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對袁衝來說，是一個噩夢。
那些人手段陰狠程度，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袁衝也無法忘記當年的場景。
“至於爲何沒人受理我們的案子，因爲我們是機密人員，不管發生任何情況，都是由國家直接管理。”袁衝道，“我逃出來後，就立刻跟國家取得了聯繫，我的上級領導當時就把案子接了過去，所以，你才查不到任何卷宗信息。”
白苓點頭。
怪不得她當時一點線索都查不到，她壓根沒有往國家層面去設想。
“你見過他們？他們是誰？誰是主謀？”白苓又問。
“我只能告訴你，抓我們的是陳家，但陳家背後還有一只巨大的手，陳家是聽那個人的，我隱約記得，陳家的負責人是叫那個人黑先生，聽陳家人的對話，黑先生的目的是想要毀滅人類，穿越時空隧道，回到過去靈力復甦的時代。”
袁衝繼續道，“至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黑先生？”白苓擰了擰眉。
這又是個什麼人？
陳家那麼大的隱世家族，居然也只爲他辦事。
“黑先生至始至終沒有出現過，關於他的一切，我也不知道。”
頓了頓，袁衝繼續道，“至於你的父親和林夢的父親，我的確不知道他們的消息，不過我能確定的一點是，他們還活着。”
白苓擡眸，“你如何確定？”
“我派人潛伏到陳家，數十年纔打探出來，我逃走後，他們也相繼逃走了，只是他們都中了冥王蠱，好像其中一人會御氣，是誰，我就不知道了。”袁衝道，“這已經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我安排你和林夢接觸，也是想通過你，尋找你父親的下落，關於當年的事，國家一直等着我們的報告。”
白苓看了看袁衝，確定他沒有說謊，這纔沒繼續追問。
她沒再說話，而是沉默的喝着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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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裏快速運轉着。
“對了，陳家人說過，要十個陰時陰曆的人助黑先生打開時空隧道，你和林夢都是陰時陰曆的人，所以你們得小心點。”袁衝道，“我聽說你研究出了冥王蠱的解藥，一旦屍兵注入冥王蠱這條路行不通，他們便會走其他的路，基因變異也是毀滅人類的一個好辦法，我會再去調查，若是他們真的打算研究變異人，恐怕你得幫我們了。”
白苓挑了挑眉，“我爲什麼要幫？你們連我父親的下落都找不到，卻讓我來幫你們做事？袁老師，買賣不是這麼做的！”
袁衝嘴角抽了抽，“有報酬，若是找出幕後黑手黑先生，國家承諾給你一個特權。”
“我不要特權。”白苓淡淡的道。
對她而言，要特權並沒有什麼用。
若是有人犯她，國家解決不了的，她必定親自解決。
要不要特權都沒什麼用。
“那就給你錢。”袁衝道，“知道你缺錢，你說個數，只要不過分，我能力範圍內的，都能答應你，不需要經過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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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白苓眼前一亮。
袁衝看到她眼裏的亮光，有些無奈。
明明你就挺有錢的，老是表現出缺錢的樣子是想搞什麼？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假話？”袁衝道。
“那行！”白苓直接道，“我要求不高，夠養活我地下世界的人就行！”
袁衝，“……”
這還叫要求不高？
地下世界的開銷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不說別的，就是A市和歷城，京城地下世界的普通工資就上百億了，還有什麼撫卹金，算下來，一年沒個千億是養活不了的。
白苓這如意算盤打的是真的響啊！
可偏偏，他還沒有拒絕的餘地。
“咱們商量一下，只養活A市和歷城行不行？”袁衝一副商量的口吻。
畢竟A市和歷城地方小，人口少，也花不了那麼多錢。
“咱們也可以商量一下，用A市和歷城的人頭工資換冥王蠱的解藥。”白苓漫不經心道，“算起來，我也幫你們阻止了對方的目的，至少他們不能用冥王蠱製造屍兵了，就算可以，我也有辦法破解。”
袁衝，“……”
“冥王蠱的解藥，我研究了幾個月，人力，物力，財力，至少也花費了幾十億了，你們不虧。”白苓說的一臉認真。
“話不能這麼說，你建立地下世界，其實也是爲了國家，你本人也是個愛國的，所以，你就退一步，畢竟國家的錢也不容易。”袁衝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袁老師，你在道德綁架麼？”白苓問道。
袁衝，“呃！”
他着實被噎了一下。
“我愛國是沒錯，但我建立地下世界並不是爲了國家，我是爲了保護我自己和身邊的人，最重要的，也是爲了掙錢，國家打着正義的旗號讓我白白爲國家工作，有點土匪了。”
袁衝，“……”
“既然袁老師這麼勉爲其難……”
“就按你的要求來辦，地下世界的人頭工資由國家來發。”袁衝想也沒想，就趕緊答應了。
跟白苓認識這麼久，她什麼性格，他還是瞭解的。
若是此刻不答應，那麼就沒那麼容易能讓這位祖宗鬆口了。
比起要其他的，錢對他來說，還好辦一點。
畢竟是國家出錢。
“早這麼痛快不就好了？浪費我口舌。”白苓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半，然後站起身，拍了拍林夢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好好加油，研製冥王蠱，袁老師和國家需要你。”
林夢，“……”
說的好像跟你無關似的。
白苓說完就要走，袁衝忽然站起來道，“你如果想找你父親，可以去陳家找找。”
白苓回頭，挑眉看他。
“雖然我得到消息，你父親已經逃出來了，但他是陳老爺子的外孫，很可能陳老爺子會把他強行留下，以陳家的身份讓他爲黑先生辦事。”袁衝道。
白苓緘默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不用了，他會來找我的。”
說罷，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然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