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拿了紙和筆,夏寒邪很是自覺地給她研磨,左右不過是報個平安,再問問京城的情況,不過一會兒,信就寫好了。
夏寒邪一直在邊上看着,等她寫完遞給他之後,夏寒邪就直接走到窗戶邊上給了影。
“京城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溫雪問了句,這也好些天過去了,不知道夏瀚文和夏榆林怎麼樣。
這段時間也忙,根本沒時間去打聽。
夏寒邪遞給溫雪幾封信,都是從京城寄過來的,溫雪伸手接過,擱在一旁,“你告訴我不就好了。”
夏寒邪愣了愣,無奈地笑了笑,“總結起來就是一人各打五大板的事兒,兩人相互撕咬,誰也不放過誰,皇上那邊,酌情處理。”
“寧殊呢?”
“寧殊倒是沒太大動靜,但聽聞在給太子張羅着娶側妃。”
“哦?看上哪家姑娘了?”
“國公府的庶出小姐,雲煙凝。”
“她這是要拖國公府下水啊,蕭將軍那邊夏瀚文是打算放棄了嗎?”
“側妃有兩個,能有一個是一個,雲鎮這些年雖表面上是在幫夏瀚文,但國公府若沒有女兒進太子府,夏瀚文心裏頭也不會放心。”
夏寒邪冷笑了聲。
進了太子府,就是太子的人,就相當於和雲鎮捆綁上關係,到時候,雲鎮不管做什麼,都要思慮再三。
但夏瀚文已經娶了寧殊在前,國公府那位嫡系小姐就別想了。
“對了,還有件事你或許想知道。”
“嗯?何事?”
“凝心可還記得?”
“自然,流落民間的在逃公主嘛。我怎麼會不記得!”
當時凝心的身份被揭開,皇上直接賜她夏姓,改名夏凝心。
夏崑崙當時多少指望凝心能讓風律給看上,代替夏鶯鶯他們幾個正統公主出嫁到風度國,誰知道人家風律根本就不屑一顧,甚至早就看穿了這把戲。
從那以後,凝心的存在感就低了許多。
溫雪當時也看上凝心的容貌,想着讓她來打理幻月坊,只是人家既然看不上,她便也沒強求。
“聽聞她試圖與席墨搭上關係,被夏夕羽找人毀了容。”
夏寒邪聲音淡淡,聽上去沒什麼情緒,也只當尋常小事講給溫雪聽的。
“怎麼會這樣?”
“皇上只罰了夏夕羽閉門思過一個月,至於凝心,聽聞現在整日躲在公主府沒出門。”
夏寒邪又說了句,之後伸手在溫雪的後腦勺揉了揉,低聲道,“你可看出什麼來了?”
“凝心是皇上的棄子,皇上自然不會爲了她去得罪皇后那一派,但她爲何會去招惹席墨?”
“席將軍是整個齊盛國最年輕的將軍,手上的兵力不比風老將軍差,不然爲何這麼多年夏榆林能如此囂張?”
溫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只是,夏榆林也只是表面看上去與席墨關係好罷了,我總覺得,以席墨的聰明才智,不會聽命於夏榆林這樣的人吧?”
夏寒邪眼底劃過一抹驚訝,又笑了笑,“朝中事情許多都有一只手在背後操控,他要平衡,也要制衡,自然不能讓一方獨大。”
溫雪瞭然地笑了笑。
“席將軍早就到婚配的年紀了吧?”
那樣一個大好男兒,不論是身材還是樣貌或者是權勢,在整個京城都未必比幾個王爺差到哪裏,怎麼到如今還沒成親?
“席將軍成年之時,親口說,這輩子不娶妻不生子,一輩子效忠朝廷。”
夏寒邪給溫雪倒了杯茶,她伸手接過,細細品味了口,“之後,皇上就把兵權給了他麼?”
“五年後,陸陸續續的兵權都到了他手中,但席墨也確實做到了,不娶妻不生子,有人曾試圖爬上他的牀,被席墨直接給殺了,聽聞鮮血染了整張牀,從那以後,就沒人敢再送人去。”
夏寒邪對這些事情瞭如指掌,像是個局外人一樣,一一說給她聽。
溫雪手撐着下巴,“席墨不是齊盛國皇親國戚,對夏家的江山這樣盡忠,要麼是感念皇上的救命撫育之恩,要麼是有別的圖謀。”
很顯然,皇上相信了前者。
畢竟席墨是他一手栽培的孩子,他自然信任,也肯定在他內心深處埋下了根深蒂固的種子。
如此說來,席墨是皇上的人,夏榆林也間接成了皇上的棋子。
皇后雲氏早在皇上登基爲皇的時候就是皇后,她的孃家人在皇上登基的事情上想必出了不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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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溫雪突然想起來夏崑崙的哥哥,當年驚才豔豔,但病死在榻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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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沒有覺得,或許……他們那一輩的人曾經發生過什麼,關係到席家,皇室和雲家。”
溫雪總有種感覺,他們所知道的一切上面都蒙上了一層迷霧,迷霧還未褪去,讓人無法看清楚裏面的真相。
夏寒邪笑了笑,伸出手來抓着溫雪的手,低聲道,“皇室向來不會有親兄弟,更何況其中一個比另外一個更加得世人心,卻沒登上高位。”
他如此輕鬆地就說出這話,溫雪一瞬間便愣住,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樣,好冷!
過了好半天,溫雪才晃過神來,“你說的……是當年病死的夏檸珏?”
“至少夏檸珏的傳說太少,但從宏升在中秋宴上的話來說,夏檸珏更得人心。”
溫雪深吸口氣,她瞳孔縮了縮,“王爺覺得,你和老九之間呢?你們會不會有這樣的……”
夏寒邪愣了一下,“我與老九……”
他沒繼續往下說,反而換了個話題,雖依舊是關於夏昭逸的。
“你讓我問的,我問過了。”
他說的是多年前這雙腿殘疾的事情。
溫雪下意識緊盯着他,只見夏寒邪微微垂眸,修長捲曲的睫毛微微顫抖,他聲音淡淡,“當年老九去求皇上讓我繼續調查,跪在門外兩個時辰,暈倒在皇上門前。”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守着他的宮人說,皇上讓他傳達,在那個地方有線索,之後,他就帶我去了。”
“然後……你就知道了。”
夏寒邪突然擡眸,苦笑了聲,復又低頭,把玩着溫雪的手,“出事後,老九病了好一陣子,再醒過來的時候,他找了許久,但並未找到當年告訴他這件事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