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笙下午趕到K國,買空了幾家便利店,才湊夠了足夠多的煙花。
這是今天他爲容妍和診所員工準備的第一個驚喜。
趁着天黑,大家都在食堂喫年夜飯,男人在離診所不遠處的空地上,將煙花擺放整齊。
算着晚飯快結束了,點燃煙火。
大家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音紛紛出來。
【哇,好漂亮】
【是頌醫生準備的嗎?就在那邊,完全放給我們看的啊】
【好久好久沒看到煙火秀了】
【愛死了水母】
容妍從辦公室下來。
看到大家都站在門口。
【頌醫生,謝謝你】
【這得不少錢吧,已經持續了好幾分鐘了】
【下午來的時候沒看到啊,連夜擺上的?】
【頌醫生,我們要跟你幹到死】
“媽媽,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啊,我們居然都不知道。”幾個孩子一邊拍手一邊說,“好漂亮哦。”
“我,沒有。”容妍搖頭。
【啊?那是誰?】
【肯定是頌醫生的愛慕者,頌醫生公開身份後,不少人慕名求見呢】
【是的,診所經常收到表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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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浪漫】
【我們跟着沾光了】
【快看,有個人過來了】
大家順着同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身穿黑色羽絨服,手捧鮮花,身高足有一八零的男人緩緩走來。
煙火的光亮下,隱隱約約能看到他的臉。
約莫二三十歲的年紀,高挺的鼻樑勾勒出挺拔的輪廓,男人目光似乎看着某一個人。
剛剛在樓上時,容妍已經模模糊糊看出來那人是傅景笙,只是她不敢相信。
今天除夕夜,他怎麼會出現在K國?並且準備了一場煙花秀。
明明中午打電話,傅景笙說要出差。
“爸爸。”傅雲雷和傅雲霆跑進傅景笙懷裏。
“爸爸,你怎麼來了?”
一向叫傅景笙老傅的容詩語和容詩默也一起改了口。
“爸爸。”小女孩走過去一左一右拉住爸爸的衣服。
女兒居然肯叫他了,傅景笙瞬間感動。
她胳膊挽過女兒:“乖,我跟媽媽先說幾句話。”
【頌醫生結婚了?】
【不結婚哪裏來的孩子?可她不是離婚了嗎?】
【頌醫生從沒提過她老公,也許是前夫】
【那人好帥,比K國頂流小鮮肉還帥】
傅景笙抱着花束走到容妍面前:“貝貝,我來了。”
【貝貝,頌醫生的小名嗎?】
“一下飛機跑了十幾家便利店,纔買到這點菸花,大家勉強看看。”傅景笙覺得這場煙火秀不夠好。
【好看的】
【不勉強不勉強,太好看了】
“我肚子很餓,有飯喫嗎?”傅景笙問容妍。
【有】
【食堂很多】
【我們都喫完了,你們快去喫】
【頌醫生,我們回家了啊,謝謝款待,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白頭偕老】
【再生貴子】
容妍:……
大家默契地下班,留下容妍、傅景笙和四個孩子。
傅雲雷拉了拉弟弟和姐姐,使了個眼色。
“爸爸媽媽,我們先回去了。”四個人一起說。
“阿鑫叔叔,送我們回家吧。”
診所裏頓時只剩下容妍和傅景笙。
“花能接過去嗎?手凍僵了。”傅景笙在屋外待了幾個小時。
容妍拿過花束:“先去喫飯。”
食堂裏,傅景笙草草吃了幾口,他想和容妍單獨待會兒,便說喫飽了,找個地方聊聊天。
容妍將傅景笙帶到自己的休息室。
這一刻,女人心裏的防線已經徹底被攻破。
傅景笙的到來,讓她今年的除夕夜變得最有意義。
一家六口,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過節。
容妍完全沒想到。
“爲什麼來?”容妍問。
傅景笙筆直地坐着:“小雷、小霆不在不習慣。”
“就這樣?”男人的回答讓容妍有些失望。
傅景笙捕捉到女人眼中的一點失落:“主要想你。”
“啊?哦。”容妍脣角忍不住扯了扯。
“我都七年沒跟我媽一起過過年了,忽然回來倒有些不習慣,至於奶奶,家裏人那麼多,也不缺我。”傅景笙解釋,“小語她們和你纔是我最寶貝的。”
“你們到哪裏,我到哪裏,鄰居也好、室友也好,能看到你們就安心。”傅景笙心裏認爲值。
這一趟沒白跑,容妍非但沒趕走他,還讓他留下來,說明容妍不是爲了躲着他跑回了K國。
容妍確實感動了。
從小到大,她從沒被偏愛過。
女人有些恍惚,她害怕幸福像短暫的泡沫,所以心裏想告訴傅景笙:一起回家,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彷彿承認自己被感動了就會輸。
“你從來沒說過這些話。”記憶裏的傅景笙從不會對誰主動表白。
“人總會改變。”傅景笙吸了口氣。
他伸出食指勾勾容妍的手。
女人沒有閃躲。
手被握住後,容妍有些不自在,以往的每一次都在酒後,今天她等於沒喝酒,甩不了鍋。
她抽出手,起身,假裝要喝水。
女人兩只手捧着杯子,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向日葵上。
她不經意問道:“記不記得大學的時候,我送你的也是向日葵。”
容妍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最想問的話:“那個時候,我在籃球場上,當着大家的面向你表白,被你拒絕了。”
“我一直沒搞懂,你可以委婉地說,比如你想好好學習,比如再等等,可爲什麼你拒絕我還那麼兇,你說你沒空陪我玩無聊的遊戲。”
“所以,我的表白對你來說只是無聊的遊戲嗎?”
傅景笙表情忽然嚴肅:“你不是跟別人打賭?說只要向我表白我一定會答應,贏了的話,他們請你喫一個月飯。”
“贏了和其他男生喫一個月飯,我爲什麼要讓你贏?”
“什麼?我跟誰打賭?”容妍沒聽懂。
“你表白的前一天,容冰告訴了我,果然第二天你拿着花束,在籃球場找到了我。”傅景笙說。
“容冰?她胡說,我沒有,我跟誰打賭,跟誰喫飯?大學你見過我跟哪個男生一起喫過飯?倒是你拒絕我當天,就和容冰一起去了圖書館。”
兩個人回憶了當時的場景。
誤會終於解開了。
傅景笙控制不住地將容妍攬到懷裏:“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你真的喜歡我。”
容妍被傅景笙緊緊抱着,她擡頭,嘴脣碰到男人的下巴。
小腹很快感覺到被硬物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