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他的想法

發佈時間: 2024-11-11 11: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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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洲摘下腕錶,又重新戴上,“要聽真話嗎?”

阮顏緊抿脣,看着他,不語。

他坐在陪護椅上,“當我看到那個畫面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腦袋一片空白,有憤怒,也有害怕。我怕你真的背叛我,也怕自己不相信你。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辦,如果是失憶前的我,我會怎麼做,總之很複雜的心情。”

阮顏怔愣。

若是以前的傅廷洲,會這樣在她面前,坦露自己的想法嗎?

不,他不會。

他只會說,他相信她。

但她知道,那更像是安慰話。

哪個男人真的不介意自己女人躺在別的男人牀上呢?

儘管沒有做任何事情,可這事會一直烙印在心底。

久而久之有了隔閡。

就會有芥蒂。

從前的傅廷洲,總喜歡一意孤行,因此他們總有誤會,總要磨合。

但現在…

阮顏低垂着眼,笑出聲。

傅廷洲背脊繃緊,第一次不知所措,“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我沒有說我不相信你…”

“傅廷洲,你還是別恢復記憶了。”

“什麼?”他蹙眉。

她躺回去,“現在的你,比以前可愛多了。”

傅廷洲薄脣抿緊,沉默良久,“我以前不好嗎?”

“你以前啊…”她停頓半秒,笑道,“你以前根本不顧慮我的感受,做什麼事情都自己決定了,不告訴我,我猜不透你,對你又愛又恨的。”

傅廷洲注視着她,“我以前對你不好?”

阮顏打開牀櫃上的便當,“也沒有說不好,要不是仗着你愛我這麼多年,我真想甩了你。”

他愛她…

很多年了嗎?

傅廷洲腦袋閃過一些零碎畫面,想要再仔細追究那些零碎的記憶,頭便疼得厲害。

“傅廷洲。”阮顏喊他。

他回過神,聲音嘶啞,“嗯?怎麼了?”

阮顏朝他勾勾手指。

他身體傾向前。

她突然靠近,沒來由地吻他額頭,“給你的獎勵。”

傅廷洲喉嚨滾動一下,脣抿得更緊。

似乎不滿足於一個吻而已。

可她身體還沒好,不能欺負…

“要吻這裏。”

他指着嘴脣。

阮顏嗤笑,“得寸進尺。”

他自顧自把臉湊近,就非得要討這個吻。

阮顏受不了了,剛要吻他,護士便推門進來,“女士,該輸液了。”

阮顏急忙坐正,尷尬地咳了聲。

傅廷洲若無其事攏好西服外套,漫不經心。

阮顏住院兩天,外網新聞也鬧翻天了。

不知從哪裏流出去的消息,霍家兒媳爬上李威的牀,造成流產。

一夜之間在華人圈掀起很大的動盪。

就連外國人都看了熱鬧。

霍莊書房。

維娜拒絕跟李威聯姻。

霍瀛東翻閱文件,眼皮沒擡一下,“理由。”

“這件事上了新聞,總歸來說對我們兩家影響都不太好,倘若我還要繼續嫁給李威,外界怎麼看待我?”

維娜看似維護自己的面子,尊嚴,實則不過拿這件事做文章,取消跟李威聯姻罷了。

她怎麼說也是霍家的人。

霍家還丟不起這個臉。

霍瀛東合上文件,語氣淡漠,“新聞上不過是子虛烏有的抹黑,你不是很清楚嗎?”

維娜瑟縮,依舊面不改色,“可我容忍不了——”

“你容忍不了什麼?”他後仰,靠在椅背,“李威跟阮顏明顯是被誣陷,兩人甚至什麼都沒有發生,但你似乎定奪了兩人已經發生過任何事情,不想嫁給李威,非得要用這種辦法嗎?”

維娜怔了下,艱難的呼吸,“義父,我只是單純不想結婚…”

“現在不是你結不結婚的問題,是我霍家該給李家交代。”

霍瀛東從頭到尾的平靜。

可對她而言,這樣的平靜,根本不是好事。

她攥拳,“義父,給李家交代不代表要犧牲我的婚姻啊!”

“我給過你機會。”

“!”

維娜愕然。

僵直地站在原地。

其實最可怕的不是戳穿她的謊言,而是他什麼都懂了,但他不會戳穿。

讓她慢慢發現,甚至慢慢落入圈套。

這過程,他完全不需要憤怒的質問,他只需要做一個決定。

“義父…到底爲什麼…”

“你應該問你自己。”霍瀛東將文件放文件夾裏,“廷洲失憶的事我不計較,但黑狗的事在前,如今阮顏跟李威的事在後,我本想放你一馬,是你不知珍惜。”

她聲淚俱下,“義父,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思——”

“你多大,我多大?”他嚴聲厲色,“我差你二十四歲,你十五歲跟了我,我把你當女兒從未虧待過你。”

維娜再也忍不住,嘶吼出聲,“我不想只做你的義女,我並不在乎年齡!在這個世道上年齡根本不是問題,他們可以,我們爲什麼不可以!”

“維娜。”他沉聲,擰眉,“你不覺得荒唐嗎?”

她渾渾噩噩。

是啊,愛上自己的養父,於外人而言,是可恥的,也是違背了道德倫理。

他們相差二十四歲。

是無法跨越的代溝。

可惜錯就錯在她不該在十五歲那年遇到霍瀛東,被霍瀛東收養。

在遇到他之前,她恨男人,認爲所有男人都一樣。

因爲她的繼父。

那個該死的男人讓她見識到了人性的惡,從她上小學開始,到上初中,她的繼父不斷地親犯她。

她軟弱的母親明明知道她遭遇的一切,卻選擇視而不見。

她說只要忍一忍,忍到她成年了,離開家就好了。

她屢次想要報警,她母親會哭着說:他要是坐牢了,我該怎麼生活!

可她也只是個孩子,憑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到了十五歲那年,她再也不想忍受了。

那一夜,她槍殺了想要再次親犯她的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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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她釋然地笑了。

她解脫了。

因爲未成年,她無須承擔法律責任。

可母親恨她,甚至在法庭上說希望死的是她。

鄰居戳她脊樑骨,老師的不解,學生的流言蜚語…

無不是壓垮她的輿論。

直到她站在天橋上,想要結束自己的性命。

他撐着黑色的傘,站在她身後。

那個西裝革履,高貴紳士的男人說,“這並非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