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利字當頭

發佈時間: 2025-03-01 05:5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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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塔克爾怒不可遏,走近她,高高的揚起手掌,“我看我今天必須得好好教訓你,這一巴掌,正好讓你清醒清醒!”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安靜的寢殿內炸響。

塔克爾下手極重,蘇橙的臉直接就被打偏了過去,精緻瓷白的小臉上赫然一大塊紅印子。

甚至她整個人都被這股力道打的後退了兩步,小手堪堪撐着牆壁,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塔克爾沒料到她會不躲,竟生生受了這一掌,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就被她的不懂事和任性而引起的氣憤所代替。

“腦子清醒了?!”塔克爾怒視着她,“我告訴你!那陸易深再優秀再好!也不過是一個男人,你是素羅紀的公主,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到,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湯!和教主婚約尚存之下,竟敢將他留宿在公主殿,上趕着倒貼,傳出去,你看天下人和滿朝文武會怎麼笑話你這個不知檢點的公主!”

這話說的很重,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罵哭了,可蘇橙僅僅只是怔了幾秒,就收起了眼底的大片水霧,慢慢轉過被打偏到一側的小腦袋,倔強的看着塔克爾。

“不知檢點就不知檢點,我管天下人怎麼笑我,就算是我上趕着倒貼,那我也只給陸易深一個人睡,不像父親,見我嫁不成察爾,轉手又能將我推給教主,若真是兩相對比,還不知道他們是會笑我還是笑父親的涼薄!”

塔克爾臉色黑如鍋底。

女孩聲線冷如寒霜,眼底凜凜發笑,“女兒今天過來,就只是想告訴父親一句話,請父親千萬不要暗地裏使陰招再給陸易深下什麼絆子,我話放在這裏,他若平安凱旋就罷了,可如果陸易深死了,那女兒立馬就吊死在公主殿,到時候不僅晦氣,您想方設法拆散我們的事也會被天下人知曉,恐怕真倒了那會,滿朝文武還得請求您再爲我們主一次陰婚!”

“小畜生!”塔克爾掄起袖子,牙齒咬的咯嘣響,“我看你今天是真欠揍,一巴掌不夠是嗎?!”

他再一次高高的擡掌,怒視着蘇橙冰冷卻絲毫沒有閃躲的眼神。

真以爲他不敢再打下去?!

“咚咚。”房門被敲響。

內侍從門口進來,看見這一幕,低眉順眼的輕聲說了句,“首領,教主來了。”

塔克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着蘇橙,臉色很是不好看,但還是收了揚起的手掌。

“請教主去正廳稍候。”

塔克爾沒問什麼事,擡手整了整衣領,正要再警告蘇橙一句,薄鶴眠就已經走了進來。

蘇橙本能的低下了腦袋,她不想被別人看到她的狼狽,可是在髮絲垂落下來的瞬間,薄鶴眠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她臉上泛紅的巴掌印。

薄鶴眠淡淡收了目光。

塔克爾向薄鶴眠行了一禮,見蘇橙杵在那兒不動,狠狠瞪了一眼,“還不快向教主行禮!”

蘇橙沉澱下呼吸,微微動了動僵硬不已的身子,這才走向薄鶴眠,低着頭,輕輕彎了一下腰。

“不必。”薄鶴眠道。

目光看向塔克爾,“不知公主犯了什麼錯,竟惹的首領大發雷霆?”

塔克爾笑笑,臉色早沒了剛纔的冷厲,“沒什麼,讓教主看笑話了,孩子不聽話,我教訓她兩句,正跟我犟呢。”

蘇橙低垂着眉眼,沉默着沒說話。

薄鶴眠視線停留在她的側臉,嗓音很淡,“既然沒什麼事,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公主,首領不介意的話,我就把公主帶走了。”

塔克爾有些詫異。

他以爲薄鶴眠是來找自己的。

這麼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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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眼蘇橙,蘇橙同樣也有些懵。

但這個時候跟薄鶴眠走,無疑是有利的。

塔克爾不敢攔薄鶴眠,只得憋着怒氣讓他將蘇橙帶走了。

薄鶴眠是開車過來的,親自將她送到了公主殿門口。

“多謝您送我回來。”

蘇橙解了安全帶,向他道謝。

正要推門出去,薄鶴眠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莽撞,你父親這個人,永遠利字當頭,就算你是他的女兒,也不會是例外,懂不懂我的意思?”

蘇橙推門的手指頓在了那裏,這番話,陸易深也同她講過,她心裏多少有數。

“我明白,今天是我衝動,以後我會注意。”

她繼而看向他,漂亮清澈的眼底泛起一絲感激,“總之今天謝謝您,如果不是您突然進來,我可能還得挨一巴掌。”

她聲音很好聽,軟柔清亮,像是清風吹皺春水,細雨打落湖畔,綿綿入骨,短短几句話,就將薄鶴眠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黃昏的夕陽已經從公主殿屋檐一角落了下去,淺金色的光線從前風擋玻璃處漫進來,落在女孩輪廓優美,白皙漂亮的臉頰上,彷彿水墨勾勒出的剪影,一筆一畫,都美好的像是畫中的景緻,也讓他捨不得再挪開視線。

她臉頰上的巴掌印在光線照耀下分外明顯。

他的手,竟不知不覺就伸向了她的小臉。

可還沒觸碰到她,卻看到女孩突然往後退了退,脊背幾乎要貼到車門,看着他的目光頃刻間充滿了防備和警覺。

原本馬上就要觸碰到的距離,因爲她的後退,變得遙遠,遠到他不能再伸手過去碰她。

薄鶴眠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弄的回了神,看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收回了手,平復下眼底的情緒,“抱歉,嚇到你了。”

蘇橙是真的被嚇到了。

整個人僵在座椅上,有些緩不過神。

因爲她一直以爲薄鶴眠是不會喜歡自己的。

她很清楚,當初薄鶴眠提出要娶她,不過是爲了救她。

但他剛纔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總不是她頭上有什麼髒東西?

薄鶴眠大手回到了方向盤上,深邃的目光看着前方路面,剛纔的動作確實是他情不自禁,在他預料之外,但既然做了,這層窗戶紙就已經被捅開,他不能再什麼都不說了。

“橙橙……”

“那個,”蘇橙急急開口,攏了攏耳畔的長髮,連語言都來不及組織,就脫口而出,“我昨天和陸易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