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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給別人做這種小事,傅允昂的力道略微有點重,傅奕秋皮膚又嫩,等他的大手拿下去,傅奕秋的嘴邊有一點淡淡的紅痕。
“下次再輕一點。”顧夢溪只看了眼就收回視線。
傅允昂也看到那抹印記,眼底多了分悵然。
他的確是錯過了太多。
一路到了老宅,除了老爺子,只有傅正友夫婦在,連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的傅琳琳都不知道幹嘛去了。
不過跟她沒什麼關係。
跟老爺子打過招呼後,顧夢溪就讓傭人準備好畫紙,帶着傅奕秋去花園了。
從畫來看,傅奕秋對向日葵似乎有種難以相信的偏執,大概是明亮的顏色很吸引他。
爲了避免傅林海的花園再遭殃,這次顧夢溪帶着小傢伙換了個地方。
傭人來來去去,沒人管他們,顧夢溪樂得自在,而且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將花園裏面忙着打理花草的人收入眼底。
突然,顧夢溪含笑的嘴角一僵。
這個味道……
“奕秋,我去那邊看看,你就在這裏乖乖畫畫,等一下我過來和你一起畫。”
先囑咐了一遍沉迷畫畫的小傢伙,顧夢溪才往剛剛聞到味道的方向走去。
那味道太淡了,沒風的時候顧夢溪只能站在原地,等風把花香送過來,再往前走。
停停走走幾分鐘,顧夢溪才找到那朵淡紫色的花。
她蹲下來掐了點葉子在鼻子前聞了聞。
確定了,就是這個味道。
趁着沒人看,她折了朵小花收進兜裏,又看了眼四周,果然,這一片零星擺着幾盆相同的花。
難怪傅允昂的腿不見得好,老爺子的身體虛浮不見強壯……
顧夢溪冷笑一聲,斂好情緒,再次陪到傅奕秋身邊,不動聲色地陪他完成一幅畫。
晚上還是只有傅正友一家在。
喫完飯,顧夢溪突然道:“我想看看傅先生生長的地方,今天晚上就住這裏吧?”
人老了,自然想要兒孫環繞,就連傅老爺子也不能免俗,對於她的這個提議很爽快就同意了,他更關注另一件事。
“都結婚了,怎麼還叫傅先生?”傅老爺子不悅地道。
木已成舟,雖然換親的事情有損傅家的顏面,但顧夢溪能帶來的利益顯然比顧洛慈能帶來的更多,嚐了顧夢溪的藥之後,傅老爺子不說多滿意這個孫媳婦,卻已經開始認可她了。
要是顧夢溪以後能拿出更珍貴的藥劑,就是軍政那邊的人也會注意她。
傅老爺子倒不介意讓孫子用婚姻綁牢她。
“爺爺,這可是小夫妻的晴趣。”顧夢溪絲毫不慌,還俏皮的眨了眨眼。
引得身旁男人的一個側目。
顧夢溪視而不見。
傅老爺子“嗯”聲就不再繼續,偏頭對傅允昂道:“等一下你來我書房一下。”
“爸,是和公司有關的決定嗎?”當了一晚上隱形人的劉佩連忙慌忙地道,“讓正友一起去吧,他手裏才接手一個大項目,還需要您的指點呢。”
還有意捧了傅老爺子一把。
“有事的話,老爺子肯定會叫我。”
話是這麼說,傅正友眼睛卻緊盯着傅老爺子,想要聽到心中所想。
“嗯。”傅老爺子皺了下眉,思慮片刻,還是道,“正友這段日子做的不錯,繼續保持就好,我和允昂有其他事要談。”
等老爺子和傅允昂一走,傅正友就再也維持不住笑容,臉色徹底陰了下去。
身爲正統繼承人,老爺子居然越過他,直接和孫子對接,何其屈辱!
即便他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老爺子都像看不見一樣,以前偏心三弟,現在偏心孫子,他的眼底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們的存在!
顧夢溪把他的臉色收入眼底,勾脣,淡然起身:“二伯二嬸慢喫,我先帶奕秋去睡了。”
她禮數挑不出錯誤,縱然劉佩想拉她泄憤也找不到理由,只能憤然地罵了句:“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裝什麼慈母!”
“夠了!”傅正友不耐地瞪了她一眼。
在老宅裏,到處都是老爺子的人,說話也不注意點。
就算是個傻子,也是有傅允昂和不知道爲什麼讓老爺子另眼相看的顧夢溪一起撐腰的傻子,這兩人要是鬧起來的話,老爺子可不會像之前那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這不是看你心煩嗎?”劉佩縮了縮脖子。
“那你就不能學學顧夢溪一樣,好好伺候老爺子,讓他給你也轉點股份?”
一提到這個,傅正友的心就在作痛。
那可是百分之五的股份,都可以和他在公司平起平坐了!
劉佩還覺得委屈:“我天天在老爺子面前端茶遞水,也沒見他念我一句話,你在公司忙裏忙外,他也不誇你一句,你爸的心天生就是偏的,那我有什麼辦法?”
她嫁進傅家幾十年,什麼也沒撈到,心裏也憋屈得不行。
“行了,少說話多做事。”傅正友聽到她聲音就煩,拿起衣服就要出門。
劉佩趕緊跟上去:“你要去哪啊?”
“公司有事情我去處理一下。”傅正友敷衍道。
才離開她的視線,就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在公寓等我。]
劉佩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
女人的直覺準的可怕,她臉色扭曲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直接打給她早就聯繫好的私人偵探。
“給我盯好他,最好能拍到那個踐人的證據,錢不是問題,被發現也不要供出我來就行……”
書房裏,傅老爺子看着孫子坐着的輪椅,臉色鬆動:“腿有好轉嗎?”
“嗯。”
傅允昂應了聲,不給他繼續往下問的機會,直接道:“您叫我來什麼事?”
傅老爺子還想慰問兩句的心瞬間就淡了。
他拿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交給傅允昂。
“先看看。”
傅允昂的速度很快,幾分鐘就把那幾張紙翻完了,他眼眸微沉,肯定道:“您想接這個項目。”
“這麼大塊的蛋糕,沒人不想喫。”傅老爺子拄着柺杖緩緩坐下,他的聲音滄桑,渾濁的眼裏卻滿是精光,“允昂,我老了,沒有年輕時候的拼勁了,但我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