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文淵閣,那定然是和朝廷政務相關。
蘇真真簡單收拾了下,便過去了。
沒想到梅大人不在,蘇真真好奇的帶路的王凡:“今天就只有我嗎?”
王凡左右看了下,沒有回話,只默默點頭。
蘇真真停下要走,因爲她大概知道陳祺叫她來是什麼事情,懷孕而已,身爲皇帝,這很正常,剛好她也放心了。
誰知道他剛轉身,身後就傳來陳祺的聲音:“你退下,朕單獨和蘇貴妃聊聊。”
王凡躬身告辭,出門後貼身的關上大門。
四周是一排排的書架,因爲要防止走水,所以只留了大廳中心的一盞燈。
蘇真真回頭,望着陳祺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他手裏拿着本書,來到自己面前,遞過來:“這個是蕭承衣這兩個月的行蹤記錄。”
她沒有接,看看這冊子,又看着陳祺:“你的意思是?”
陳祺帶着點緊張又帶着點無奈道:“我沒有碰她,所以她不可能懷孕。”
“不可能!”蘇真真下意識反駁,“我親自確認記錄的,而且你怎麼騙過冷嬤嬤的?蕭承衣第一次侍寢——”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什麼事情是陳祺做不到的呢?
只是騙過冷嬤嬤而已。
蘇真真抓了抓耳朵:“總覺得好像是我耽誤了你,你的子嗣可關係着江山社稷,你這麼做,只會讓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陳祺將冊子放到一邊,輕輕抱住了她,低聲在蘇真真耳邊說:“我不是沒有嘗試過,淑妃,德妃,甚至孟婕妤,以及那天晚上的蕭承衣,我甚至幻想着她們就是你,可是她們都不是你,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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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聲音像是夏天的習習涼風,冬天的暖暖朝陽,劃過了蘇真真心頭,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喜歡,甚至努力不給她任何壓力,再硬的石頭也該被捂熱了。
短暫的感性迅速被理智驅散,蘇真真推開陳祺,堅定的拒絕了他:“抱歉,陳祺,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你。”
蘇真真走了,甚至沒有問那蕭承衣爲什麼懷孕了,她走出屋子,看到了天邊的月亮,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以前把陳祺當暴君當敵人,後來當上司,到現在也能當朋友,但是當戀人,當丈夫,她從沒有想過。
陳祺在文淵閣站了良久,自嘲的笑笑,捂着臉蹲下,像個被拋棄的小孩,一次次捧着真心送給自己心愛的人,一次次的又被擊潰得粉碎。
不知過了多久,辰龍出現,低聲道:“主子,周懷求見,他說知道蘇貴妃和周毓麟的祕密。”
陳祺整理好表情,站起身來,眼裏是看不透的黑,淡淡道:“請他進來。”
約莫兩刻鐘,周懷來了。
他笑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見背對着他的皇帝沒有反應,又說了遍。
陳祺轉過身來,冷冽的目光直視過去,嚇得周懷有些膽寒,但想到周毓麟的話,還有目前燕王府徒有其名的狀況,他狠下心來,必須給自己搏一個前程。
“皇上,紫宸宮有一條密道,直通宮外,蘇貴妃便是通過這條密道,時常出宮和周毓麟……見面。”
爲了不激怒皇帝,周懷還是保險起見,說了箇中性詞。
“你確定?”陳祺面上沒有反應,心裏還是很震驚的,紫宸宮竟然有密道,他居然一直沒有發現,最關鍵的是,蘇真真出宮,真的是爲了見周毓麟嗎?
腦海裏一會想起之前周毓麟和蘇真真的默契,一會兒想起上次冷宮的那個密道,蘇真真似乎並不害怕,還有點熟悉。
周懷多少還是察覺到了皇帝的氣場變化,斬釘截鐵的說:“確定!微臣要是說謊,就叫微臣死無葬身之地!現在,蘇貴妃就在通過地道出了宮。”
這種誓言陳祺聽多了,只說了句:“走吧。”
見皇帝有了反應,周懷心裏暗喜,看來皇帝不在意賢妃,對蘇貴妃還是在意的,他跟着陳祺出門,壯着膽子問道:“要是微臣的話屬實,皇上能不能將周毓麟貶爲庶民?削去他的世子之位?”
陳祺腳步停下,側目望着他:“削去世子之位可以,貶爲庶民不可能。”
有了這句話,周懷欣喜不已,看來洛三娘沒說錯,皇帝果然很在意蘇貴妃,他又乘勝追擊的問:“那這世子之位可否讓微臣來——”
“當然可以!”陳祺應了,心裏卻完全瞧不上這個周懷,他重用周毓麟可不是因爲燕王世子的身份。
周懷這邊想的卻是,皇帝都能答應這個了,想必也不會削藩了,畢竟沒了燕王的爵位,他這個世子也不復存在。
畢竟一般人也不會和皇帝談判削藩的事情,這個念頭提出來,那就沒有退路。
此時此刻,蘇真真正尷尬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畢竟被燕王妃在周毓麟書房裏面抓個正着,本身就很離譜。
她不開口,燕王妃可忍不了,這幾次見皇帝,她看得出來,皇帝可不傻,最寵愛的貴妃半夜出現在心腹大臣的書房,這可不是小事!
要是被發現了,皇帝心軟還能放過蘇貴妃,她兒子可就倒黴了。
“不知道蘇貴妃深夜造訪,所爲何事?”燕王妃望着蘇真真一身尋常女兒家的打扮,心裏有了點怒氣。
“娘,蘇貴妃她——”
“住口!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燕王妃迅速打斷周毓麟的話,看向子墨那邊,“還不趕快送你家主子走!”
眼看他們母子爭鋒相對,蘇真真也不好爲難周毓麟,直接起身說事:“這次水患,我會親自前去,京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她轉身要走,燕王妃忽然站起身來:“你怎麼出宮?又怎麼出京?你能解決水患的事情?”
蘇真真側身回頭,睥睨着燕王妃:“我和陳祺說一聲,就能出宮出宮,至於水患的事情,我真的能解決。”
燕王妃還想說什麼,蘇真真已經轉身走了,猶疑不定的坐下,她喃喃自語:“她怎麼解決?”
周毓麟想了想說道:“母親,她說她能解決,她就能解決,她來告訴我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