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孤飛燕眼前的有諸多重要的事情,調查結界術則是重中之重,哪怕是跟冰海有關的一切,她都能暫時擱下。她在大皇叔那邊沒探問到跟結界術有關的信息,就已經打算讓芒仲把目前受僱於他們的三個頂級密探都召集起來,暫停之前的任務,先合力調查結界術。現在,她想起了狼宗韓家堡和夢族的關係,自然是要着重調查韓家堡的
君九辰之前以天價令錢兄錢妹調查她的身份,雖然,她已經同君九辰坦白了,可君九辰並沒有召回錢兄錢妹,畢竟,她都尚且不完全清楚自己是誰。
至於那個漫天要價,還非得要金元寶的錢多多,任務是暗查玄空大陸上同冰海南岸有關聯的一切勢力。
這二者,至今都沒有送來有效的情報。
孤飛燕猶豫了下,立馬給芒仲寫了信,令人芒仲出面約見錢兄錢妹和錢多多,令他們合理查清楚韓家堡的底子。
韓家堡源於冰海南岸,她亦來自冰海南岸,這個任務,並沒有超出錢兄錢妹和錢多多的任務範圍。他們應該無條件服從的
孤飛燕當然沒有忘記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韓家堡的三小姐,韓虞兒
韓虞兒那張十二萬金的欠條還在她手上呢她給了韓虞兒三個月的時間去弄清楚鳳梨草的來歷,如今都大半年了,韓虞兒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韓虞兒回韓家堡後,被蘇夫人重罰了,至今軟禁着。期間,韓虞兒已經來信三回,希望她再寬限半年的時間。她身在北疆,無暇追究,此事,至今也都耗着。
韓虞兒連一株鳳梨草都查不出來,如何能查出韓家堡的底子孤飛燕絕對不會將這麼緊急重要的事情交給韓虞兒的。她非常清楚,自己應當親自會一會那位蘇夫人了
她不想離開北疆,只能設法引蘇夫人來韓虞兒的欠條是唯一的機會,但是,要怎麼利用這個機會,她必須謹慎考慮。
蘇夫人性情陰晴不定,而且毒辣殘忍,肆意決絕。她若是沒有利用好這張欠條,必是要弄巧成拙。
孤飛燕在一旁坐了許久,朝秦墨看去,問道,“秦墨,此事,你怎麼看”
秦墨看似淡漠,可卻總是一語中的,他道,“稟主子,殿下被困結界一事,需保密,再者,此事是我們有求於人。”
孤飛燕無奈地苦笑。
年關已近,過年之後,天武皇帝怕是撐不住了,大皇叔又落入百里明川之手,若是君九辰被困結界的事再傳出去,可想而知,天炎的處境了。到時候,天炎內外,多少虎視眈眈的人會出手呀
就蘇夫人那脾氣,既要她相助又要她保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是交情極好,二是威脅強逼她前一種情況是不可能的,後一種情況,太難了。
孤飛燕取出韓虞兒那張欠條來,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
秦墨等了許久,纔開口勸說,“主子,如今咱們也只是猜測,且等密探的消息。知己知彼,方可制勝。”
孤飛燕反問道,“要等多久”
情報這種事,連密探自己都說不準的,一有線索也就是幾天的事情,若遲遲沒有抓道線索,一整年都可能毫無進展當初錢兄錢妹查道鳳凰虛影,那也是耗了幾年的時間。
密探的情報只能是輔佐,孤飛燕不能,也不想把完全依仗密探
秦墨又提醒,“承老闆爲鳳之力而來,蘇夫人極有可能也知曉北疆的一切。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主子若貿然行動,十分危險。”
孤飛燕是認可秦墨的,可是,她沒有回答秦墨。她閉上了眼睛,一而再慎重考慮,多方權衡,她還是決定賭一把。
她說,“下個月末,雪族冬捕,是個機會。秦墨,你馬上去召集各位長老,就說我有要事同他們商議”
雪族每年都會又冬捕盛會,捕的是冰湖面下的魚。往年,君氏皇族都會派人蔘與,而雪族長老會也邀來四方貴賓。今年,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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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持續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冰原被封更久,雪族老百姓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捕獵了,家家戶戶都沒有多少囤糧可過冬,更別說拿剩餘的獵物卻晉陽城換區其他物資了。長老會非常看中這一次冬捕,只是,瘟疫剛過,族長一位又空缺,長老會並沒有邀請外賓的打算。
然而,孤飛燕則想以慶祝雪族順利渡過劫難的理由,大辦冬捕盛會,廣邀各方賓客參加。
當孤飛燕同五位長老提出自己的計劃後,五位長老都不敢直接反對,但是,都提出了擔憂。五長老最先開口,他非常直接,“王妃娘娘,操辦盛會的花銷,倒不如多給族人們添些口糧,讓大夥高興高興”
大長老道,“王妃娘娘,如今族長一位空缺,無人主持,怕是不妥吧”
二長老道,“王妃娘娘,瘟疫剛過,外頭的人都還不明情況,何人敢來萬一邀了沒人來,那豈不有損顏面”
長老們紛紛勸說,孤飛燕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們所有顧慮。她道,“皇上想來雪族瞧瞧,既然族長一位尚且空缺,冬捕自是由皇上來主持。至於經費方面,皇上也知雪族如今的狀況,你們放心便是。”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安靜候在一旁的秦墨。五位長老是不敢再有異議了,而他們離開之後,秦墨終是忍不住開口,“主子,你這是何意”
孤飛燕道,“邀承老闆和上官夫人,蘇夫人也一併邀請。別人不敢來,承老闆和夫人一定會來。”
秦墨一下子就懂了,“主子的目標是上官夫人”
孤飛燕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她非常肯定地回答,“是”
承老闆並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她就來個將計就計。
這一回,她要看一看,上官夫人同她交好的心,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更要看一看,南境的傳言有幾分真,幾分假在承老闆心中,上官夫人和蘇夫人誰更重要
至於借這個機會把阿澤請過來,她則是另有安排,另有提防的。
夜已經深了,孤飛燕臉色盡是疲憊。
她從冰原回來至今,就只喝了幾杯水而已。她把一切都交代了,便令人秦墨帶她去見季江蘭。
秦墨沒動,淡淡道,“主子,你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