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隨之分開，兩人鼻息交織在一起，冷風呼呼的吹，好歹讓人清醒過來。
“錦顏，你！”
他話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卻只停在了這裏。
錦顏還未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泛着水光，迷茫又軟糯。
她癱在他懷中大口喘氣。
他眸光沉了沉，懊惱地給她理了理頭髮，又將她凌亂的衣服扯了扯。
只是兩人的脣都泛紅，有經驗的人一看就能看出端倪來。
錦顏還未說話，雙腳已經離地，來不及驚呼，對方已經抱着他幾個起落到了一處偏僻的小路。
幾個拐彎的功夫到了宮宴爲各家準備的換衣服的殿門口不遠處。
聞衍放她在地上，“去把鞋襪換了。”
他還惦記着她鞋襪是溼的。
“你與我一起去。”
他們走了一樣的路，既然她鞋襪溼了，他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裏沒有我的衣物。”
“沒關係，你穿我大哥的就行。”
大哥或者二哥的應該都可以。
聞衍不言語，錦顏就不動。
“好，那你先去。”
他最終答應下來，但見門口都守着人，於是低聲說了句。
這個時間點衆人都在推杯換盞，正高興的時候，除非不小心撒了酒水在身上，否則不會有人過來。
錦顏讓宮女帶她到殿內，拿了自家給她準備的鞋襪。
才坐下，聞衍人已經從窗戶那裏進來，輔一落地就收到錦顏似笑非笑的眼神。
聞衍面色潮紅地往一旁偏頭，手擱在脣邊，緊接着走到錦顏跟前。
他蹲身在她面前，抓着腳踝給她脫了鞋。
錦顏一愣，垂眸瞧着他，脣角緩緩揚起笑來。
在對方正要脫下襪子時，她忽然俯身在他耳邊道，“看了我的腳可是要負責的。”
她聲音中藏了十足的打趣。
聞衍手也只是頓了一下，緊接着就若無其事道，“嗯，早就看過。”
“這麼說你要負責？”
手上的力道加大，她疼得皺了皺眉。
怒目看過去。
聞衍壓着脣角的笑，絲毫不嫌棄地抓着她的腳掌幫她焐熱。
寬厚的手掌將小腳包裹進去，又十分自然地哈了哈氣，等暖下來後才穿上棉襪。
錦顏深吸口氣，眸光變得幽深。
聞衍動作細緻輕柔，如果不是那張驚爲天人的臉，哪裏還有半分國師的矜貴。
月牙白的長袍散落在地上，暖色的光給他鍍了層柔光，他變得溫柔起來。
“好了。”
直到他聲音傳來，錦顏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雙腳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落在聞衍雙腳上，卻還未開口就被對方攬着腰身躲在後面。
錦顏屏氣凝神等了會兒，沒發現任何人進來。
她狐疑擡頭看過去，正巧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眸中。
“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看錯了。煙花要開始了，我們該回去。”
“可是……”
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還未開口聞衍就在她脣上啄了口。
蜻蜓點水一樣。
錦顏臉色一紅，真好。
她還要再親一口，聞衍卻將她往外推，等她再回頭找的時候只發現一片白色的衣袂消失不見。
他！使了美人計？
錦顏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方窗戶，外面早已經不見他的蹤跡。
“郡主？”
直到門外有聲音傳來，錦顏纔回過神來，走到窗戶邊關上，這才推門出去。
她悄無聲息到宮宴現場時，聞衍已經坐在自己位置上，與周邊的人形成了兩方天地，他們是熱鬧的，他是孤寂的。
“你去哪裏了？整晚上都沒看到你的人。”
肖淑雲的臉忽然出現在面前，擋住錦顏的視線。
她回過神來笑了笑，“我到處走了走，這裏太多人。”
“宮宴不就是這樣。”
肖淑雲狐疑的看她，顯然沒相信，“月公主剛纔拿着劍進來找你，那怒氣衝衝的樣子，與你有什麼仇怨麼？”
“嗯？”
錦顏故作迷糊。
她動手的時候蕭月可沒看到她，就算看到了她也不能承認。
“真與你無關？”
“無關。”
錦顏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句，不是她做了虧心事，是雪自己動手的。
“不過她也挺慘的，聽說在雪裏埋了一盞茶的功夫！被人挖出來時手上的皮都撕下來一塊。”
肖淑雲唏噓地說了句，又拿餘光去瞥錦顏。
“聖上有旨……”
正在這時候，主位喜公公的聲音傳來，一瞬間所有人都跪下去。
原來是皇上身子不適，煙火盛宴就不來參與，讓衆人自行玩樂。
接了聖旨，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大家又活泛起來。
煙火盛宴是每年除夕最令人期待的事情，傳言是銀河落地的美景。
但再好的風景每年都看，也膩了。
皇帝如今是裝都不想裝。
“這大冷天的，大家都盛裝出席，他倒好，作爲主子乾脆不出現。”
肖淑雲裹緊身上的大氅，哆嗦着說了句。
錦顏側頭看了她一眼，“慎言！”
雖然她說得十分有道理。
“我已經十分謹慎了。”
肖淑雲歪着身子說了句，很快，她的聲音就被煙火的聲音淹沒。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擡頭看天。
五顏六色的火光將映在每個人的瞳孔中，在雪白的大地上幻化出各種光彩，璀璨奪目。
除夕的煙火年年有，但大雪紛飛和煙火不是每年都能同時出現，更何況，上百號人同時觀看，又沒有皇帝在場，更不用想一些文人酸句來歌功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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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顏目光越過衆人，落在不遠處的聞衍臉上，饒是中衆人堆裏，他也落得出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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