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的淑妃在牀上坐到了天亮,直到春湖過來,她才趕忙把信塞進枕頭下面。
“娘娘,顧世子回了,雪蕊姐姐派人過來,說娘娘可以去一趟。”
既然雪蕊的話,淑妃就趕緊洗漱更衣梳妝。
臨走前,看了眼牀鋪,讓春湖先出去,折回去將信件拿了出來,打開香爐,點燃後,看着信紙化爲灰燼才蓋好蓋子離開。
快要到的時候,淑妃擡頭,看到蘇真真正站在門口,連忙喊停轎輦。
春湖奇怪:“娘娘怎麼了?前面蘇貴妃,她好像在等你。”
淑妃很猶豫,直到看到賢妃出現在蘇真真身邊,她收斂神情,讓轎輦過去。
到了門口下了轎輦,賢妃笑着問好,淑妃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看都不看賢妃一眼,徑直進去了。
發現淑妃居然沒有理會蘇真真,賢妃笑着問:“貴妃什麼時候得罪淑妃?”
蘇真真附和着虛僞的笑:“賢妃不如關心關心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日?”
賢妃臉色陡變,蘇真真纔不管她,轉頭進了長壽宮。
同時在這裏的還有皇后,她應該是知道點昨晚的事情,從蘇真真進來開始,目光就沒有挪開過。
蘇真真向太后請了安,落座後,見皇后依然在打量自己,笑着看過去:“皇后娘娘有什麼事情要問臣妾嗎?”
“這倒沒有。”皇后向來不喜歡多管閒事,何況昨晚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有利的,“只是瞧着蘇貴妃精神狀態不錯,多瞧了兩眼。”
顧元卿來時,屋裏只有太后在拉着淑妃說話,再瞧除了德妃不在,其他人居然都在。
經過賢妃面前時,目光無意中掃過,賢妃似乎無意的撫了撫肚子,讓顧元卿皺了皺眉。
他們倆的小動作,怎麼可能瞞過見過風浪的太后,不悅的吩咐道:“哀家乏了,只想和元卿單獨說說話,你們都退下吧。”
淑妃想着也要走,被太后拉着不放,顧元卿若有所思。
等其他退下,安嬤嬤去關了門,太后纔開口對顧元卿說道:“賢妃肚子裏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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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緊張的手足無措,神情變化的極其精彩,太后十分滿意她的反應,笑着說:“容兒別怕,你大哥只是被賢妃這個踐人勾飲了,不是他的錯,何況哀家不是幫了皇上一次嗎?他不會在意的。”
哪怕是淑妃也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上次的,這次懷孕不可不一樣,淑妃只能怯怯的低頭嗯了聲。
顧元卿特別瞧不上她這個只會仗勢欺人窩裏橫的妹妹,眼裏充滿了鄙夷:“姑母和她說這些作什麼,她能成得了大器嗎?”
淑妃氣呼呼的擡頭,瞪眼過去,顧元卿轉身坐下,扯着嘴角,嘖嘖了兩聲:“姑母你瞧,這樣子有什麼用,連剛進宮的那幾個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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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已經在幫忙管理後宮了!我有用好不好!”淑妃從沒想過,自己在顧元卿眼裏,居然一文不值,到現在也是。
眼看倆人要吵起來,太后趕緊出來說和:“別吵了別吵了,哀家年紀大,經不起了,容兒不是很聰明,但她也不蠢,你作爲哥哥,以後還是多和她相互幫襯,畢竟是一家人。”
顧元卿不屑一顧,顧容兒在他眼裏就是個廢物,沒有任何用。
太后語重心長的勸了幾句,然後談起了其他事:“元卿,這次鄭昭和你說了什麼,她可願意回京?”
說起鄭昭,顧元卿立刻端正神情,腰桿都挺直了:“她讓我好好幫助皇帝,以後她回京,我們還是朋友。”
“她的話也沒錯,你怎麼想的?”太后試探着,同時觀察着淑妃的表情變化。
“怎麼想的?”顧元卿咧嘴一笑,神情頗爲浪蕩,“就這樣咯,該怎麼辦怎麼辦。”
見他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太后頭疼得很,捏了捏眉心道:“蘇貴妃要動手除掉賢妃,那你要插手嗎?”
顧元卿挑眉:“現在?她有那個本事?”
太后神情凝重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你不要小看她!你知道嗎?昨晚燕王最疼愛的那個庶子死了,燕王妃和周毓麟要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你覺得會是誰動手的?”
“蘇真真?”顧元卿稍微端正了些,“這個周懷和我接觸過,認真算起來,功夫手段眼光啥的,是比不上週毓麟,但燕王寵他啊,她就這麼殺了?”
太后還沒回話,淑妃突然插嘴進來:“不可能!她幹嘛要殺周懷!”
離開了長壽宮後,眼看着蘇真真上了轎輦要走,賢妃突然說了句:“周懷死了。”
剛擡腳的蘇真真有放下來,回頭望着賢妃:“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大家都懷疑是你殺的。”不遠處的皇后也走了過來,仔細打量着蘇真真的神情,“聽說你是爲了替周大人除掉障礙。”
腦子飛速轉動,蘇真真氣急而笑,心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會殺了周懷只有陳祺,這會兒流言大家都知道了,還和自己有關,這不是故意讓她背鍋嗎?
蘇真真收斂好情緒:“是我殺的又怎麼樣?我替周大哥除掉攔路石不對嗎?”
賢妃一噎,準備好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倒是皇后瞧出了點別的意思,笑着說:“都是流言,只是貴妃妹妹可要小心,聽說燕王極其寵愛這個兒子。”
蘇真真謝過皇后關心,然後看向賢妃:“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沒有了。”賢妃莫名覺得蘇真真的氣勢有些駭人,決定退避三舍,快速離去。
晌午時分,早朝才結束。
難得一衆大臣全都到了書房裏,各個神情凝重。
陳祺面無表情的問:“諸位愛卿,有什麼建議儘管提,這件事情上,朕會竭盡全力的配合你們。”
無人開口,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靜。
氣氛越來越凝重,直到任歸的笑聲傳來:“皇上皇上,有好消息好消息!”
衆人紛紛回頭望過去,只見任歸衣衫襤褸,手裏舉着邸報,大步往前跑,帶來一股濃烈的怪味。
大臣們紛紛退後讓路,想起早朝上提到的事情,紛紛掩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