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那人答不出來，憋得臉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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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爲啥，自然是因爲陳三少最踐唄！
竟然當衆取笑皇太女。
可這事兒他能說嗎？
當然不能，否則就不是挑斷手筋腳筋這麼簡單了。
可他不說，沈姒煙就會輕易放過嗎？
當然不會！
只見她美眸流轉，挑了個人道：“你來說說，他究竟爲什麼被教訓。”
那人是茶樓掌櫃，聞言立馬跪了下來。
“殿殿殿……殿下，小小、小人不知啊……”
“哦？”沈姒煙撐着腦袋看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真、真不知……”
掌櫃的額頭冷汗滴落。
陳家他不敢得罪，皇太女他也同樣不敢得罪。
所以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沈姒煙卻不慣他這個壞毛病。
“既然不知，那這雙耳朵也沒什麼用了。”沈姒煙涼涼笑道：“來人，把他耳朵給本宮割了。”
掌櫃的嚇傻了，立馬大叫：“公主饒命，小的想起來了！”
“真想起來了？”
“真的真的，是陳三公子拿殿下說笑，這位公子看不過去，所以纔會教訓他的！”
掌櫃的一五一十將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陳三少姐夫的臉都綠了。
沈姒煙笑容清冷：“哦？他說什麼了？”
掌櫃的在她的逼視下不敢撒謊，將陳三少那些大逆不道的話都說了出來。
周圍安靜，落針可聞。
這不是大逆不道，是藐視皇權！
陳三少躺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卻被雲奕一腳踹暈過去。
都什麼時候了，哪兒有他說話的份兒？
沈姒煙滿意看了他一眼，果然會辦事兒。
姜落塵卻涼涼瞥了雲奕一眼，讓他猛地一哆嗦。
大意了，他不該在沈姑娘面前找存在感的。
想到這裏，他立馬垂下腦袋，退到了後面。
沈姒煙卻沒在意他們的動作。
而是看向陳三少姐夫。
“清楚事情原委了？”
陳三少姐夫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搗頭如蒜道：“清、清楚了。”
“呵……本宮看未必。”
沈姒煙說完，淡淡轉頭：“暗一，你跟着一起去，說清楚他做什麼。”
“是，殿下！”
暗一現身，抱着劍看着他們。
“愣着做什麼？把人擡回去。”
陳三少姐夫心中說不出的憋屈。
可事情來龍去脈弄清楚了，事情錯在自家人。
他能怎麼辦？
隨即一揮手，命人把陳三少擡回去。
那些公子哥也嚇壞了，緊跟着就要走。
沈姒煙卻在他們踏出門口時，淡淡開口：“站住。”
他們脊背一僵，腳步頓時停住。
陳三少姐夫轉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殿下還有何吩咐？”
“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陳三少姐夫憋屈，不過還是立即低頭道：“殿下，是下官魯莽，還望殿下原諒小人。”
“錯了，不是跟我道歉。”
沈姒煙挑了挑眉，看向一身白衣的姜落塵。
陳三少姐夫臉色漲紅，死死咬緊牙關。
對公主道歉就算了，畢竟她身份高貴。
可對這些踐民，哪裏用得着客氣？
何況他還是打傷陳三少的罪魁禍首！
“殿下，您這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下官好歹是朝廷命官，並沒做錯什麼。”
“跟我講道理？”
沈姒煙挑眉輕笑：“你知不知道以下犯上，論罪當誅？不管是他還是你，都會受到牽連？”
陳三少姐夫渾身一顫，臉色陡然變白。
“公主，他、他不過是無心之失……”
“殺了人也說自己是無心之失，難道就不用償命了？”
沈姒煙輕點着額頭，笑眯眯看着他。
陳三少姐夫只覺得渾身冰涼，被看得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也清晰明白了一件事，跟公主說道理。
人家就用皇權壓你。
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陳三少不對在先。
認清事實，他低頭比誰都快。
“這位公子，是本官弄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姜落塵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看着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
“行了，滾吧。”雲奕見狀，代替主子開口。
陳三少姐夫臉色鐵青，他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眼裏閃過一抹恨意，轉身帶人離開。
沈姒煙施施然起身，負手一步步走到姜落塵面前。
眉眼含笑：“什麼時候來的？”
“纔到不久。”
“怎麼不來找我？”她不悅挑眉。
姜落塵垂眸低笑：“本來有雅興進來喝杯茶，誰知進來卻碰見不開眼的。”
沈姒煙饒有興致地看着他，點頭道：“那可真是掃興，不如我請你喫頓好的？”
“皇太女邀請，在下榮幸之至。”
姜落塵清風明月般的眉眼疏朗開懷，與之前清冷高華氣質截然相反。
衆人眼睜睜看着兩人離去，面面相覷。
這兩人，到底是何關係？
……
酒樓，雅間。
屏退左右，二人面對面坐下。
精緻的菜餚一道道上來，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醉人酒香瀰漫，令人熏熏然。
“你來得挺快啊，看來雲昭傳信很到位。”
沈姒煙瞧着他，笑眯眯地道。
姜落塵轉動着佛珠，眉眼溫潤：“殿下選夫，天下皆知，我怎能遲來？”
沈姒煙聽見這話，有些心虛，不過很快就變得理直氣壯。
她不會永遠等下去，他說的弄清真相是多久呢？
一年還是兩年？
或者更久？
無盡的等待太過煎熬。
這次，她決定主動逼他回頭。
這也未嘗不好。
“來了是不是說明你心中有了抉擇？”
沈姒煙笑容不變，眸色深了幾分。
姜落塵輕笑一聲，擡眸看着她，眼神炙熱灼人。
“我的選擇，永遠只有你！”
沈姒煙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呼吸亂了節奏。
而他卻伸手握着她的手，輕聲道：“姒兒，在我心裏，你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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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他很早就認清了。
或許殺父之仇他需要時間好好理清頭緒，可他的選擇卻永遠不會改變。
沈姒煙眨了眨酸脹的眼眸，胸腔發悶，喉頭髮緊。
甜蜜又酸脹的感覺，瀰漫了整個胸腔。
她深吸一口氣，才壓下這複雜的情緒，笑問道：“是嗎？那這次，希望你能順利娶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