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秋壺跟着橘香去了正院,不過橘香大抵是被迫跟着秋壺去了正院的。
到了正院橘香木着臉說了尚未下定論的一些事宜,譬如女眷到了後院後的一些安排,和園子裏擺宴的菜式和宴席後的一些玩耍。
福晉這裏迎了兩個丫頭倒是有些驚詫,但她很快也反應過來。
武氏和東院李氏都只是兩個大丫頭來,福晉自然不必客氣那許多,直接拿了宴席單子,菜式、安排還有其餘的一些細枝末節,她直接拿硃筆敲定了細節。
兩個丫頭自然是無有二話的,秋壺甚至是笑着應和的,而橘香自然是勉強笑着應的。
等福晉敲定畢了一切,而後秋壺盈盈福身:“回福晉的話,側福晉說這些事兒她幫不上忙,不過因着是四阿哥的滿月宴,她心裏只也想能幫些忙,等福晉敲定了,只過目一回單子也好。”
這並不是什麼出格的要求。
福晉頷首,對着她身邊的玉如道:“去,謄抄一份單子流程,給側福晉那裏送去。”
秋壺鄭重規矩地謝過了。
等玉如謄抄好了,便已經是一刻鐘多些過去了。
秋壺接過謄抄地那份,便行禮回了東院。
李沈嬌這裏很快便得到了這份謄抄好的單子。
她拍拍手:“筆墨伺候。”
不得不承認福晉這份禮宴單子安排的是十分妥帖的,事無鉅細,到各處的準備和什麼時辰該做些什麼都詳細到了。
說是禮宴單子,實際上卻足足有七八頁厚。
李沈嬌看得頭疼,留了膳食的那兩頁,剩下的便吩咐秋壺拿到外頭去和林嬤嬤商量,有什麼不合適地便直接改了便是。
前頭的喫食更多注重好意頭。
李沈嬌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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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捶手果鍾八品,每邊四品,小點心一品、爐食一品,敖爾布哈一品……等等。
敖爾布哈,一種滿族特色的油炸面食,李沈嬌進宮去時在永和宮裏喫過兩回,滋味一般。
酒備了幾樣,奶茶也有,畢竟當天還會有十三、十四阿哥這些年幼的阿哥。
後院裏比前院裏略減兩成,米面點心一品,中匙筋紙花快套手布,粳米膳一品,燕窩八仙湯一品、豆腐湯一品。
後院女眷的膳食則是更清淡些,酒也是準備的不易醉的果酒。
李沈嬌執筆,沒什麼猶豫地便改了幾處上膳食的次序,又改了兩處後院裏裝點的器具,以及幾樣點心。
李沈嬌上一次安排這些喫食還是前兩年在莊子上的時候迎接太子爺的時候準備的。
只是在喫食上她沒操辦過幾回難道見識地還少嗎?
三下五除二,李沈嬌很快便將滿月宴午膳和晚膳的單子給改好了。
她吹了吹墨,她勾了勾脣,笑得肆意。
福晉想害她性命的事兒難道有那麼容易揭過嗎?
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等李沈嬌這裏改好了單子,外頭秋壺和林嬤嬤也商量着改好了單子。
兩人是額外拿了紙筆來寫的。
李沈嬌接過兩人商量好的單子,在原有謄抄好的單子上進行修正。
等全部改好了,她放下湖筆:“差不多了。先送到正院去讓福晉過目。不,謄抄一份,一份送到正院,一份送到武格格那裏。”
“我這是按着武格格的意思改的單子呢,好了,福晉也瞧過了,我也改過了,想來是沒有什麼差錯了。”
李沈嬌笑得有些腹黑。
武氏想要拱火,她便順手推舟,只是武氏卻也別想脫身。
至於福晉會不高興?
她高興了就成。
“正院那裏林嬤嬤你去,武格格那裏秋壺你去。”李沈嬌添了一句。
兩人應下了,正說下去謄抄,李沈嬌忽然又叫住了她們。
“等等,我再謄抄一份,晚些時候讓小路子送到前院去。”
李沈嬌這還算是有些不敬福晉,認錯還是要先的。
她這一出確實是有些讓人猜不到,武氏那裏原本都是失望沒能挑起福晉和側福晉的矛盾。
只是未料失落過後側福晉那裏又給她殺了個回馬槍。
武氏:???
側福晉這是專門來給她出難題的吧?
福晉那裏都改過單子了,側福晉又改一回單子……
那她是該用誰的單子?
但是明面上側福晉是先問過了福晉的意思的,只不過是打了福晉的臉。
但這回滿月宴是由她來安排,又是她先放了話說問側福晉的意思。
望着面前的兩份禮宴單子。
武氏難得有些頭疼,她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平日裏瞧着東院側福晉不聲不響的,不成想倒也是個大尾巴狼……
挑撥離間給人下絆子的手段那是一點兒也不差的。
武氏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用誰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