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跟我的婢女們無關。”
裴墨辰心中一痛,他捨不得看她流眼淚,急得渾身顫抖,卻又不能過去抱她。
“妍妍,妍妍——”輕輕喚了慕婉妍數聲後,忽然暗淡的眸子猛然一亮。
“妍,妍妍,你是喫醋了嗎?”
他啞聲道:“妍妍,你在喫本王的醋?”
她方纔是哭了嗎?她流眼淚了嗎?妍妍是在爲本王難過?
裴墨辰又心疼又激動,原來我的妍妍還是愛我的,原來我的妍妍心裏仍然有我。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現在周圍都是人,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朝着心愛的姑娘吻上去。
偏偏這時的慕婉妍,還要倔強地與他對視,委委屈屈地說着:“纔沒有,我只是單純看你的鳳女不爽,我就是故意推她的。”
裴墨辰心底深處最柔軟的那根弦被觸動,好愛她現在的樣子,好想殺了丁若憐討妍妍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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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裴墨辰天馬行空,想入非非的時候,丁若憐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王爺救命,王爺救救我,快救救憐兒啊。”
直到此時,裴墨辰這才猛然想起來丁若憐現在還在水中撲騰呢。
呵呵,他剛纔一時高興,居然把這個現世寶給忘在湖裏了。
大掌輕輕一揮,讓會水的宮人去撈人,自己的視線卻再也沒有離開過慕婉妍那張比玫瑰還要嬌豔的小臉。
他嘴角漾着笑意,喃喃自語道:“妍妍,本王的妍妍,你爲何要推若憐?”
聲音輕柔繾綣,不像是在質問,相反倒像是在訴說着綿綿情話。
慕婉妍:“因爲我不喜歡丁若憐。”
言簡意賅,脫口而出,隨後聯想到自己還需要要演戲,她又補充道:“我不喜歡你對她那麼好。”
“我討厭你對其他女子好。”這個理由夠讓他自戀一陣子了吧?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裴墨辰的眸子瞬間暗了起來。
他對着慕婉妍結結巴巴道:“傻瓜,傻瓜,我的傻瓜,你……你……過分了。”
又想抱她,又不能抱。
又要裝作罵她,又捨不得罵。
杵在一邊的香芹和小桃:“……”
香芹:辰王這是被邪祟附身了,還是精神分裂了呢?他怎麼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罵個人能罵出旖旎的表情來?跟喝了八兩酒似的?
小桃:這個世界總算是顛成了我看不懂的樣子。
——
裴墨辰傻傻地看了慕婉妍半天,直到翠喜開口提醒,才後知後覺地命人將丁若憐撈了上來。
等她完全上岸後,已經凍得牙齒打顫、渾身發抖。
丁若憐:“王,王爺,您要,您要爲我做……做主。”她凍得吐字都不清爽了。
“嗯!”裴墨辰單音節回答,視線卻依然在慕婉妍身上。
丁若憐:“欺人,太甚,慕婉妍,欺人太甚。”
“是!”裴墨辰心中旖旎,仍然看着慕婉妍那張紅撲撲的小臉發呆。
好愛,好喜歡她。
妍妍一定是喫醋了吧?前幾日她讓本王納小妾,肯定是她的氣話。
看,等本王真正說要納妾了,她就真的生氣了。
裴墨辰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真好,妍妍在這個世界裏,仍然愛着我。真好,一切都來得及。
丁若憐還在咬牙切齒地告狀:“王爺,您一定要替我好好懲罰慕婉妍。”
“王爺,若憐實在太可憐了。”
“王爺,你不罰她,難解我心頭之恨!”
裴墨辰:“好!好!好!”
口中應答,眼睛卻不看向她。
丁若憐看着裴墨辰的視線,心裏漸漸懷疑起來。
這癡漢到底喜不喜歡我?他他怎麼看起來好像更喜歡慕婉妍?
我今日這麼慘,他到底心不心疼我?想不想要爲我出頭?
不過,很快,這個想法一蹦出來,就很快被丁若憐自己否定。
我長得如花似玉、嫩豆腐塊似的。
如今又冒充了鳳女的身份,這麼多光環的疊加,裴墨辰這種癡漢怎麼可能不喜歡自己?
即使他不喜歡我,但也不會拒絕權利呀。畢竟得鳳女者得天下呢。
等翠喜一再提醒,裴墨辰纔再次把自己的目光看上了丁若憐。
他假裝關切地問:“憐兒,有沒有事?身上是否受傷了?要請太醫嗎?”
一連串的反問,讓產生過懷疑的丁若憐又再次燃起信心。
她趁着裴墨辰蹲下去看她時,連忙一頭扎進了裴墨辰的懷裏。
“哇——”
“王爺,我不要看太醫,我只想你幫我懲罰師姐。”
“你方纔看到師姐那要喫人的表情了嗎?慕婉妍她要殺了我啊。”
“王爺,我真的很害怕。”她說着,還試圖把溼漉漉的身子貼到裴墨辰的身上,以獲得兩人更加親密的接觸。
裴墨辰的眉頭瞬間蹙成一團,自己的白色錦袍被丁若憐弄髒了。
他有潔癖,極重。
除了慕婉妍,他不喜歡任何女子碰觸自己。
翠喜察言觀色的能力極強,連忙把丁若憐從裴墨辰的懷裏拉了出來。
小聲勸道:“若憐姑娘,您別打擾王爺做決斷。”
“您們過會再抱,先讓王爺幫您出個氣。”
丁若憐這才止住哭聲,眨巴着一雙小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裴墨辰。
同時,在裴墨辰看不見的地方,她又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婉妍,心道:看吧,看你還能囂張得了幾時,看墨辰不扒了你的皮。
過了很久,裴墨辰的聲音纔在空曠的湖邊響了起來:“妍妍在府上欺負貴客,態度……驕橫,該罰……罰……”
話音未落,慕婉妍便擡起那雙清澈的桃花眼,朝着裴墨辰望了過去。
裴墨辰心中一軟,狠心道:“罰妍妍例銀一個月。”
慕婉妍把頭低了下來,不痛不癢。
丁若憐:“……”就這?我差點死了,他居然只罰她一個月例銀?
而裴墨辰這頭,他看見眸光黯淡下去的慕婉妍,心中一痛,生怕惹妍妍傷心了。
又急忙改口道:“半個月吧,妍妍的月例本來就高,半個月可以了。”
丁若憐:“……”
她不服,但她不敢說。
心中那個懷疑又再次跳了出來:莫不是裴墨辰並非真心心悅自己,說納她爲妾,也是有旁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