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歲小,她謀略少,她覺得自己真的鬥不過武力八級的瘋子。
“不,妍妍,不可能,我不可能放你走。”
裴墨辰就着蹲着的姿勢,乾脆對着慕婉妍跪了下來。
他抱住她的腿,放聲痛哭:“我知道辰哥哥讓妍妍傷心了,我知道本王錯怪妍妍,冤枉妍妍了。”
“辰哥哥跟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行,可是妍妍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裴墨辰把頭放在她的膝上,不停嗚咽:“妍妍,本王絕不可能跟你和離,除非辰哥哥死了。”
慕婉妍久久未說話,良久,嘴角才溢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看來小石頭還是不肯放過我呀,即使我小時候救過你也不行呢。”
她對他失望至極,她以爲裴墨辰不肯放過自己,是因爲還想殺她。
而裴墨辰自然沒有理解到慕婉妍的心意,他只單純的認爲,慕婉妍提出和離,只是自己上午冤枉了她。
慕婉妍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乾,等再次擡起頭來時,已經完全換了副神情。
她粗魯地將裴墨辰的頭從自己的膝上挪開,冷聲道:“看樣子王爺要和我不死不休了吧?”
裴墨辰還以爲她在撒嬌,重重的點了點頭,“對,不死不休。”
妍妍,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慕婉妍只覺得心都涼了,一雙原本無憂無慮的眼睛此時寫滿了失望。
“好,裴墨辰,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裴墨辰破涕爲笑,真好,我的妍妍被我哄好了,她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他在慕婉妍的房間裏逗留了很久,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妍妍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命人來喊辰哥哥,我今天就不留下來陪你了。”
裴墨辰擔心自己待的時間太長,會惹人家厭煩。
——
柴房。
裴墨辰一踏進屋子,就讓侍衛用冷水把窩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丁若憐給潑醒了。
他上一秒在蒹葭閣有多濃情蜜意,這一秒在丁若憐這邊就有多嫌棄厭惡。
“說吧,想去京城哪個花樓,本王讓你自己選。”他已經懶得跟丁若憐浪費口舌。
“辰,辰郎,您當真要將我賣去花樓嗎?您當真捨得?”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扇了過去,丁若憐從嘴裏吐出來一顆板牙。
她被憤怒的裴墨辰打掉一顆牙齒。
“本王現在不殺你,只是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
“你死到臨頭還不消停,還妄圖挑撥我跟妍妍之間的感情,如今死一百次都是不夠的。”
桂嬤嬤上來做裴墨辰的嘴替,“主子心善,他讓你在死之前先去花樓享享清福,若憐姑娘,你還不趕緊動身跟老身走啊?”
丁若憐的眼睛裏露出驚恐,她嘶吼道:“不,不行,我不去,我不要去花樓。”
“我是鳳女,我是大豐國最重要的鳳女,我可以給百姓們帶來福祉,我是能夠向老天爺祈福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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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又是“啪啪啪”地扇她幾個巴掌,然後又朝着她的心窩上重重踢了一腳,“得嘞,鳳女,你就到花樓裏去爲大豐的百姓們祈福吧。”
“你把京城愛逛花樓的爺們兒伺候好了,也同樣能造福大豐。”
“不,不行,我的身子金貴,不能讓那些登徒子染指。”丁若憐抱住門檻,死死不松。
“呸。”桂嬤嬤啐了一口,“都被嫪風都造成什麼樣了,還身子金貴?你的臉皮比那茅坑裏的石頭還要厚。”
桂嬤嬤給在門外等候多時的人牙子們使了個眼色,人牙子先是對着丁若憐的肚子上重重踢了一腳,讓其痛得喪失了反抗能力。
又一把薅住了她的頭髮,連拖帶拽地將她裝進了麻袋,幾個人往肩膀上一扛,便出了院門。
爲首的人牙子,對着裴墨辰恭恭敬敬地一跪,“叩見辰王殿下,請問您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被王府裏發落出來的人,大多是犯了什麼了不得的罪,所以纔會被如此處置。
“是死,還是慘,全憑王爺一句話,我們一定照辦。”
裴墨辰:“先往死裏折磨,該接客接客,該上規矩上規矩,但是她的性命你們先留下來。”
“十天後,你們再將人送過來,本王要親眼看着她死。”
爲首的人牙子對着裴墨辰拱拱手道:“是,小人這就照辦。”
須臾,人牙子轉身離開時,裴墨辰又覺不夠,擡手將人攔下。
“萬春樓一年一度的選花魁是不是要開始了?”
人牙子:“正是,日子就定在兩日後。”
裴墨辰眼眸深了深,想到丁若憐每每對自己無比自信的神情,他立馬有了主意。
丁若憐不是不感念妍妍的救命之恩麼?不是一直認爲是妍妍耽擱了她的大好前程嗎?
不是成天幻想着自己到了花樓,也能順利當上花魁嗎?
裴墨辰決定如了她這個心願。
“兩日後讓丁若憐參加花魁比賽,告訴她如果能成功進入比賽前五十名,本王就放了她。”
“否則,就將她做成人彘。”
桂嬤嬤聞言,連忙提醒自家主子道:“王爺,萬春樓選花魁一共就一百名姑娘參賽,丁若憐若進了前五十名就放了她,那豈不是太容易了?”
而裴墨辰聽到有一百名伎子參賽,英俊的眉頭不由蹙了蹙。
他對着人牙子說:“那就前八十名吧,她如果可以順利進入前八十,本王就放了她。”
人牙子:“是!”
“王爺,這……?”桂嬤嬤仍然不太放心。
而裴墨辰卻擺擺手不再言語,因爲他對丁若憐特別有“信心”。
——
萬春樓。
丁若憐一開始還在房間裏哭天搶地,各種胡鬧。
後來看到丫鬟小廝們好茶好水伺候着,還給她拿好看的衣服,化漂亮的妝容。
丁若憐這才安靜下來。
“我就說王爺對我還是捨不得的,將我送到花樓裏來,也只是做做樣子。”
她捂嘴一笑,剝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裏,“相信用不了幾天,辰王還是會將我迎回去的。”
丁若憐說話聲音很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裴墨辰的關係。
將染着丹寇的手指伸給一位化着濃妝的乾瘦小丫頭,“來,柴火妞,給姐姐捏捏手,等王爺來了,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被她喚作柴火妞的小丫頭,名叫秀兒,她很聽話地接過丁若憐的手,幫她一下一下地認真揉捏起來。
“姑娘還有兩天時間舒坦,過了這兩日,你若沒有成功選入花魁前八十,王爺就要將你做成人彘。”
“什麼?”丁若憐轉過臉看着秀兒,臉色瞬間變了。
而秀兒仍然在面無表情地幫她按摩,機械似的重複着上一句話:“姑娘還有兩日就要變成人彘了。”
丁若憐:“什麼選秀?”
秀兒:“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賽。”
丁若憐:“裴墨辰怎麼說?”
秀兒:“前八十名放了你,否則就處死你。”
丁若憐怒目圓睜,“這踐男人,心腸好生歹毒。”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柴火妞,你知道花魁比賽一共有多少人蔘賽?”
秀兒仍然回答的像個提線木偶,“不多不少,一百名。”
丁若憐抽回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前八十?裴墨辰也太小看我了吧?”
“以我的天姿國色,不說頭名,但中個花魁前三甲……那肯定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