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回祁家住了,蘇小珍怕她喫甜瓜子喫膩了,最近還炒了點五香味和藤椒味的,給她換換口味。
這下人沒來店裏了,她倒是還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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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佐最近也很忙,怕她這裏有什麼事不跟他說,於是就讓秦琦在她店裏待着,好幫忙做點事。
因爲怕付國棟如果突然來,會看到賴文姐,影響了他們的計劃,所以現在賴文姐也不在店裏,而是被秦佐聘去當理財顧問了,現在也躲了起來。
秦琦即使在店裏,也不是就坐在那裏的,她穿着一身西裝,把蘇小珍的活都包攬了。
蘇小珍說:“那個……秦琦,其實我自己來就行,你可以坐在那裏嗑瓜子,我新炒了藤椒的,麻麻辣辣的,你可以試一下。”
“謝謝夫人,我不愛喫零食。”秦琦一邊把貨架上空了的地方都補上,一邊說,“老闆說了,讓我來幫忙做點事。”
蘇小珍:“……”
是幫忙做點事不是把事情全部做完!
她嘆了口氣。
秦琦實在是太太太勤快了,蘇小珍只好拿起本子,準備記錄一下庫存,看看有沒有什麼貨要補的。
“田荷花呢!在哪裏!”
突然,有四五個大漢和中年婦女闖進了他們店,氣勢洶洶,看着就來者不善。
蘇小珍趕緊放下本子,走過去說:“各位有什麼事嗎?”
秦琦聽到聲音那會就皺起眉頭,放下手裏的貨品,也向蘇小珍那邊走了過去。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來買東西的。
“田荷花呢!讓她出來!”一箇中年婦女吼道,“田荷花!”
她說着就想自己進店裏去找,被秦琦攔住。
她冷冷地看着中年婦女:“來錯地方了,這裏沒有你說的這個人。”
“不可能!”中年婦女大喊道,“她說她在這裏上班的!說店裏搞什麼什麼外國,什麼買賣的,能賺錢,讓我借她一萬塊,我家底都給她了!她人呢!”
蘇小珍儘量禮貌地說:“田荷花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店的員工了,她已經辭職幾個月了。”
“什麼辭職!辭什麼職!”聽見蘇小珍的話,其中一個大漢更加生氣了,“是她說她在這裏上班的!要不是看這麼大一個店生意這麼好在這裏!我們會借給她錢嗎!讓她出來!”
“就是!她跟我借了5000塊錢都沒還!人就不見了,現在我兒子要娶媳婦我都拿不出來錢,家都要散了!快點讓她出來!”
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地吵着,店裏原來的顧客都嚇到了,但是偏偏這幾個人堵在門口,他們也出不去。
蘇小珍朝童可可使了一下眼色。
後者立刻和其他店員帶着一樓的客戶到二樓的休息室去暫避,至少可以安撫一下,同時,她撥通了報警電話。
看着店裏的人都在往樓上走,甚至都在打電話,很有可能就是在報警!
這幾個人瞬間站不住了。
其中有鬧事者喊道:“他們不把人交出來!我們就把他們店給砸了!”
說着,幾個人就要往店裏面衝。
秦琦二話不說,把蘇小珍往她身後拉,隨後飛快地擡腿,將最前面的人往門口踢。
接着她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兩手各抓住兩個中年男人的領子,提了起來。
中年男人驚恐地看着這個長相漂亮的女人,他們的腿還在空中晃盪。
她居然一手提一個男人?還穿着高跟鞋!
沒等他們想太多,秦琦下一秒就將兩個人都扔到了門外。
中年婦女看到這場景都嚇壞了,幾個大男人打不過兩個,呸,一個女娃娃,她趕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打人了打人了!騙錢還打人!沒有王法了!”
派出所就隔兩條街,他們店裏留的是附近派出所的電話,所以很快,警察就到了。
蘇小珍原本被秦琦護在身後,此時也從她身後探出了頭,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這店開得好好的!這幾個人來我們店鬧事!還打人砸店!嚇走我的顧客!我們正當防衛!”
警察看了看兩個女人,頭髮絲都沒亂,再看看店裏,整齊又幹淨,最後看看地上。
幾個男人躺在地上嗷嗷叫,兩個女人坐在地上嗷嗷哭。
看着就一定是這地上的幾個人鬧事!
“把他們幾個帶走!”警察指着地上幾個人說。
隨後又看向秦琦和蘇小珍。
“秦小姐,蘇老闆,一會還麻煩你們配合一下,做下筆錄。”
“哦……好的。”蘇小珍愣了一下,看了看秦琦,後者面色如常,點了點頭。
去做筆錄的路上,蘇小珍問了,秦琦才說早在兩年前,秦佐就已經安排她跟這邊派出所說過,如果出事的話稍微關照關照。
怕女孩子開的店,鬧事的人多。
加上店裏的生意一直都很旺,附近巡邏的民警也都會看到。
所以纔會記得她們兩個。
蘇小珍有點恍然。
她想起了以前她那個前男友來鬧過事,難道那時候秦佐就開始幫她打點了?
–
到了派出所之後。
那幾個人依然不安分,一直說要告秦琦故意傷人。
一個民警檢查了一下他們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警告道:“你們等下出去可以驗傷再說,一碼歸一碼,爲什麼鬧事!!”
中年婦女着急,就先說了:“她們店裏的田荷花!找我借了一萬塊錢,說是店裏在做什麼外國的買賣,賺了很多錢!她有渠道,也能賺錢,我想着這店那麼大,生意那麼好,我才借她的,結果都一個月了,錢沒還我,人也聯繫不上了!”
她哭着拍大腿說:“我們這把年紀了,存點錢容易嗎!”
另外一個大漢也說:“就是!我兒子的老婆本都沒了,好幾千塊錢!這要我們怎麼辦啊!”
他們幾個嘰嘰喳喳地又哭了起來,警察早就知道這些人靠溫柔是說不通的,於是嚴肅地讓他們都閉嘴。
他指了一個婦女問:“田荷花跟你什麼關係。”
“呃,她是我表侄女。”
“她是我表外甥女。”
“她是我鄰居的女兒。”
“她是我前妻的幺舅的女兒。”
“她是我隔壁村的。”
警察聽了一頭霧水,一邊記錄一邊說:“聽起來你們的關係至少比她店裏更近吧,跑別人店裏鬧事幹什麼!說清楚!”
“她在這個店上班啊,不找這個店找誰啊。”
“她說她在這個店裏有股份的,賺了錢要分她的。”
“她說他們店一個月可以賺十幾萬呢!”
……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講着,蘇小珍的表情越聽越黑。
這田荷花離職就離職了,怎麼還胡說八道找事呢?
她開口道:“田荷花跟我們店裏沒有關係,幾個月前就已經提交離職證明了,而且就算她沒有離職,她也只是我們店裏的一名普通員工,她個人的債務問題,店裏是不承擔的。”
“不承擔”幾個字深深地刺激這幾個鬧事者的心。
“怎麼可以不承擔!她明明是你們店裏的人,怎麼可以不承擔!”中年婦女大哭道。
“那我怎麼辦!我兒子的老婆本怎麼辦!誰來管管我們啊!這些錢都是省下來的啊!”
……
秦琦冷冷地看着這些人:“你們爲什麼借她錢?”
“憑什麼告訴你!”剛纔捱揍的男人喊道。
秦琦又冷漠地盯着他,男人瞬間不敢看她了。
這女人,好生嚇人!
民警指了指他:“別吼,我也想問這個問題,無緣無故的,你們爲什麼會借錢給她,關係也不是特別親,把家底都借給別人了,圖什麼?”
幾個人開始支支吾吾地。
最後在民警的威逼下,一箇中年婦女小聲囁嚅:“她說可以賺錢,賺到錢給我們利息,可以給百分之二十……”
蘇小珍和秦琦都懂了。
民警也懂了,他低頭在本子上寫寫劃劃:“你們估計是遭騙了,金額已經達到了立案的金額,要不要幫你們立案?”
“要要要!”
瞬間七嘴八舌的聲音又響起來。
“警察同志,”聽到可以立案,中年婦女的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一些,“我們的錢還可以追回來嗎?”
民警嘖了一聲:“難說。”
頓了頓,他開口道:“要立案的,等下去那邊寫下筆錄,錄下口供。”
“另外,剛纔你們在別人店裏尋釁滋事,一人罰200元,或者拘留三天,給你們個機會自己選。”
他這話音剛落,幾個人都沸騰了起來,又被警察鎮壓了下來。
“他們這麼有錢?還計較這點事?”
“就是,而且如果不是因爲他們管教員工不嚴,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員工打着他們店的旗號招搖撞騙,他們不用負責嗎?”
……
“別吵,派出所不是誰弱誰有理的地方,別鬧事,要交罰款的這邊,不交的拘留,就這樣。”民警也不跟他們多說,合上本子結束了問話。
蘇小珍也沒有因爲他們幾個被騙錢了就善心大爆發,不要他們交罰款或者拘留了。
一旦她縱容了,他們得不到懲罰,如果田荷花人沒找回來,或者債沒討到,肯定又跑到她店裏找他們負責。
她是想寬厚待人。
但是不想當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