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憋了一肚子火,不僅被調去了最累的崗位,他還時不時的被領導找茬穿小鞋。
孟保加自然知道這是劉家在拿他撒氣呢,偏偏胳膊擰不過大腿的他還不敢說啥。
只能受着。
“月份大了,得去醫院引產。”
趙玉梅說完,孟保加的臉色就變了:“引產?”
孟硯紅哭哭啼啼的說道:“爸,我不要去引產,我要是去醫院的話,我就完了。”
“老孟,你得想法子幫幫咱閨女啊,咱閨女還小,以後還要嫁人的。”
一聽這,孟保加就來氣:“嫁人嫁人,劉家多好的婚事,她都給弄散了,你以爲就她現在的好名聲,能嫁到什麼好人家。
你知道現在廠裏那些人在背後怎麼說我的麼?說我孟保加養了一個人儘可夫的破鞋閨女。”
趙玉梅聽到這,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劉家退親的時候,不是說不會往外說的麼?”
“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孟保加氣的手裏的搪瓷杯都摔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孟硯紅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孟家一時之間亂套了。
而在空間裏忙着翻地的孟硯青被他們吵到了:“這孟家又在抽什麼風,一天天的都不能讓人消停一會。”
不過,很快,孟硯青就把他們全都拋在了腦後。
“我是一個快樂的小農民……”邊哼歌邊翻地的孟硯青壓根就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
因爲她等下要在這塊新翻的地上種上一茬小油菜,這也是她最喜歡的蔬菜之一。
油菜炒香菇、蒜蓉小油菜、蝦皮小油菜……光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穿到這個年代後,孟硯青感覺自己物欲很低,每天只想着怎麼喫飽穿暖,旁的啥都不想。
此時的孟家上空一片烏雲籠罩,孟保加陰沉着一張臉,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不知道多少只蒼蠅了。
手上的香菸也是吸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桌上的那香菸盒子見底了,他才作罷。
“你家是不是有個遠房親戚在醫院裏上班,她是幹啥的?”孟保加擡頭看着趙玉梅。
至於那個要把他給氣死的孟硯紅他連看都懶得看。
“好像……也是在……婦產科……上班的……”趙玉梅經她這麼一提醒,好像也記起來這門親戚了。
“那就行了,明天早上,你買點東西提過去,看看人家願意幫這忙不願。”
趙玉梅這個時候也明白他想要幹啥了:“你是說要在家給閨女引產?”
“要不然呢,真要是去了醫院,到時候不僅她的名聲臭了,就連咱倆的臉都要丟盡了。
耀宗馬上就到了說親的年紀,你覺得有哪家的閨女敢嫁到咱家。”
“那行,明天我就買點東西過去,求求人家。”
在她心裏,閨女就算是再重要,也沒有兒子重要,一切都要爲兒子讓步。
所以,趙玉梅一聽孟保加那麼說,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下來。
“會不會有危險,我聽人說……”
趙玉梅答應的這麼幹脆利落,孟硯紅倒是生出了幾絲膽怯與退意。
趙玉梅也沒耐心了:“有啥危險,當初我生你的時候,還是在家生的你呢,你現在照樣不活的好好的麼。
你要是不想的話,那你自己想辦法去吧,我不管了。”
孟硯紅聽到她媽這麼一說,心裏一咯噔,趕緊答應了下來。
畢竟她現在旁的法子又沒,肚裏的孩子也不能要。
趙玉梅見她這麼識趣,臉色纔好了一點。
不過,她很快就被孟保加給臭罵了一頓,畢竟下班那麼久了,他還沒喫上飯呢。
上次賠了人家三百塊錢,再加上劉家的彩禮又給退回去了,所以孟保加夫妻倆現在手裏也沒有多少錢了。
趙玉梅便在買菜上動起了手腳,淨買些便宜的菜。
當孟保加看到桌子上那唯一的一盤青菜,還有自己跟前那清湯寡水的粥時,臉直接拉了下來。
只見他將筷子一摔:“我每個月給你的那麼多錢,不是讓我來喫這的。”
“老孟,現在家裏錢不是太多了,所以我就想着省點,明天我就去買肉,你今天就先湊合的喫點。”趙玉梅趕緊好生的哄着。
而旁邊的孟硯紅也不說話,則是趁着這個時間死命往肚裏扒拉飯菜。
畢竟,餵飽肚子纔是真。
而忙了一下午的孟硯青也從空間裏出來了,她走到飯桌前,坐在了趙玉梅的凳子上,三兩口的就將趙玉梅的飯給扒拉完了。
“下次做的稠一點,這清湯寡水的怎麼讓人喫啊。”
孟硯青說完,手裏拿着一個窩窩頭就進屋了,並且還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
要不是被孟保加摁着,趙玉梅早就對孟硯青破口大罵起來了。
她忍。
第二天,趙玉梅就去供銷社買了兩瓶罐頭,去了她那個當醫生的親戚家裏了。
其實,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親戚。
這人是趙玉梅她孃家那邊的嫂子家的親戚的親戚,兩家關係隔着十萬八千里遠呢。
當郭鳳娥聽完趙玉梅的話時,直接面露難色的給拒了。
畢竟,就這兩瓶破罐頭,不值得她去,況且,她們又沒什麼交情。
直到趙玉梅答應孕完手術給她50塊錢的時候,郭鳳娥才勉強點頭答應了她。
而趙玉梅這才放心下來。
臨走的時候,趙玉梅還不停的問郭鳳娥手術保準能成吧,不會有啥危險吧。
郭鳳娥想到那馬上就要到手的五十塊錢,不成也得成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是哪門子醫生啊,就是一個護士,但她看醫生做這手術做多了,覺得也就那回事吧。
之前幫兩個鄉下的親戚流過,郭鳳娥覺得自己也是有天賦在身的。
所以,趙玉梅那個懷孕的閨女對她來說自然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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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梅回去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孟硯紅了。
孟硯紅聽到她媽這麼說,低着頭,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