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伸出手，水珠順着她細膩的皮膚滴落。
她拿起手機翻看着裏面的消息，有一些醫院同事和朋友的關懷。還有舒雪打過來的三通未接語音電話，置頂的老公卻什麼都沒發。
喬惜心裏稍稍有些失落，但還是先給舒雪回了一個電話。
舒雪很快接起了電話，聲音很輕快：“喬惜，你安全到帝都了嗎？你走得太突然了，我有些話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喬惜百無聊賴地戳着浴缸裏的泡泡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舒雪笑說道：“別裝了，我不信周煜都知道了，你們夫妻會不清楚！喬惜，你早就知道我要參加援非醫療小組了吧？”
喬惜嘴角微翹：“嗯。”
“謝謝你沒有當面質問我。”舒雪心裏有許多感慨，這陣子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驚險。
她眉眼裏的鬱氣煙消雲散：“喬惜，我決定要去非洲了。醫院也已經批准了我的申請，明天你就能夠看到正式的名單公示。作爲朋友，我想要提前和你說一聲。”
喬惜走得匆忙，不知道她和周煜的感情進展，便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你和周煜怎麼辦？你前腳鬧分手，後腳又要出國，這不相當於決裂嗎？他經歷過謝流箏的拋棄，一定很難接受的。”
舒雪捂着嘴笑了幾聲：“我也以爲我們到此爲止了。可惜老孃魅力無邊，他哭着把戶口本塞到我的手裏，說放我自由成長。他在國內等我回來，到時候選擇權在我。”
她也沒想到真能遇到這種大好事。
喬惜杏眸閃過訝異：“這真是周少做出來的事？”
“對！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們，他說看到了你和霍行舟之間美好的婚姻，他開始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相濡以沫，相知相守一輩子了。”
喬惜聽了她的話，安心了許多。
“舒雪，去國外一切小心。我也期待你找到生命的意義，其實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很厲害。”
舒雪的聲音有點哽咽，“喬惜，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在帝都才真的兇險，我等你將陸家所有人都踩在腳下。我等你，頂峯相見！”
喬惜應道：“好。”
舒雪掛斷了電話。
喬惜心中有些唏噓，又爲姐妹能兩全其美而高興。她又看向手機置頂毫無動靜的霍行舟，實在沒扛過內心的思念，打了一個語音電話過去。
在屏幕顯示三十六秒的時候，語音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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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惜聽到那邊極爲嘈雜，有玻璃碗碟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還有不少人交談放聲而笑的聲響。通過這些判斷，霍行舟並不在家裏。
她甚至還聽到了對面極爲誇張的調笑聲。
“霍總，你老婆查崗呀？這個點還沒回去，今晚該不會睡書房吧？”
“哈哈，霍總的老婆可不像你們家裏的母老虎。那是國醫徒弟，溫柔似水十分善解人意，最多是想我們霍總了。”
霍行舟低沉聲音響起：“失陪，出去接個電話。”
他話音剛落，又引發了一陣善意的笑。
喬惜聽到那邊的雜音越發少了，男人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今夜，他的聲音帶着幾分磁性，通過手機傳來，比從前更加性感。
“喬惜。”
他嗓音輕緩喊着這個名字。
喬惜只覺得耳朵都像是過電一般，被刺激到了。
她不自覺地放低聲音：“我在。”
霍行舟的呼吸微重，他扯開領帶纏到了手中，深藍條紋領帶襯得手指更加修長冷白。他走出富春園的包廂，慵懶地側靠在拱門處說道。
“到帝都，有人爲難你了嗎？”按照他對那些人的瞭解，要真的不做點小動作，反而更危險。
喬惜的皮膚被浴缸的水泡得微微發紅，她清軟的嗓音響起：“一點小伎倆，我能應付。他們僱了人碰瓷，都是一些不懂法的無賴，很快就被擋了回去。”
他似乎低低地發出一聲笑，而後說道：“小神醫真厲害。”
喬惜的耳朵發燙。
她舔了舔乾燥的脣，輕輕開口：“如果你在的話，應該能處理得更好。我也明白你安排孫少在我身邊的用意了，他在某些方面確實很厲害。”
孫少有時候能放下身段直接發瘋，出其不意。
“他最擅長做不要臉的事。有他在，某些時候比許雲夜更好。許家兄弟都太正經了，硬碰硬是要喫虧的。”
喬惜聽了他的話，深以爲然。
確實如此。
孫少看着不靠譜，但他很護短。
提起孫威猛，喬惜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咬了咬脣，語氣帶着一些潛藏的質問：“孫少說是你哄他來帝都的。你說帝都美女和海城美女不一樣，讓他來感受一番。你怎麼知道不一樣的？難道感受過？”
這話帶着幾分醋味。
霍行舟拿着手機，嘴角上揚了幾分弧度：“南北總是有差異的。”
“你這話很敷衍。那你覺得南北的美女到底有什麼差異呢？還有，我剛纔可聽到你電話那邊也有女人的聲音，你是不是看我走了就在外面夜不歸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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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惜知道他不是這種人，可該喫的醋還是要喫。
夫妻的晴趣就在日常的小事中，聽着他繾綣低沉的聲音也是一種享受。
她真的想他了，各方面。
“今晚在富春園應酬，金凱和周煜都在，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們好好詢問一番。至於南北美人的差異，具體我是不清楚。你也可以等孫威猛體會過再和你說。”
喬惜追問：“那你知道什麼？”
他語氣寵溺，聲音悅耳：“我知道……我老婆和別的女人都不一樣。”
喬惜努力剋制上揚的脣角，意識到他不在身前，便無聲地笑了。
她的後背貼着冷硬的浴缸，硌得有點疼忍不住換了一個姿勢，水聲嘩啦。
電話那頭的男人清晰地聽到，問道：“你在哪裏？”
喬惜聲音很輕：“在泡澡。”
男人的聲音夾雜着幾分笑意，似乎潛藏着什麼重複了一遍：“在泡澡？”
語音電話掛斷了。
喬惜還有猜測是否信號不好。
很快手機屏幕彈出了視頻通話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