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離開咖啡廳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v
盛之夏最後那句話,讓她的心情格外沉重,若是她等來的結果,不盡如人意,她是否會不依不饒?
打了車回家,靳母一整天都心事重重。
晚上,靳封臣回來了,一家人圍在一起,快樂的吃了一頓晚餐。
靳母看着兒子與兒媳婦之間溫情脈脈的樣子,更是覺得難以啓齒了。
喫完飯,趁着江瑟瑟回房洗澡,靳母把靳封臣、靳父和靳封堯都叫到了書房,其他三人都摸不着頭腦,靳封堯開玩笑地道:“媽,這是要開家庭會議啊,那人還沒到齊,嫂子還沒來。”
靳母搖頭,連忙道:“不等你嫂子,這事不能讓她知道。”
靳封堯驚訝,“啊,什麼事不能告訴嫂子啊。”
靳母看了他一眼,靳封堯識趣的不再開口,但卻越發好奇了。
“媽,發生了什麼事?”靳封臣沉穩地問道,神情有幾分凝重,知道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靳母不會這麼緊張。
靳父也道:“說吧。”
靳母看着靳封臣,欲言又止。
靳封臣試探問道:“跟我有關?”
靳母輕嘆了口氣,終於開口:“封臣,如果小寶的親生母親找過來了,你會怎樣?”
話音一落,書房登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靳封堯噗嗤一聲笑了,樂不可支道:“媽,這些年來冒充我小侄子親媽的女人還不少嗎,最後不都是假的,您可別瞎操心了。”
靳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靳封臣淡淡道:“封堯說得對,沒什麼親生母親,小寶的媽媽是瑟瑟。”
靳封堯舉雙手雙腳贊成:“對噠,瞧我小侄子和嫂子那親密勁,說是親生的不爲過,我只認嫂子一個,別的都不認。”
靳母略感欣慰,可想到盛之夏跪地哭訴哀求的話,心裏又極爲不舒服。
“有人來找過你,還說是小寶的母親?”靳封臣敏銳地察覺到問題,面無表情的問道。
三雙眼睛都盯着靳母。
靳母點頭,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不可能!”剛說完,靳封堯便叫嚷道:“一定是假的,媽,我跟你說,一定是騙子,現在的騙子可厲害了,都是與時俱進的,瞧您是個老人家,跪地哭哭您就能心軟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靳父亦是搖頭,道:“我也覺得不可信。”
這麼些年,來冒充小寶母親的人太多,靳家人都已經不感冒了,第一反應便是又來個碰瓷的。
靳封臣沒說話,眼神微沉。
靳母道:“我起初也不相信,她有小寶的照片。”
靳封堯氣恨恨道:“我們家寶貝的照片,網上就搜得到,一些無良媒體曝光出去的,也算不得什麼隱私,誰知道是不是哪個想嫁我哥想瘋了的女人,存心來找罵。”
但等靳母拿出照片時,他就不說話了。
只因那兩張照片,一眼就能看出,裏面的人是剛生出來的嬰兒,背景還是醫院,這照片他們靳母=家都沒有,只可能是小寶的母親。
瞬間,書房再次沉默了下來。
靳封臣的目光在那兩張照片上流連,眸光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這,這照片……”靳封堯張口結舌,拿着照片橫看豎看了許久,嘀咕道:“確實是我小侄子,好像也不是合成的。”
他又拿着照片,對靳封臣道:“哥,我看照片好像不是假的。”
靳母道:“我也是看了這些照片才相信她的,這照片一般人不會有,就算不是小寶的母親,起碼也說明,小寶出生的時候,她是在場的。”
靳封堯不說話了,他偷看了一眼靳封臣的臉色,心裏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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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真的是小寶的親生母親,那嫂子怎麼辦?
……
江瑟瑟洗完澡,溼着頭髮出來,靳封臣已經在臥室裏,見狀拿了乾毛巾過來,幫她擦着頭髮。
江瑟瑟一下就笑了。
她享受着靳封臣的服務,心裏美得冒泡。
“封臣,跟你說件事。”
“嗯。”
江瑟瑟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媽好像有心事,我看她這兩天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問她也不肯說,要不,我們抽空,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靳封臣良久沒有說話。
江瑟瑟轉過頭,看靳封臣,催促道:“可不可以呀?”
靳封臣笑笑:“你忘記了,她兩個月前剛體檢過。”
“是哦,看我這記性。”江瑟瑟也笑了:“那就是我們陪她的時間太少了,她不開心了,還是要多抽時間陪陪她呀。”
靳封臣看着這樣一心爲自己母親着想的江瑟瑟,心軟的一塌糊塗,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心想,這個人,這麼好,是他的。
轉而又想到剛纔的事,眸光閃了閃,恢復正常。
……
盛之夏離開咖啡廳之後,拐過街角,面前出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她走了進去。
幾分鐘後,她在套房裏,見到了江暖暖。
“江小姐,一切都按照你安排的進行下去了。”
江暖暖穿着一襲黑色連衣裙,因爲懷孕,身體豐腴了許多,連臉上的線條都圓潤了些許,反而顯得沒那麼刻薄了。
她笑道:“很好,她信了嗎?”
“我把照片拿出來之後,她信了大半。”盛之夏回憶着道,把靳母的表現說了一遍。
“跟家人商量?很好,非常好。”江暖暖連說了兩個好字,她走到窗子前的躺椅上坐下,小心的護着肚子。
盛之夏跟過去,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江暖暖一下一下摸着肚子,沒有立刻說話,注視着窗外的風景,良久,輕笑一聲,悠然道:“先彆着急,在這之前,你去找一趟江瑟瑟。”
盛之夏表示不解,之前不是說好先跟靳封臣的母親接觸,她還以爲是要瞞着江瑟瑟,怎地又突然要去找她了?
江暖暖斜睨了她一眼,慢慢地道:“想不明白?”
“是的。”盛之夏老老實實地道。
江暖暖對着光線,晃着纖細的手指,道:“因爲,靳家不會告訴她,而我,就要送她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