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丁若憐清了清嗓子,捋捋額前碎髮,準備開門見山,直接跟攝政王表白。
“王爺,我叫丁若憐,是大豐國欽天監親口說的鳳女人選。”
“本不願意千里迢迢奔波大豐,本也不想那些功名利祿,但是——”
丁若憐說到激動處,停頓了一下。
她抹了把淚哭道:“但是自從那次王爺救了若憐的命,若憐的腦海裏就再也沒有過旁人。”
“王爺,我以前人微言輕,不敢跟您表白,覺得自己配不上您。”
赤焰:“姑娘,說完沒有,我家主子還要上早朝呢。”
他見丁若憐話說得越來越離譜了,忙拿劍抵在丁若憐身前,阻止她靠近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生得俊,每次出行,都能遇到大批姑娘送香囊或者荷包,甚至還有喊着喊着直接暈倒的。
因此應付這種事情,赤焰已經孰能生巧。
不過,這次很明顯沒有那麼好搞定。
因爲丁若憐看到帝修炎要走,居然雙腿一曲,跪在了他的戰馬前。
她腦子還算聰明,知道不能去抱帝修炎的大腿,乾脆伸手死死抱住了戰馬小紅的前腿。
“王爺,請您聽我說完。”
“王爺,若憐心悅您,請您考慮考慮憐兒。”
“我以前覺得自己配不上您,但是今日已經被欽天監所點,望您看在‘得鳳女者得天下’的讖言上,睜開天眼看看我。”
“只要王爺不嫌棄,若憐願意以自己的氣運輔佐您,當您的軍師和紅顏知己。”
帝修炎:“……”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丁若憐說完,便用一種期望的眼神凝視着帝修炎。
她渴望他來親自攙扶自己,渴望他溫柔地對自己說聲:“好”。
可是,神仙郎君攝政王似乎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並沒有做任何迴應。
丁若憐等的焦急萬分,難道王爺還在權衡利弊嗎?
難道我的容顏還不夠讓他爲我駐足嗎?
攝政王爲何遲遲不開口?
丁若憐的腦海裏正在天馬行空、天人交戰的時候,老天開眼,帝修炎終於說話了:
“赤焰掌嘴,丁若憐儀容不整就敢攔路稟事,對本王不尊。”
隨後,犀利的眸子只往自己的戰馬處一瞟,小紅便像得到命令似的。
嘶吼一聲,一腳將丁若憐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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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心中暗忖:自不量力的東西,既耽擱我喫草大事兒,還污我主子的耳朵,更重要的是還敢抱我前腿。
我不踢她踢誰?呸!
小紅噠噠噠地跑到帝修炎面前,微微蹲下讓他上馬,對他恭敬極了。
帝修炎對着赤焰道:“本王先去上早朝,你罰完了再走。”
言畢,看都不看丁若憐便打馬走了。
丁若憐摔了一個狗啃泥,連嘴上都磕破了皮。
帝修炎離開後,赤焰連忙跑到丁若憐身邊,把人攙了起來。
貼心道:“若憐姑娘,你沒事吧?嘴都流血了。”
丁若憐見赤焰沒有罰自己,心中感動,又因爲表白失敗,委屈地想哭。
“將軍,爲何王爺要罰我?若憐的儀容哪裏不整了。”
赤焰:“因爲你的嘴角上沾着雞蛋清,看上去確實瘮人。”
丁若憐連忙伸手擦了擦,楚楚可憐道:“這是我用來保護嗓子的,沒想到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如此不近人情。”
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望向赤焰,“還是將軍懂得憐香惜玉,他日我若被陛下親封爲鳳女,一定不會忘記您今日的恩情。”
丁若憐朝着赤焰微微欠身福了個禮,“多謝將軍!”
帝修炎明明吩咐了赤焰打我,但是他都沒有動手,可見是個好的郎君。
赤焰:“姑娘謬謝!”
他說完還特意從袖子裏掏出一條帕子遞到丁若憐面前,“姑娘,你擦擦吧,你嘴角有血,還有泥。”
丁若憐雙手接過帕子,淚水氤氳了上來,這是她在大豐國遇到的第一個心善之人。
邊哭邊仔仔細細地把臉上的泥和血擦乾淨,她正要道謝。
“啪啪,啪啪啪啪啪。”無數個耳光狠狠地對着她的臉上扇了過去。
丁若憐雙眼瞪得老大,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赤焰很禮貌地跟她解釋道:“終於擦乾淨了,本將可以動手了。”
於是,丁若憐還沒有反應過來了。
空地上又“啪啪啪啪”地傳來數個巴掌聲。
“啊,好疼——”她直到赤焰打完,已經翻身上馬了才疼得叫出聲來。
“啊,卑鄙小人,帝修炎養的狗奴才,你……你不得好死!”
赤焰聞言,非常溫柔地對她道歉:“委屈姑娘了,本將歸屬於玄武軍營,攝政王是我家主帥,軍令不可違。”
“主子讓我掌嘴,我就只能對您掌嘴了。”
隨後又拱拱手道:“帕子您直接扔了吧,不必道謝,我們下次再會!”
丁若憐:“等我日後當了鳳女,一定不會……”
赤焰:“駕!”
他繮繩一拉,一騎絕塵。
只留一個面目猙獰的丁若憐站在原地。
“我不服,我就不信等我當上真正的鳳女後,帝修炎不會看我一眼?”
她摸了摸被打腫的臉,呲牙咧嘴道:“今日之恥,我一定會找機會報仇。”
“我一定要讓帝修炎愛上我、匍匐在我的腳下,說錯過我有多後悔。”
話音剛落,丁若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捂住了嘴巴。
她瞳孔猛縮,想轉身看清後面的人影是誰,卻不想那人在她頸部一個手刀,她便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