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爺，福晉，耿庶福晉生了個健壯的小阿哥，母子平安。”
穩婆欣喜的把嬰兒抱出來，胤禛心情大好，“耿庶福晉怎麼樣了？”
“回稟王爺，耿庶福晉生產脫力昏睡過去了。”
“高無庸，府裏每個人三倍月錢，府醫、穩婆各賞一百兩。”
胤禛的話讓那拉氏心裏陡然一沉，她纔剛嘲諷耿氏沒福氣，現在就打臉了。
看着穩婆懷中那白胖的小嬰兒，再想弘暉出生時瘦的跟猴子似的，那拉氏心裏一陣的嫉恨。
她這是瞎了眼，才把耿氏給推出來。
此時那拉氏恨不得回到去年，給從前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在沁芳院的李氏何嘗不是如此想，聽到耿靜晗生子的消息，李氏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悔的腸子都青了。
胤禛讓蘇培盛往宮中報喜，就一直守在海棠院，還上了一份摺子，不光建議宮中多招太醫，還請產假。
宮中康熙一掃摺子上請產假的字，簡直要氣樂了。
但一看到胤禛建議招太醫之事，當下皺了眉頭，“梁九功，去查查怎麼一回事。”
梁九功很快就回來稟報了，康熙皺眉，“這些意外和巧合都湊到一塊去了？”
其他人就算了，可這裏面有德妃還有十四。
“朕去看看德妃。”
康熙話一落，梁九功讓人備禦輦。
永和宮這邊也收到了耿靜晗平安生產的消息，德妃沉默，什麼也沒有說。
問，她也不知道。
反正就不想胤禛府上太順利，所以當時腦一熱就讓人請了太醫來。
現在看到康熙過來，德妃是真的頭疼了。
果然，康熙就是爲了這事而來的。
“朕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底的芥蒂也早消了。”
德妃心一緊，茫然無辜地看着康熙，“萬歲爺說什麼，臣妾不明白。”
“德妃，挑明就沒意思了。”
康熙這心裏也不好受，“你覺得老四給表妹養，委屈你了？”
“不敢，臣妾絕無此想法。”德妃心裏一嚇，趕忙搖頭。
康熙卻彷彿在這一刻看清了她，“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你一個包衣奴才，承乾宮的宮女，朕寵幸了你封爲答應，就是懷了子嗣，你也沒資格撫養。若不是表妹護着，你能平安生下老四？老四成爲表妹的養子，也擡高了他的身邊，玉牒上你依然是他的額娘，你還有什麼不知足？”
“沒有，臣妾沒有不知足，萬歲爺冤枉啊。”
德妃沒有想到康熙直接發難，哪裏還顧這麼多，嚇都嚇壞了。
“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這些年朕憐惜你母子分離之苦，知道你在表妹面前受了委屈，朕寵着護着你，就算表妹去世前想要改玉牒，朕也沒有同意，卻不想你卻一直記恨至此。”
“臣妾並沒有記恨，臣妾一直感念萬歲爺，感念孝懿皇后，沒有萬歲爺就沒有臣妾今日的一切，臣妾……。”
“那你給朕解釋，你這些年是如何冷待老四的，你莫不以爲朕耳聾眼瞎了？”
康熙眉眼冷峻，他從前顧忌着佟家勢大，不願意把老四記在表妹名下，更不願意養大了佟家和老四的野心，給太子造成威脅。
可德妃和老四之間，康熙不是不知道，只是沒太過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這一次，老四庶福晉生產，老四的身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孩子了，這是老四最後一個孩子了，德妃身爲老四生母，卻如此行事。
讓康熙如何不怒。
“萬歲爺，臣妾並沒有冷待老四，他是臣妾的兒子，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臣妾如何不心疼。只是老四性子冷淡孤僻，與臣妾不親，臣妾也也沒有辦法啊。這次老四府上耿庶福晉生產，真是巧合，臣妾頭疼請了太醫，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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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喊冤，說什麼也不可能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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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自己失策了。
想到從前一貫謹慎小心纔有了今日，卻要把二十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前功盡棄，德妃這會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老四府上的漢女是巧合？”
康熙這話又直指着德妃命脈。
去年選秀，德妃準備給胤禛選兩個漢女，但康熙換掉一個，選了鈕祿鈷氏，所以纔有了武氏和鈕祜祿氏進府。
顯然德妃做的太過了，康熙都看不過眼了。
念在德妃服侍自己二十多年又生養了幾個孩子的份上，康熙也沒有指責德妃。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德妃此過份。
那可是自己的孫子啊，德妃卻還使絆子。
還有十四，想到十四嫡福晉見紅是真的，康熙也沒有說十四。
但對德妃是真的很失望。
“老四喜歡漢女……。”
德妃看着康熙的冷臉，都說不下去了。
兩個兒子，老四府上幾次都是漢女，而十四府上全是滿女，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偏心太過了。
“看在多年的情份，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德妃，你莫要再讓朕失望了。”
康熙坐都沒坐下來，就拂袖而去。
沒有懲罰，可那些話鞭撻着德妃的心。
回到乾清宮，康熙就讓梁九功親自去雍郡王府賞賜，順便看一看耿庶福晉生的兒子。
梁九功領命而去。
康熙想着老大，想着太子，還有老八，心裏多少有些失望。
特別是太子，這是他親自教養，寄予了厚望的兒子，怎麼卻越走越偏了。
雍郡王府裏，梁九功就宣報着康熙的賞賜，這比往常的例行賞賜還多了一倍。
耿靜晗沒有醒來，胤禛代爲謝恩，那拉氏和李氏她們心裏更加不好受了，都是生過孩子的。
可耿靜晗這賞賜都趕上了福晉生嫡子了，李氏就更不說，她生了四個，甚至封側福晉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厚重的賞賜。
梁九功還去看了耿靜晗生的兒子，頓時眼睛一亮，“恭喜郡王爺，小阿哥長的白胖可人，咱家這就回去給萬歲爺稟報。”
“多謝梁總管。”
胤禛親自送梁九功到門口，然後給蘇培盛使了個眼色，蘇培盛拿着準備好的禮物追着梁九功出門。
“都散了吧。”
胤禛看着一衆妻妾發了話，轉身去了海棠院。
那拉氏和李氏她們看着胤禛的背影，心裏又是默默嫉妒海棠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