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梧聞言,眼底閃過一抹陰毒之色。
忽然擡手朝馬車一揚。
粉末飛灑,空氣中滿是腥臭的味道。
“小心!”
一道白色身影飛速擋在她面前,衣袍翻飛間,粉末迅速飛散兩旁。
沈清梧臉孔扭曲了一瞬,飛快轉身,想要逃走。
暗一見狀,立即飛身上前,制住了她。
“姒兒,沒事吧?”
姜洛塵第一時間轉身,查看她的情況。
沈姒煙眉頭擰緊,抓住他衣袖湊近聞了一下。
神情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將他一把拽進車廂。
“這粉末,是不是有問題?”
沈姒煙點頭,來不及回答,就掏出一瓶藥水,灑在了他身上。
藥水灑遍周身,他瞬間感覺到些許異樣。
撩開袖袍一看,左手手腕處,多了個青紫色的蛛紋圖案。
姜洛塵眼眸一沉,周身寒氣逼人。
沈姒煙俏臉緊繃,眼睛緊緊盯着這個蛛紋。
“是苗疆的噬魂蠱!”
這種蠱毒,她曾在古籍中見過。
被苗疆列爲禁忌。
想到噬魂蠱的可怕,她眼底猩紅一片。
此時,將沈清梧活剮的心都有了!
姜洛塵雖然不清楚這蠱毒的可怕,可見她這副模樣,多少還是猜到了。
他緩緩放下衣袖,遮蓋這道蛛紋,溫聲道:“姒兒不用太過擔心,總能尋到法子解的。”
沈姒煙抿脣,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
沈清梧被抓到密室受了鞭刑,渾身血跡斑斑,佈滿鞭痕。
沾了鹽水的鞭子抽上去。
不僅皮開肉綻,而且還痛不欲生。
此時,她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吱呀——”
密室的門被打開。
一身煙紫色狐裘的少女,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矜貴冷然地走了進來。
眼中氤氳着濃郁駭人的黑,看得人不寒而慄。
“沈、沈姒煙……咳咳咳……有本事……你就殺、殺了我……”
沈姒煙行至她跟前,停住了腳步。
冷冷坐在了太師椅上。
“蠱毒,是誰教給你的?”
“沒、沒誰……”
漆黑髮亮的皮鞭破空而去。
沈清梧慘叫一聲,身上再次多了一道血痕,紅色皮肉翻出,猙獰無比。
她額頭冷汗滑落,卻仍然強忍着咬住牙。
雙目猩紅瞪着沈姒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姒煙面無表情地冷冷盯着她:“不用等你做鬼,我現在就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我想害你,可他卻偏偏跑出來救了你,真是癡情啊……”
她笑容癲狂,嫉妒得快要瘋了。
這樣的深情,原本是屬於她的!
沈姒煙看着她癲狂的樣子,冷冷勾脣:“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這蠱毒,是出自苗疆,藍晟逃不了干係!”
沈清梧聞言,眸子陡然瞪大,猙獰恐怖。
沈姒煙見狀,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眼神越發冰冷。
“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這蠱毒,是無解的!”
沈清梧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
沈姒煙冷冷盯着她,淡淡開口: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人彘?就是把你的手腳都剁掉,眼耳口鼻都割掉,再灌入啞藥,拔掉舌頭,扔進糞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清梧越聽,越心驚,渾身開始發抖。
“你想做什麼?不管你是怎麼成爲公主的,可別忘了,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你不能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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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沈清梧,你最後仗着的,是不是就是這點底氣?”
沈姒煙涼涼笑了:“可惜啊,大夏皇的確是我生父,所以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不用手下留情!”
她笑得涼薄,沈清梧真是覺得渾身發冷。
她一直以爲是沈姒煙那個踐人娘勾搭上了大夏皇,所以纔給了她機會成爲皇太女的。
誰知事情竟跟她想的不一樣?
“不可能的!你騙我!”
沈姒煙眉眼間疏冷淡漠,連多跟她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起身準備離開。
沈清梧瘋狂猙獰地衝她叫道:“不可能的!明明同爲沈家女,你的身份憑什麼比我尊貴?不可能的,你騙我!”
她的聲音響徹整間密室,最後卻戛然而止。
她眼珠瞪大,竟然七竅流血暴斃了。
“主子,她死了。”
沈姒煙轉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死不瞑目的模樣,眼中沒有半點憐憫。
看了幾眼之後,她神情更冷了。
她是一早就中了蠱毒。
想來是幕後之人怕事情敗露,才留的後手,只有死人才不會告密!
“本宮去趟驛館。”
“殿下,萬萬不可!”
暗一着急了。
南疆蠱毒防不勝防,萬一主子去中招了怎麼辦?
“不必多說。”
沈姒煙轉身離開,心意已決。
……
驛館。
藍晟已等候多時,等見到沈姒煙出現,他眼底透出驚喜之色。
“殿下終於來了。”
南疆蠱毒,他不怕沈姒煙猜不到。
沈姒煙冷眸微眯,盯着他仔細打量,半晌後,才淡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藍晟一愣,脣角露出一抹笑容。
“殿下覺得呢?”
“不管你是誰,就憑你想謀害本殿這一條,就走不出這皇城!”
藍晟低頭笑了笑:“本皇子怎麼會謀害殿下呢?我愛殿下還來不及。”
他眼底閃過一抹深情,沈姒煙卻看得心中膈應。
“你與本宮不過見過幾面,何談情愛?”
“本皇子對殿下一見鍾情,望殿下知悉,本皇子是絕不會害您的!”
他說得深情款款,可沈姒煙卻壓根不信。
“說吧,噬魂蠱可有破解之法?”
藍晟很意外她能說出噬魂蠱,不過驚訝不過瞬間,很快就回過神來。
“殿下若知曉那是噬魂蠱,就該知道噬魂蠱無解。”
沈姒煙指尖捏着茶盞蓋子緩緩轉動,一聽他這話,哐一下蓋上了蓋子。
冷冷擡眸看向他:“本宮不行信沒有解不了的毒,蠱毒也是同樣的!”
藍晟卻胸有成竹:“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試,不過解毒之事有風險,說不定會激得蠱毒提早發作,到時候得不償失啊。”
他說的,也真是她顧忌的,否則她絕不可能只身過來找他。
“要怎樣你才肯交出解藥?”
“不如讓本皇子成爲殿下的夫君?這樣我纔有救人的理由。”
藍晟笑了笑,滿懷希冀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