。
府醫倏然起身，對蕭衍和無痕躬身道：“王爺，您的脈象有些紊亂，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敢問王爺是否遇上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
蕭衍仔細回想，腦海裏剛浮現洛瑤的身影，他再次吐了一口血。
“王爺！”
無痕和府醫同時大喊。
二人一左一右站在蕭衍身邊，一臉擔憂看着他。
蕭衍調整好呼吸，等自己好受一些了，才擡手示意自己沒事。
“自從王爺體內的情蠱解了後，吐血的頻率卻高了，這實在太過於反常了。”府醫皺着眉頭說。
按理來說，王爺的情蠱解了，身子該越來越好纔對。
爲何又會變成這樣？
府醫百思不得其。
無痕沒說話，卻馬上想到了洛瑤。
雖說王爺忘記了關於王妃的所有事，甚至還忘了解藥是王妃給的，但他全部都記得。
他覺得興許王妃知道王爺怎麼了，王妃肯定能救王爺的。
“本王是不是中毒了？”蕭衍問。
府醫搖頭，“從王爺的脈象上看，王爺並非是中毒，而是受到了某種刺激。”
“某種刺激？”
重複這幾個字的時候，蕭衍再次想到了洛瑤。
剛想到洛瑤，他又吐了一口血。
“王爺！”
府醫和無痕再次驚呼出聲。
嘗試了兩次，蕭衍總算清楚是洛瑤導致自己吐血的。
他一臉困惑看向府醫，“應該是一個人刺激到了本王，讓本王吐血，本王的身子不至於這般脆弱，爲何會被一個人刺激到吐血？”
“這個……”
府醫一臉慚愧低下頭，小聲道：“還請王爺見諒，在下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
蕭衍淡淡看了府醫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
此時他才意識到，站在他身邊的無痕一句話也沒說。
他疑惑轉頭看向無痕，“你怎麼不說話？”
“屬下再去幫王爺找別的大夫。”
說完，無痕作勢就要往外走。
“等等。”蕭衍喊住他。
他停在原地，轉過身來，“王爺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本王？”
無痕也是暗衛出身，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人，跟在他身邊多年。
他一眼就看出無痕有些不對勁，無痕絕對有事瞞着他！
無痕一臉恭敬道：“屬下對王爺沒有任何隱瞞。”
“真的？”
“屬下從不會對王爺撒謊。”
無痕跟了他這麼久，也確實沒對他撒過謊。
但無痕若是真的想撒謊，也不是不可能。
他沒有多問，淡淡道：“罷了，你去吧。”
“是。”
無痕走後，蕭衍把府醫打發了，把暗衛叫了進來。
兩個一身黑的暗衛恭敬站在他面前，同時道：“王爺有何吩咐？”
“跟上無痕。”
“是。”
暗衛沒有多問，立即追了出去。
……
洛瑤在正廳看醫書，碧桃和小雪、李星辰三人在清掃她院子裏的積雪。
這幾日每到夜裏都會下雪，隔天一早，院子裏就滿是積雪，進出十分不方便。
他們每日都會來洛瑤這裏清掃積雪。
幾人剛清掃的差不多，就聽到院外的腳步聲。
三人同時擡眼看去，看到了無痕。
無痕之前跟着蕭衍在洛府小住過一段時日，對洛府很熟悉，和碧桃他們相處的也算不錯。
他對李星辰揮揮手，小聲說：“李兄，王妃在裏面嗎？”
想到他們幾個被蕭衍軟禁在這裏的事，李星辰對無痕也沒個好態度了。
他冷冷抱臂堵住院門，沒好氣對無痕說：“你們家王爺不是說了嘛，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洛府，你還來這裏做什麼？”
“李兄，我有要事找王妃，還勞煩李兄幫忙通傳一聲。”
李星辰冷哼一聲，“不好意思，我家王妃不見客，尤其是不見離王府的人。”
“李兄……”
李星辰不冷不熱打斷他，“你還是快走吧，要是你家王爺知道你來了我們這裏，怕是該生氣了。”
“李兄……”
門口的動靜驚動了屋內的洛瑤，洛瑤擡眼看出去，“李星辰，你們在幹什麼？”
“姐……”
無痕急忙打斷李星辰，“王妃，無痕求見。”
聽見無痕的聲音，洛瑤合上醫書，起身往外走。
“你怎麼來了？”
無痕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徑直往裏走。
剛走到洛瑤面前，他便單膝跪下，“求王妃救救王爺。”
“他又怎麼了？”洛瑤有些不耐煩地問。
“王爺他……”
無痕不敢隱瞞，如實將蕭衍吐血的事，原原本本道出來。
碧桃三人聽後，震驚不已。
他們都知道蕭衍的情蠱解了，卻不知道蕭衍現在又開始吐血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震驚之後，又同時看向洛瑤。
洛瑤倏然沉了臉，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無痕等了很久，忍不住小聲問：“王妃可知，王爺爲何會吐血？”
當然是因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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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的情蠱解了，卻將她視作仇敵，與她爲敵肯定就要見到她。
每見到她一次，就會影響蕭衍的記憶，只要蕭衍有記起她的徵兆，身子就會受到反噬。
這就是獨孤一族的狠毒之處。
“王妃……”
洛瑤回過神來，沉聲對無痕說：“平日裏少在你家王爺面前提起我，我今後儘量少見他。”
“就……沒有別的法子嗎？”無痕問。
離王府有不少和她相關的東西，想要蕭衍不會想起她，真的很難。
他還是希望用別的法子，阻止蕭衍吐血。
洛瑤輕嘆一聲，“我正在想辦法。”
她都這樣說了，無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好半晌，他才恭敬對洛瑤拱手，“那屬下先告辭了，希望王妃早日想到法子救王爺。”
“嗯。”
無痕走後，洛瑤又一言不發回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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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獨孤宸寫了一封信，囑咐李星辰儘快送出去。
……
離王府。
蕭衍坐在前廳，陰沉着臉看着無痕從外面回來，冷聲問：“你去了哪裏？”
聽見他的聲音，無痕迅速上前，恭敬站在他面前。
“屬下去請大夫了，可屬下把您的病情告訴這些大夫後，他們都不敢來爲王爺診治。”無痕如實道。
“你真的去請大夫了，還是去了洛府？”蕭衍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