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拿出火摺子,直接扔到了院子裏頭的雜草枯枝上,火舌如龍,隨着夜風,迅速蔓延開來。
過來的侍衛隊發現冒出的火光,立刻帶人趕了過來。
蕭承衣和姜長使躲避不及,被撞得正着,隊裏立刻詢問:“兩位娘娘,怎麼半夜出現在這裏?”
此時火光猛然竄起來,照亮了冷宮的夜空,已經跑遠的賢妃心臟砰砰跳,怎麼回事?火勢怎麼突然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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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真真站在屋裏,捂着鼻子,擋着刺鼻的火油味道,喊着外面火上澆油的陳祺:“快點進來吧,巡邏隊發現了就成!”
陳祺扔掉油桶,快速跑進屋子,然後來到臥室裏。
佈滿灰塵和蛛網的房間裏面,有許多凌亂的腳印,要是仔細看,只有兩種一大一小兩種腳印。
再就是牀板的邊沿也很乾淨,似乎有人經常來。
蘇真真掀開牀板,看到了個黑漆漆的洞口,心裏有點擔心,萬一顧元卿還沒有走,他們不是自投羅網?
陳祺的想法和她不一樣,這個密道必須毀掉,不然會成爲很重大的隱患。
他先進去了,然後伸出手來:“下來吧,讓賢妃苟活這麼久,已經夠了。”
蘇真真抓住陳祺的手,跟着下去。
隨着牀板合上,地道里頓時陷入黑暗,陳祺立刻握緊蘇真真的手,輕聲道:“你別怕,有我在。”
蘇真真一點也不怕,紫宸宮也有個地道,只是陳祺不知道罷了。
“我不怕,我有這個。”蘇真真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了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頓時將前後一丈內的黑暗就驅散了。
“哦,原來你早有準備。”陳祺依依不捨的鬆了手。
等到陳祺放置好了炸藥,然後開始慢慢的拉引線,接着拿出一截小拇指長的蠟燭,將底部燒融化後,黏住這頭的延伸出來的引線,在地上粘好,最後點燃蠟燭。
蘇真真看了眼洞口,想着巡邏隊過來搜查的話,估計很快會發現這個入口的:“快走!”
蠟燭不長,引線也不長,估計半刻鐘就會引燃炸藥。
好在冷宮這邊,距離宮外不遠,顧宅也是緊挨皇宮的,他們很快能出去。
陳祺跟在蘇真真身後,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近了不少,脣角不禁彎了彎。
很快他們到了出口,悄悄掀開木板,這裏是個雜院,佈置和蘇真真那個地道出口很像。
兩人出來後,剛要合上木板,突然聽到了地道里面傳來震顫。
對視一眼,他們立刻將這裏恢復原狀,離開了這個雜院。
夜色正濃,蘇真真跟着陳祺在顧宅裏穿梭,雜院距離他們離開的小門,還有段距離。
沒有足夠的光線,蘇真真磕磕碰碰,幾次差點摔倒,幸好有陳祺在,每次都穩穩的扶住了她。
蘇真真喘着氣,想了下道:“我抓着你的手吧。”
陳祺明明很激動,但表現出來的平靜,讓蘇真真很安心:“嗯。”
牽着陳祺的手,兩人在顧宅的花紅柳綠裏穿梭。
不知道是不是陳祺對這裏很熟悉,蘇真真居然再也沒有被絆到一次。
掌心裏傳來的溫度,居然讓蘇真真很是安心。
夜裏剛哄完孩子,顧少夫人睡不着,想去丈夫那邊看看,發現那個小院,接連好幾天都熄着燈,難道那個女人搬走了?
正笑着,丫鬟忽然指着前方說了句:“少夫人!那邊是——”
顧少夫人定睛看過去,只看到兩個背影,因爲夏天草木枝葉茂盛,她只看見了男人的手,牽着個年輕的姑娘,很快消失不見。
“這是世子嗎?”丫鬟很氣,歲卷石問出來的,但這個宅子裏,除了顧少夫人,就只有世子和那個女人。
顧少夫人沉默了許久,回想到她嫁過來這些年,丈夫從來沒有牽過她的手,記憶中,倒是牽過鄭姐姐的手。
“明天我們收拾東西,還是回顧家吧。”顧少夫人並沒有說什麼,轉身會自己院子去。
丫鬟跟在後面,忿忿不平的道:“顧家那幾個妖精見夫人回去,肯定又要作妖告狀,倒是夫人怪罪下來,又是少夫人的不是!世子又不管你,你回去可怎麼辦呀!再說了,這是淑妃娘娘送給您的宅子,憑什麼是您搬走啊……”
一刻鐘前,巡邏隊發現起火,立刻命人留住了姜長使和蕭承衣,自己帶人先過去看看。
姜長使擡頭看着沖天的火光,面沉如水,再看身旁愣住的蕭承衣,臉色愈發凝重,看來蕭承衣也被人擺了一道。
這次喊上了她,也只是多了個替罪羊而已。
蕭承衣反應過來時,頓時氣急:“你們憑什麼攔住我!我是皇帝的嬪妃,快讓我回去!”
慌亂的神情,很明顯有問題。
巡邏隊紋絲不動,畢竟冷宮走水,每次都是大事。
到了起火院子門口,隊長踹開院子門,看到倒在了火光裏的沈貴人,地上的鮮血表明,她剛死不久。
察覺事情重大,隊長立刻命人看守這裏,他回去叫人過來滅火,直接稟報了大理寺。
聽說沈貴人死在了冷宮,暴躁的蕭承衣立刻安靜下來,不可置信的望着那邊的火光,喃喃道:“怎,怎麼會……”
她明明跟着的是賢妃……是賢妃殺了沈貴人!
蕭承衣猛地捂住嘴,生怕自己說了出來,姜長使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變化,低聲問道:“你知道是誰殺的沈貴人。”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話語,蕭承衣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服麼都不知道!”
上次她在賢妃手裏吃了虧,怎麼可能不長記性呢。
她們出現在這裏,自然是嫌疑人,隊長帶着她們過去,有幾個侍衛拖出了燒了一半的沈貴人,雙腿燒成了焦黑,反倒是,上半身的衣裳也燒了外面一層,頭顱反而保持完整,脖子上的血痕清晰可見。
蕭承衣見到這屍體,直接嚇癱了,幸好姜長使勾住了她的胳膊。
“你不說,你就是最大嫌疑人,畢竟你和沈貴人來往多。”姜長使扶着她的同時,附耳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