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傅小瑤的驚訝,唐山揮了一下佈滿皺紋的手,“陸寒川要聽你的聲音,才肯相信你在我這裏,接吧。”
是這樣嗎?
傅小瑤眸色變換了幾次,任由送手機過來的這個保鏢給自己解開一只手。
那只手得到自由後,她輕輕的甩了甩,緩解了一下手腕的脹痛感,便伸過去準備接手機。
就在她剛碰到手機的那一刻,旁邊的戚雅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傅小瑤你不準接,把手機給我,我要跟寒川說話!”
傅小瑤皺眉瞥了一眼她,不想理會。
戚雅不依不撓,還要吵鬧。
她此刻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了面前的老人是自己最怕的。
她只知道傅小瑤手中的電話是她的希望,電話那頭的人,也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她不想錯過!
“你去,讓她知道什麼叫安靜。”唐山眯着那雙陰鷙的老眼,很是不悅的凝視着激動的戚雅,看她宛如看死人一般。
他身後的一個保鏢聽到他的吩咐,應了一聲,朝戚雅走去。
很快,傅小瑤便聽見戚雅淒厲一叫,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倉庫重新變得安靜了起來,傅小瑤雖然很想知道戚雅到底遭受了什麼,但理智告訴她,還是不要去看。
所以她便儘量忍着內心的好奇,沒有去看,但額角卻滲出了幾滴冷汗,顯示出她此刻的不平靜。
她沒想到唐山如此陰晴不定,戚雅就叫喚了幾聲,就被他讓人教訓了,不過這也讓她明白,自己之後說話一定要更加小心,否則就像戚雅一樣,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這個老人,也被這個老人下令教訓。
已經受過一次教訓的她,十分清楚唐山的手段,讓人打她,那就是往死裏打,她可不想在遭受一次,更何況她現在肚子裏還懷着孩子,萬一被打流產了怎麼辦?
所以她賭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順着唐山,不要說一些,或者做一些多餘的蠢事!
想着這些,傅小瑤深吸口氣,拿起了手機放到了耳邊。
“小瑤嗎?”電話那頭傳來陸寒川壓抑中,帶着一絲緊張的聲音。
而且這聲音聽上去,比昨晚更加沙啞。
傅小瑤鼻尖瞬間一酸,心裏更是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委屈感,“是我……”
“你沒事吧?”陸寒川提高音量問她。
傅小瑤心裏的委屈感更重了,整個人也變得有些嬌氣。
她十分想告訴他,她被唐山潑了冰水,現在好冷。
可是她不敢,就怕說出來,惹得唐山不快,一會兒電話結束後,唐山讓人收拾她。
因此傅小瑤只能忍着委屈,對着電話那頭回答,“我沒事……”
“你現在在哪兒?”陸寒川咬緊後牙問。
傅小瑤看向唐山,“我不知道……”
她只能這樣回答。
她其實也很想告訴他,她在一座倉庫裏,也許他能夠利用這一點點線索,找到她的位置。
但唐山在這兒,她真的不敢!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陸寒川深深的閉了下眼睛,對傅小瑤這個回答,沒有絲毫意外。
傅小瑤咬了下脣,“寒川,宋姨沒事吧?”
“沒事,被下班的護士發現了,現在已經醒了。”陸寒川回着。
這女人,自己都被綁走了,還有心關心別人。
“是嘛,那就好。”傅小瑤聽到宋姨沒事,心裏大鬆口氣,蒼白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淡笑。
只是這抹笑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渾身一個激靈給衝散了。
她打了一個冷顫和一個噴嚏,緊接着牙齒又開始上下打架。
陸寒川聽見了咯咯咯的聲音,眉峯緊緊皺起,“什麼聲音?”
傅小瑤縮了縮身子,“沒……沒什麼?”
“傅小瑤!”陸寒川如何聽不出來她語氣裏的心虛,臉色頓時一沉,“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唐山對你做了什麼?”
“我……”傅小瑤捏緊手機,小臉上的表情十分爲難。
陸寒川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她那邊可能有人守着,有些話不方便說,便也不再逼她,咬着後牙座問,“唐山還在你那裏嗎?”
傅小瑤點了下頭,“在。”
“把手機給他。”陸寒川吩咐。
傅小瑤嗯了一聲,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唐董事長……”
她話還未完,唐山睜開了假寐的老眼,杵了杵柺杖。
守在傅小瑤身邊的那個保鏢動了,奪過了她手上的手機,給唐山拿去。
“陸家小子。”唐山把手機放在耳邊,陰陽怪氣的對着電話那頭開口。
陸寒川緊繃着臉,“唐老,你對我妻子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讓人潑了一盆冷水。”唐山陰笑着回道。
“潑了冷水?”陸寒川握着手機的手倏地收緊,好似要把手機捏碎一樣,眼睛都赤紅了。
難怪他剛纔聽見了咯咯咯的聲音。
原來那是她冷的發抖的聲音。
“唐山!”陸寒川怒了,一張俊臉很是難看,“你有什麼衝着我來,我警告你別動她!”
唐山聽着陸寒川的警告,並不放在心上,瞥了一眼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的傅小瑤後,悠閒的摸了摸柺杖的龍頭,“陸家小子,你這話可有點矛盾啊,我動都動了,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陸寒川額角青筋展露,“唐山,給她一套乾淨的衣服。”
“你在命令我?”唐山挑眉。
命令?
聽到這兩個字,傅小瑤微微擡了一下頭,
寒川跟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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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川眼睛危險的眯起,“我就是在威脅你,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把我妻子綁走的目的,不就是想對付我麼,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妻子出了什麼事,你也對付不了我,我也不可能爲了一個已經出事的人而以身冒險。”
“呵,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唐山不慌不忙的冷哼,“從你得知你妻子被我帶走後,立馬就打電話過來的態度來看,你很擔心她,很緊張她,你這麼說,無外乎就是想讓我引起重視,不要再對你妻子動手罷了。”
陸寒川並不意外自己的心思被說中,他本來就是激將法,想激唐山照他的話做。
“你既然知道,那你就最好聽我的,而且你千萬不要認爲我的話真的只是隨便說說,如果我的妻子真的出事,我會立馬派遣人手去圍剿你,爲我妻子報仇,那時候你到死都看不到我,更別說對付我了。”
說到這,陸寒川壓低嗓子,嗓音冷的讓人發顫,“唐山,你應該很清楚,你只有親自見到我,纔有機會對付我,如果你連見我的機會都沒有,何談對付呢?”
唐山摩挲着柺杖的手停了下來,一張可怖的老臉也陰沉了下來。
傅小瑤甚至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氣壓都低了。
直到好一會兒,唐山突然哈哈大笑,“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陸家小子,你贏了,行,我給她一套衣服,不過我要你一個小時內趕過來。”
說完,他掛掉電話,再次用柺杖擡起傅小瑤的頭,“丫頭,你有一個好男人。”
“你跟寒川說了什麼?”傅小瑤睫毛顫動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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