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看穿,傅小瑤微訝的張了張嘴,最後重重的點頭,“是,我想知道寒川現在怎麼樣了。”
“我就知道你醒來後會問這個。”時墨整了整襯衣的下襬。
傅小瑤眼睛發亮,“這麼說,你幫我打聽了?”
“沒錯。”時墨頷首。
“那……那寒川他現在……”
“他沒事,就是白天得知你可能葬身火海後,受到了一些打擊,讓人一直在現場找你。”時墨說道:“倒是你家那個保姆很自責。”
“你說宋姨?”
“是,她一直認爲是她的錯,她不該相信那個電話,要是她不出去,就不會被打昏,你也不會被帶走,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聽到這話,傅小瑤眼睛紅了紅,“宋姨……”
她沒想到,自己出事,會給宋姨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鐺鐺鐺!
敲門聲突然響起。
時墨起身過去開了門,他的助理站在門外,“時墨,現場那邊有消息了,火警在一處燒燬的倉庫角落,找到了一具屍體。”
“屍體?”還不待時墨開口,傅小瑤就驚呼了出來,隨後想到了什麼,有些慌張的問,“那具屍體是誰?”
助理看了時墨一眼。
時墨點頭。
助理這才接話,“暫時還不清楚,那具屍體已經被燒焦了,根本辨不出面目,只知道是一位男性。”
“男性……”傅小瑤低喃着這兩個字,腦子裏如遭雷劈,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臉,再次變得青白。
時墨看她這般模樣,眼底掠過一絲精光,“怎麼,你知道是誰?”
傅小瑤眼神空洞,身子在微微發抖,似乎很害怕一樣,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我弟弟……”
“你弟弟?”時墨挑了一下眉,很快反應過來,“就是把你綁去的那個?”
“是他……”傅小瑤痛苦的閉上眼睛。
她沒想到,傅子軒居然死了,被大火活活燒死了!
一時之間,傅小瑤心底充滿了悲傷。
傅子軒怎麼就死了呢……
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戚雅跟戚東銘做了那麼多壞事不也活的好好的麼,怎麼輪到他就死了?
她是恨傅子軒,恨得牙癢癢,可她卻沒有想過讓他去死啊。
傅小瑤有些想哭。
她擡起手臂蓋住眼睛,眼淚在手臂的遮擋下,順着眼角滑了下來,滴落在枕頭上暈開,溼了大片。
“子軒……”她難過的念着這個名字。
都說人死如燈滅,這一刻,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對傅子軒的仇恨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而沒有了仇恨,她腦海裏也漸漸浮現出,小時候和傅子軒那些溫馨快樂的回憶。
她很後悔,真的很後悔,如果她當年沒有把傅小瑤交給那個人販子,是不是他們就不會走到進這一步,是不是他們一直都是感情很好的姐弟。
可惜這一切沒有如果,更沒有後悔藥。
想到這些,傅小瑤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從默默流淚,開始了放聲大哭。
時墨看她哭的這麼傷心,一貫溫和淡定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無措。
“那個……你別哭了。”時墨想安慰傅小瑤,但她哭成這樣,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後想了想,開口說道:“醫生說你身體不好,胎像還不穩,情緒不太能激動,所以你別哭了,哭多了容易流產。”
“……”聽到這話,傅小瑤心裏頗有些無語,哭泣聲都不由得頓了頓。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讓她不要哭了。
可是他的安慰聽上去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雖是這麼想,不過傅小瑤還真的把時墨的話聽進去了,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大大的深呼吸了幾次,強硬的停下哭聲。
“時先生。”她放下蓋住眼睛的手臂,睜開一雙通紅的雙眼看向牀邊的男人,“能請你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傅子軒的死,對她來說,打擊有些大。
她需要緩一緩。
“好,我先出去,有什麼就叫我。”時墨爽快的答應,遞給她一張乾淨的紙巾後,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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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後,助理走在他身邊,“時總,我們派過去打聽陸氏總裁情況的人,被陸氏總裁的特助發現了。”
“發現了也很正常,我派過去打聽的人是光明正大的打聽,又不是偷偷摸摸,誰會發現不了?”時墨對這個消息沒有感到絲毫以爲。
助理摸了摸鼻子,“也是。”
“陸總的助理說了什麼嗎?”時墨下了樓,走到沙發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淡淡的問着。
助理站在他跟前,“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一下是誰的人,得知是我們派過去的,喬特助就讓我們的人離開了。”
“我知道了,把手機給我,怎麼說我們打聽別人的隱私也是不禮貌的行爲,應該道個歉。”時墨抿了口咖啡吩咐。
助理將手機雙手遞了過去。
時墨接過後,翻出一個號碼撥打出去。
“陸總,是海外時家的時總。”喬木見陸寒川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悠遠的看着外面,背影孤寂,絲毫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忍不住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提醒着。
然而陸寒川依舊沒有反應,頭也不回的吐出兩個字,“不接!”
喬木咬牙堅持道:“陸總您還是接吧,剛纔我在別墅外抓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時總派過來打聽您消息的。”
“打聽我消息?”陸寒川這次終於將頭轉了過來。
喬木被他臉上的萎靡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是的,時總也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天啦,這纔多久,一天不到吧,陸總怎麼就頹廢了?
夫人有可能沒了的事,對他的打擊居然這麼大嗎?
“給我!”陸寒川不知道喬木心中的想法,朝他伸出手。
喬木回過神,趕緊把手機遞過去。
陸寒川拿過手機後,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垂下眼瞼接聽了電話。
“陸總嗎?我是時墨。”電話那頭,傳來時墨清潤的嗓音。
陸寒川薄脣抿成直線,沒有應聲。
但時墨卻已然確定接電話的人就是他,也不再寒暄,說起了正事,“陸總,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不過我打這通電話來,就是想跟你道歉的,之前派了一個人過來大廳你的消息,實在很對不起。”
“所以你爲什麼要打聽我?”陸寒川面如寒霜,終於開了口,聲音卻冷得足以把人凍僵。
但時墨卻毫無影響,反而還淡淡的笑了兩聲,“是這樣的,我聽說陸總你白天發生了大事,所以我有些擔心,如果你出事,那樣勢必會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因此才特地讓人過去打聽了一下,得知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
“是麼……”陸寒川眯了眯沒有神采的雙眸。
雖然這個男人的理由合情合理,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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