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靠在他胸膛上,有氣無力的開口,“還好,沒怎麼摔着,不是很疼,你不要擔心咳咳……”
她捂住脣,虛弱的咳了幾聲。
陸寒川眉頭皺的更緊,“我叫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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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戚雅連忙摁住他準備去按鈴的手,“寒川,真的不用叫醫生,我沒事。”
“真沒事?”陸寒川眯着眼打量着她。
戚雅揚起一抹微笑,“真的沒事啦,不信你問傅小姐,我真的沒怎麼摔着。”
聽見她提起傅小瑤,陸寒川這纔想起還有個人。
他將戚雅扶到枕頭上靠着,又替她拉了拉被子,這纔將目光轉向傅小瑤,“你告訴我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雅怎麼會摔了?”
他一副質問的口吻,聽得傅小瑤心裏一堵,撿起項鍊從地上站起來,嘴脣動了動正要開口,戚雅便立馬搶了先,“寒川,不關傅小姐的事,她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自己沒站穩才摔了。”
嗯?
傅小瑤頭上一連冒出好幾個問題,眼神十分驚異的看着戚雅,不敢相信她不但惡人先告狀,居然還倒打一耙。
這果然是朵黑心蓮,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
還性子溫和沒架子呢。
根本就是僞裝的好。
見傅小瑤遲遲沒有回答,小臉上的表情還在不停的變換,陸寒川以爲她在心虛,心不免就更加偏向了戚雅。
“小雅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推了她?”他聲音變的冷冽。
“我沒有推她!”傅小瑤捏緊手中的項鍊,情緒激動的對上他的眼睛,“是戚小姐自己摔的,跟我沒關係!”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對戚雅如何。
撿項鍊的時候,也只是準備將戚雅的腳挪開,根本就沒有動手推人。
“自己摔的?”陸寒川看向戚雅。
戚雅搖搖頭,眼眶溼潤,臉上滿是委屈和無奈,“寒川,既然傅小姐這麼說,那就隨她吧,就當真的是我自己摔的。”
“你……”傅小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明白了,戚雅就是故意的。
故意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污衊她。
目的就是想讓陸寒川誤會真的是她推了人,也是,一個真愛,一個可有可無的妻子,陸寒川會相信誰根本不用猜。
果然,陸寒川選擇相信了戚雅,黑沉着臉盯着傅小瑤,“爲什麼推她?”
傅小瑤也很委屈,項鍊吊墜的天鵝翅膀都快扎破手心了,“不管你信不信,還是這句話,我沒有推,就算你問我千百遍,我也沒推!”
“你沒推小雅怎麼會摔在地上!”陸寒川指着地面。
傅小瑤氣憤的咬着下脣,“我說了,是她自己摔的!”
“自己摔?”
陸寒川看她的眼神越發的陰沉冷漠,“傅小瑤,你撒謊也要有個限度,你到底知不知道小雅得的是白血病,根本就不能受一點傷,否則傷口癒合不了,她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故意摔自己?”
傅小瑤被他這番話堵的啞口無言。
她心裏很清楚,真的是戚雅自己倒下去的。
可是她又的確沒有證據證明。
只能說戚雅爲了陷害她,連自己也下得去手,太狠了!
“無話可說了嗎?”陸寒川薄脣抿出幾分寒冷。
傅小瑤閉了閉眼,有些賭氣的回道:“我就算說了你也不信,我還說這些幹什麼?”
“傅小姐,我其實沒有怪你的,只要你承認,我和寒川都會原諒你,因爲你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沒想到你這麼固執,哎……”戚雅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搖着頭。
傅小瑤被她的無恥氣笑了,“戚小姐,我都沒有做過,我爲什麼要承認,又爲什麼要你們的原諒啊,明明是你……”
“夠了!”陸寒川太陽穴突了突,低喝一聲。
傅小瑤和戚雅身體同時抖了抖。
“傅小瑤,向小雅道歉!”陸寒川命令。
傅小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憑什麼?”
“就憑你動了手。”
“我沒動手!”傅小瑤強忍住掉眼淚的衝動,擡起下巴加重語氣道:“我沒做過的事,我不道歉!”
別看她現在這麼倔強,但其實她的心裏已經難受的不行,任何人都可以不信她,只有他不可以。
只因他不光是她的丈夫,還是她最愛的人。
可現在他的不信,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扎進了她的胸口,疼得她幾乎喘不上氣。
“傅小瑤,你道不道歉!”陸寒川握緊雙拳。
傅小瑤別過臉,“不道!”
她要是道歉,不就說明她真的推了戚雅嗎。
所以她絕對不道歉!
“好了寒川。”戚雅適時宜的拉了拉陸寒川的手,溫柔的笑笑,“別生氣了,既然傅小姐不道歉就算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跟她計較,不過寒川,傅小姐說她手裏的項鍊是你送的,是真的嗎?”
“項鍊?”陸寒川微微蹙眉,顯然沒想起項鍊的事。
“就是那條天鵝項鍊啊。”戚雅指着傅小瑤的手,提醒道。
陸寒川順着看過去,臉色微微一變,想起來了。
戚雅見他這般表情,哪裏還不清楚答案,緩緩鬆開了他的胳膊,震驚又怨怒的看着他,“所以傅小姐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把準備送給我的項鍊送給了她?”
陸寒川垂眸嗯了一聲,心裏清楚這件事情是他做的欠妥。
當時傅小瑤參加歡迎會沒有首飾,他下意識的覺得她戴這條項鍊也挺合適,就讓喬木從海關取回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他需要她的骨髓,他送她這些,也是補償的意思。
戚雅不清楚陸寒川心底的想法,眼淚瞬間爆發了,“爲什麼?那是我的項鍊啊,寒川你爲什麼要送給其他人。”
傅小瑤擡起手,眼神複雜的看着手中的項鍊。
這個問題,她也想很知道。
“我已經讓人重新打造了一條。”陸寒川薄脣緊抿,答非所問。
戚雅捂住耳朵,情緒很激動,“我不聽我不聽,你說過這條項鍊是獨一無二的,可你卻把本來要送給我的這條送給了別人,現在又重新打造一條算什麼回事?”
“小雅你冷靜一點!”陸寒川摁住她的肩膀。
戚雅哪裏聽得進去,指着傅小瑤哭的更大聲了,“寒川,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送她項鍊,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難道你們……”
她突然表情僵住,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小雅!”陸寒川心中一緊,趕緊晃了晃懷裏的人。
戚雅沒有反應,兩只眼睛緊緊的閉着,宛如死人一般。
傅小瑤也被戚雅的突然暈倒給弄的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裝的。
“寒川,要叫醫生嗎?”傅小瑤小心翼翼的問。
陸寒川理也沒理她,緊咬着腮幫,摁下牀頭的緊急鈴。
不出兩分鐘,邵司年帶着幾個醫生護士趕來了。
一番檢查後,邵司年摘下聽診器,神情嚴肅的吩咐,“送搶救室,快!”
一羣人風風火火的動了起來,很快就把戚雅搬到推牀上送走。
病房裏只剩下陸寒川和傅小瑤兩個人了。
陸寒川微微低頭盯着剛纔被擠到牆邊的女人,漆黑的瞳孔裏噙着幾縷星火,“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