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她的少年

發佈時間: 2024-11-04 15: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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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她的少年

可是,哪怕蘇玉嬌真的同蘇櫻講過,也不可能這麼細緻,彷彿親身經歷過一般。

而且那燕窩……

確實算得上珍品,便是宮中的娘娘也喫不起。

蘇玉嬌一個庶女,俞氏怎麼捨得給她喫?

蘇櫻繼續嘟囔道:“不止燕窩,我還傻乎乎的在身上藏大餅,最後落個燙傷的下場……”

蕭慕衍心跳加快,他不敢相信,如果是他一開始就弄錯了……

蕭慕衍雙眸猩紅,他有些激動的攀住蘇櫻的肩,將她轉過來,“玉佩呢?他走的時候不是給了你一塊玉佩嗎?”

蘇櫻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悵然若失的嘆氣,聲音茫然而飄忽,迴盪在這窗邊的小小空間裏,“也許是天意,他走的那日,我提了一食盒的餃子,想讓他喫點熱乎的東西,不想踩滑了臺階,整一碗餃子都倒扣在了胸口,燙得我直哭,等我醒來時,蘇玉嬌便告訴我,我救的那個少年離開了,一句話,一個姓名也沒留下。”

原來那時候蘇櫻受傷了,最後開鎖來看他的人是蘇玉嬌?

難怪……

難怪時隔多年再次見到蘇玉嬌時,他說起雜物房裏的事,蘇玉嬌躲躲閃閃,興致缺缺,因爲很多事情,她根本就不知情。

也難怪他走的那日,蘇玉嬌一直看着他,卻不說話,因爲開口她就露餡了。

多年後他只憑一個玉佩就認定了她,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蕭慕衍幾乎經受不住的後退了一小步。

蘇櫻自嘲的笑了笑,笑得很是淒涼,眼裏隱有淚珠,“我養傷那段時日,也恨過他,恨他的無情。不過想到他是個殺手,見不得光,自然也不會跟我再有牽扯,便也漸漸釋懷了。從此,這段記憶便塵封在了心底,對誰也沒提起過。”

因爲蘇櫻的不提,因爲蘇玉嬌的冒充頂替,所以哪怕他懷疑過也並未深究。

難怪這些年,他在蘇玉嬌身上再找不到救他時那小姑娘身上的那份天真和單純。

他還以爲是蘇玉嬌在蘇府飽受嗟磨,以致改了心性。

原來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他一時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悲的是他一直認錯了人,喜的是他那個小姑娘並沒有變,她還在,此刻就在他眼前。

是啊,她一直都在他眼前,可他卻被豬油蒙了心,從未將她認出過。

三年前的蘇櫻,捧着一顆稚子之心,惶惶不安的來到他的身邊,那樣的深情,只需一眼就懂,他卻視而不見。

他曾暗暗發誓,如果他的小姑娘能平安長大,如果他權傾天下,他要讓她自由自在的活在他撐起的那片天空下,盡他最大可能保護她。

可他對他悸動過的小姑娘,對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小姑娘,做了什麼?

他冷落了她三年,對她施暴,將有了身孕的她趕出王府……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蕭慕衍雖然沒有說話,可蘇櫻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特別厚重。

蘇櫻知道這樣的衝擊,對不可一世的蕭慕衍來說是致命的,一直守護的人欺騙了他,將他玩弄在鼓掌,還夥同這個女人對他本該去疼惜的人施虐施暴。

這狗血程度,毫不亞於,將仇人的女人悉心將養,捧若明珠的寵大,卻對自己親生女兒視若無睹,非打即罵。

這個時候黑化的男人,會將所有壓抑的情緒迅速轉化爲恨。

蘇櫻不動聲色的看着窗外的荷花,心情大好。

蘇玉嬌你最好別再出現,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

蘇櫻摘了一顆葡萄,作勢毫不知情的看向蕭慕衍,對他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一臉喫驚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臉色看起來很差。”

蕭慕衍將憤怒隱藏起來,眼裏涌動的悲傷卻毫不掩飾,他盯着蘇櫻,看了很久,瞳孔因激動而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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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想抱抱他,他卻先一步將蘇櫻用力揉進了懷裏,再開口時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不堪,隱約帶了一抹哭腔,“蘇櫻,對不起。”

“好好的,你到底怎麼了?”蘇櫻問得小心翼翼,在他懷裏十分乖巧的眨着眼睛。

認錯人什麼的,他纔不會說,太丟人了有木有?

“蘇櫻,那個少年如果一直在你身邊,只是沒有將你認出來,你會不會怨他,恨他?”說到動容處,他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只是將她抱得很緊很緊。

蘇櫻背脊都被他抱疼了,臉微微有些扭曲,她反手摟住他的結實的腰身,溫吞道,“不會。”

“如果他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兒呢?”

蘇櫻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知他的疼痛,她嘆了口氣,“只要他過得好,其他都不重要。”

他想大聲告訴蘇櫻,他就是曾經她救下的那個少年,可他始終沒能克服心裏障礙說出來。

太丟人了。

也太對不起她了。

他有些無地自容。

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閉上發紅的眼睛,自責的問,“你想知道那個少年是誰嗎?”

蘇櫻的眼神在某一瞬間變得有些渙散,然後搖了搖頭。

就讓這成爲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一個小祕密吧。

戳破了,反而兩人都尷尬。

只要他明白當初救他的人是蘇櫻就好,而他卻確確實實欠了蘇櫻太多。

看到蘇櫻的回答,他的心就像漏風的球,痛得吶喊。

他避開她頭上的傷,吻着她另一側額頭,暗道:你放心,你的那個少年,不會再傷害你,他會守護你,給你世上最美好的愛。

釋放完了情緒,目光閃動間,他撫上她肩上的青絲,嗓子一緊道:“蘇櫻,我們成親吧?”

蘇櫻卻是無動於衷,她靠在他的懷裏,只覺得溫暖而寬厚,她指尖戳了戳他滿是肌肉的胸膛,發覺只是給他撈癢癢,她乾脆沒長骨頭似的,心安理得的靠着,打了個哈欠道:“怎麼突然這麼急?”

看着她神遊天外的迷糊模樣,好似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他心中鬱結,隨後拿孩子做文章,“你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算算日子,再有六個月便該生產了,你難道忍心孩子出生沒有父親,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