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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不干擾程橙和陳素箏她們兩個女孩子聊天,祁時只留了林鑰在病房門口等,一行人帶着小孩子一起去醫院外面的草坪玩了。
看到這麼大這麼綠的草坪,還有這麼多的花花草草,祁初禾很是興奮,雖然她在家裏的院子裏也有草坪,但是家草還是沒有野草香,她在這邊的草坪跑跑鬧鬧,玩得十分開心。
“小小姐,跑慢點,別摔了!小心有石頭!”張媽跟在祁初禾身後,彎着腰跟得氣喘吁吁的。
這剛學會走路不是很久的小孩,就是讓人不省心啊!
突然,祁初禾摔了一跤,她趴在地上,呆滯了一瞬,隨後扁起了小嘴巴,瞬間大哭起來。
她這一摔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張媽心都揪了起來,趕緊把孩子抱起來,看着祁初禾膝蓋上小腿上的傷口,簡直要昏死過去。
她膝蓋上應該只是擦破了一點皮,小腿上卻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了一下,留了一串白印子,微微有些小血珠。
祁時在祁初禾摔的時候就快步跑過去了,看到她小腿上的傷,他的視線立即轉移到了草坪,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劃傷的她。
“天哪天哪……”張媽急死了,“這裏可是醫院,要是針頭或者生鏽的釘子之類的,可該怎麼辦?”
“別急張媽,你抱好孩子,我先處理一下。”呂醫生先用棉籤碘伏給祁初禾的傷口消毒。
一下子又疼得祁初禾大哭起來。
祁時在女兒摔的地方翻了一下,撿到了一塊比較尖的石頭,帶着一點血漬,應該就是劃傷祁初禾的石頭,撿石頭的時候,他看見旁邊有一張揉成一團的紙條,他皺起眉頭,展開看了一眼,隨後藏進袖子裏。
“什麼情況?”鄭旭遠去忙了一點事,回來就聽到有小孩哭聲,於是跑過來問道。
“沒事,石頭劃到了。”祁時回答道。
鄭旭遠看小孩哭得厲害,也不知道怎麼安撫:“你說,醫院的清潔工草坪的尖石頭也不知道清理清理,我們這裏面有醫生,趕緊進去看看吧!”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沒什麼事。”祁時讓呂醫生給祁初禾檢查一下,他們出來基本的設備都有帶,呂醫生處理傷口也很利落,一下子祁初禾就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鄭旭遠確認他們沒事就放心了,因爲陳素箏明天就要手術了,所以他今天也是挺忙的,沒待多久就走了。
祁時藉口上洗手間的功夫,在廁所裏展開紙條又仔細地看了一下。
[helpme]
他的視線定定地停在了這個“me”上。
這個字跡……
他見過。
祁時回到車上,叫來了林匙。
“查一下何蕊,五月份失蹤的,看下人找到沒。”祁時說,頓了頓,他想起了一件事,隨後繼續說道,“查下上次來的時候那個喊‘有鬼’的老人現在怎麼樣了。”
林匙:“好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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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即將降臨。
程橙等祁初禾祁翰介都睡着之後,才從他們房間出來,回到自己房間。
祁時已經在房間裏了,他看着書,正準備翻頁,看到程橙進來開口:“睡着了?”
“嗯。”程橙紅了眼眶,“雖然知道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真的磕到還是好心疼。”
祁時朝她張開手,程橙走過去順着坐在他腿上,摟着他的脖子,默默靠在他肩上。
他輕聲說:“幺幺早就不哭了,你還哭。”
摔跤之後祁初禾也就哭了一會,很快就忘了自己摔跤過的事情。
她是沒事,倒是把一衆大人都嚇得夠嗆,張媽到晚上都還在自責淌淚。
程橙安慰了張媽好一會,回來自己想起來又開始心疼。
祁時輕輕拍着她的背,哄着。
過一會,感覺她的情緒平復了,他說:“等下我們回海城。”
程橙猛地擡起頭來:“???什麼?”
祁時點頭,他食指定在嘴脣上,然後搖搖頭。
程橙到嘴邊的疑問又吞了下去。
她想說她已經跟陳素箏約好了,要等她做完手術。
但是祁時的目光很堅定。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
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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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抱着睡着的祁初禾,張媽抱着祁翰介,一行人坐在飛機上。
她等着祁時上來,就看呂醫生過來幫她繫好安全帶,她遞給她一杯熱牛奶,看着她喝了,說:“少夫人,飛機準備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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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把杯子遞迴給她,舔了舔嘴脣上面的白沫,疑惑地看她:“祁時呢?”
呂千凝溫柔地說:“少爺說他有點事,明天再回去。”
程橙立刻皺起了眉:“他沒跟我說。”
呂千凝繼續說:“少爺說等飛機落地,他會給你打電話。”
程橙的心突突地跳。
她把孩子遞給呂千凝,就想解開安全帶起來:“要不你們帶寶寶先回去吧,我等他明天一起回去。”
呂千凝抱好祁初禾,搖搖頭:“少夫人,少爺說讓我帶你和兩位寶寶先回海城。”
她的話音剛落,程橙突然感到有點困盹和暈眩,她喫驚地看着她,又看看剛纔空了的杯子:“你……”
後者溫和開口道:“少夫人好好睡一覺吧,睡醒就到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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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前。
“少爺。”林匙站在祁時面前。
祁時翻了一頁書,沒有擡頭:“嗯。”
“五月一日失蹤的何蕊還沒有找到,她的家人一開始還在找,後來中了彩票之後就沒有再找過,現在這起尋人啓事在灣島已經撤回了。”
“五月份在柏康高級私人醫院喊‘有鬼’的老人名叫戴霖,是灣島戴氏的一名高管,也是族親,來這裏是治療心血管疾病的,在五月份突發腦溢血身亡,現在已經入土爲安了。”
祁時翻書頁的手指頓了下。
“柏康集團的千金陳素箏因爲是比較罕見的孟買血型,所以花費鉅額財富也沒能匹配到適合的心源。”
頓了頓,林匙繼續說道:“而海灣航空公司的資料顯示,何蕊一直登記是O型血,在四月中旬,體檢時,被重新確定爲‘僞O型血’,也就是孟買血型。”
“體檢過了一週後,資料顯示何蕊又進行了兩次體檢,所去的醫院說是因爲血型特殊,需要複檢。”
祁時翻書頁的手指停了下來。
平靜地看着桌子上寫着[helpme]的紙條。
良久,他把紙條塞進口袋裏,跟林匙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安排私人飛機航線。”
“——回海城的。”
“是的,少爺。”
“少爺,還有一件事,查陳素箏的時候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