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都城之中謠言四起。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白大小姐所住的莊子着了大火了啦!”
“這好端端的怎麼起了火了?那白大小姐沒事吧?”
“人倒是沒事,我聽說啊整個莊子偏偏就只有她那間屋子起火了,現在啊都城中都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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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什麼?你快說呀!”
賣包子的老闆忽然噤聲左右察看了一番才小聲的說道:
“現在都城中都在傳那場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是丞相覺得白大小姐招來毒蜂不祥,原本啊這大小姐是要嫁入三皇子府的,現在這親事也被白二小姐頂替了,所以丞相覺得白大小姐丟了相府的臉面,要放火了結了她,沒承想白大小姐命硬被救了出來。”
賣包子的老闆一臉唏噓,自己的親女兒都能下去手。
“這丞相也太狠心了!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不出一個時辰都城百姓都在議論此事,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議論之聲不斷,墨凡脣角帶笑滿意離去。
百姓們憤慨這些名門望族竟也會用如此齷齪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小姑娘。
白紹元下了早朝往相府回的路上聽見這些風言風語,氣的砸了手中的茶盞,臉色鐵青的回到了相府。
他這一路如坐鍼氈,那些無知愚蠢的百姓差點將他的脊樑骨都戳斷了,這些刁民!
他何時派人去燒死自己的女兒?即使再不待見白嫣詞,他也不會蠢到用這樣明顯的手段惹人詬病!
可是那些百姓纔不會這樣想,平日裏那些貴人頤指氣使享受着潑天的富貴,從不把百姓的命當做人命。
一旦有什麼腌臢事泄露出來,這些百姓就會緊緊抓住不放成爲茶餘飯後的閒話。
白紹元簡直快要冤枉死了,進了相府就怒氣衝衝快速向凝暉堂走去,這件事再不得到妥善的處理恐怕會發酵的越來越大。
而白老夫人此時也收到了消息,不知怎的她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白昭意的影子。
白老夫人搖了搖頭,白昭意再怎麼說也是相府的女兒,相府的名聲臭了她也嫁不了什麼好人家。
白紹元走了進來剛想開口,白老夫人便打斷了他道:
“紹元,娘知道你要說什麼,大丫頭這件事必須趕快處理,娘已經召了她們來凝暉堂,你先坐會兒。”
白紹元聽見白老夫人這麼說,這才點點頭走到一旁坐下,喝了口茶來壓制怒火。
一想到那些刁民醜惡的嘴臉白紹元氣的差點把杯子捏碎!
不多時,除了橘姨娘和白梨詩以外的所有主子全部坐在了凝暉堂之中。
白老夫人淡淡開口道:
“想必都城中關於大丫頭的傳言你們也應知曉了吧,現在都城中流言四起,百姓全部在譴責此事,你們怎麼看?”
白老夫人說完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淡定的坐在一邊的白昭意。
陳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着求道:
“母親,老爺,定是有人要害詞兒要陷害我們相府,不然爲何偏偏只有詞兒那間屋子走了水?你們定要爲她做主啊!”
她今早收到消息差點昏死過去,竟然有人想要燒死她的詞兒!
幸好詞兒平安無事,近日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她自顧不暇,若是詞兒此時再出了事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白老夫人面上閃過一抹不耐之色,最近相府接二連三的名聲受損,還不是因爲她生了個好女兒!
白老夫人最終還是開口說道:“陳氏你先起來,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挽回相府的名聲,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
陳氏身子一抖逐漸止住了哭聲,擡頭看了一眼白老夫人和白紹元,捏着帕子坐了回去。
白老夫人眸光一暗看向白昭意道:
“三丫頭,此事你怎麼看?”
白老夫人有心試探,白昭意又豈會不知?
白昭意淡笑開口道:“回祖母,孫女以爲大姐姐定是受了驚嚇,不管姐姐以前做了什麼都應該接回來好好調養纔是,畢竟姐姐是父親的長女。”
陳氏和白老夫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會替白嫣詞求情,白紹元聽到白昭意這一番話沉默不語。
他不在乎什麼女兒,女兒日後終究是要嫁出去的。
但白昭意這一番話也點醒了他,如若他將詞兒接回來好好安置城中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白紹元興奮地擡頭看向白老夫人道:
“母親,意兒說的對,詞兒經此一事也肯定受驚不小,不如接回府中好好靜養,母親以爲如何?”
陳氏眼中迸發出希冀的亮光,她自然是想將詞兒快些接回來。
上次詞兒來信說濟世堂的忍冬大夫開的藥膏十分管用,若是她的詞兒能夠恢復如初那麼她也會再爲詞兒尋一門好親事。
白老夫人思慮片刻點了點頭,她明白紹元的意思,接過來好生養着,那些說紹元想要殺死自己女兒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白老夫人說道:“只能這麼做了,紹元你親自去莊子上將大丫頭接回來,若是晚了事情不知道要發酵成什麼樣子。”
白紹元連連點頭向外走去,即刻起身去郊外莊子接回白嫣詞。
陳氏欣喜的一直用手中帕子擦拭着淚水,今日下午想必她就能見到詞兒了。
白昭意看着陳氏如此開心的模樣諷刺的勾了勾嘴角,不過很快又轉變成開心的模樣。
白嫣詞,快些回來吧。
我就在這相府之中等着你。
白老夫人揮了揮手讓陳氏繼續回去抄寫經書,而白昭意這次則被她留下說說話。
白昭意眉眼溫軟點點頭繼續坐在原位。
白老夫人眯着眼睛淡聲開口道:
“三丫頭和祖母說說,近日都在做些什麼?”
白昭意擡起頭,眼神清澈無害的看着白老夫人笑道:
“回祖母,孫女這幾日在練琴,空餘時間會翻看女戒,孫女愚笨只能多下些功夫,不求爲相府爭光但求不會辱沒相府門楣。”
這一番回答可謂是叫白老夫人挑不出任何錯處,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了,明明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小丫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