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顏才被風吹得清醒一些的腦子在一瞬間又凌亂起來。
她吞了吞口水，腦海中浮現出他剛纔做的事情，想到他剛纔在她耳邊的炙熱。
“阿顏……你不冷麼？”
聞衍似乎很滿意她的表情，全世界只剩下他的表情，目光凝在他身上，讓他興奮。
明明是尋常的話，卻在他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讓人面紅耳赤。
聞衍一張平靜無波帶着淺笑的軀體下，不知藏了什麼樣胸潮澎湃的情緒，渾身都叫囂着，張揚着，瘋狂着……
他一步步往前，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她心坎上。
直到他站定在自己面前，錦顏下意識想後退，卻聽到一聲輕笑。
“你今日是特意去蕭絨府上救人的麼？”
“嗯……嗯！”
錦顏點頭，剛開始還略有遲疑，很快又十分肯定。
聞衍手抖了抖，很快鎮定下來，幫她理了理耳邊的碎髮，“所以故意讓我去看那些的？”
“嗯？”
錦顏一愣，忽然想到什麼，忙搖頭。
“不是，我也不知道正好撞上這種事情，不是故意的，我……”
聞衍挑起她的下巴，一張素白的臉就出現在面前，也不是素白，她皮膚本是素白的，但此時像是在上面潑了夏日的雲霞，泛着濃濃的粉。
目光落在那張脣上時，他喉結滾動，眼底涌動着瘋狂的情緒，像是無邊無際的黑黢黢地洞，迷人又危險。
那些苦苦壓抑的情愫好像要在這一瞬間爆炸開來，他即將無法維持表面的平和，以至於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卻在額頭滲出汗來。
晶瑩剔透。
“你今日看到他身體了嗎？”
“誰？”
“蕭絨。”
錦顏皺眉，她算看到了嗎？不算的吧，只驚鴻一瞥，看到一個白花花的人，還沒細看呢就被人捂着眼睛了，再說了，隔着輕紗本就看不清。
“他真該死。”
聞衍呢喃了聲，錦顏心底一顫，驚了驚，絲毫不懷疑他這聲呢喃中的殺意。
忙搖頭，“沒有，沒有看到，不是被你捂着眼睛了嗎？再說了，他有什麼可看的。”
“嗯？那誰有可看的？”
聞衍這會兒的聲音是真真兒的蠱惑，他往前湊，脣貼在她耳邊說話。
錦顏目光落在他光潔的脖頸，然後視線開始變動，最後落在他微微敞開的胸口，泛着粉色的性、感。
“你……”
她脫口而出，卻又陡然愣住。
不敢相信地去看他，卻見聞衍脣角上揚，滿足的笑聲傳來，從他胸腔到喉嚨，再到脣。
錦顏忽然一陣口乾舌燥，舔了舔脣，也不知是不是風吹多了，腦子發熱，下意識就撲上去，手恰好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錦顏……”
錦顏瞳孔陡然張大，門外朱錦珂的聲音近在眼前，緊接着手上一個用力，聞衍被她推了個踉蹌。
等到朱錦珂將房門推開的時候，只見着錦顏站在窗邊，故作淡定地看着他。
“找我做什麼？”
“你身體可真好！這大冷天的，非要吹風麼？”
“來人，把燈點上。”
“不用！”
朱錦珂手底下的人還未動作，錦顏就忙出聲阻止。
她看了眼坐在地上一臉哀怨的聞衍，又瞥了眼隔着桌子已經往這邊走的朱錦珂，忙伸手製止，“站住！”
“你怎麼了？發瘋？”
朱錦珂面色一變，又道，“不會是藏了男人吧？”
錦顏心口一跳，忙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我……”
“我說了，你先出去。我得理一理今晚的事情，你別煩我！”
錦顏聲音忽然提高，朱錦珂嚇得一個哆嗦，他深深地看了眼錦顏，“其實如果你真藏了男人我也會幫你保守祕密的，咱們誰跟誰，你何必……”
他還想再說什麼，在錦顏殺人一樣的眼神中，不得不往後退。
“行行行，姑奶奶，我走。”
“你也不用這樣吧，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房門再次被關上，錦顏鬆了口氣。
又感覺到聞衍目光中的幽怨更甚，便深吸口氣，蹲在地上在他臉上捏了捏，手感意外的好。
難怪他總喜歡捏自己。
錦顏又忍不住捏了捏，這才低聲道，“一會兒你從窗戶那裏走，到下面等我，好不好？”
聞衍不說話。
錦顏想了會兒，乾脆雙手撐着地面，整個人前傾，試圖去吻他的脣，誰知道聞衍身子忽然往後倒，上半身倒到桌子裏面，錦顏一個不查也跟着倒進去。
視線忽然再次變得昏暗起來。
聞衍一個翻身，她人已經躺在他臂彎。
細微的光從桌簾底下透進來，等他們都適應了才能勉強看到對方的臉色。
錦顏噗哧一聲，實在是沒忍住便笑起來。
她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聞衍，可愛中透着嬌憨，霸道中透着瘋狂，甚至有那麼一股不管不顧的毀滅勢頭。
“唔……”
她的脣再次被人吻上，雙手都被他禁錮住。
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是天生的強者，錦顏饒是再不想在這種地方，依舊被他吻得七暈八素，最後也不管不顧。
直到朱錦珂再次來敲門，問是否需要點炭火時，聞衍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來，抱着錦顏就從窗戶那裏離開，等朱錦珂推門進來的時候，房間裏哪裏還有人？
他似乎忽然意識到什麼，“不是國師也在這裏的嗎？你們看到他出去過嗎？”
燈籠的光把房間四處都照亮，桌上橫七豎八放了不少酒罈子，都是空空如也。
把白允兒帶到明月樓後，錦顏就讓朱錦珂帶聞衍在這裏喫東西，自己則是帶白允兒去了另外一處山頭，後面又回來，很顯然，這些酒都是國師喝的……
朱錦珂看到手下們搖頭，忙到窗戶邊往下看，見底下沒人摔下去，忽然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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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他瞳孔陡然放大，衝到內室，顫顫巍巍伸手打開牀簾。
還好，牀上沒人，被子牀單看上去是沒人躺過的樣子。
他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