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心中隱隱閃過一絲猜測，但她並未多言。
二人一齊朝天香樓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護衛攔住。
蕭衍疑惑看向兩個護衛，“怎麼了？你們打開門做生意的，還不許人進去了？”
“女子也要進去？”
兩個護衛的目光落在洛瑤身上。
天香樓裏的歌姬、舞姬、樂姬，都是用來取悅男人的，哪有女子來這裏的道理？
洛瑤負手揚起下巴，“你們天香樓規定，女子就不能進去了？”
兩個侍衛撓撓後腦勺，回答不上來。
“既然你們沒有這樣的規定，那女子爲何不能進去？”洛瑤反問。
“這……”
兩個護衛面露難色，誰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洛瑤白了二人一眼，懶得再管二人說什麼，徑直往裏走。
二人再次攔住她。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洛瑤沒好氣問。
兩個護衛支支吾吾好久，其中一人總算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反正女子就是不能進去。”
洛瑤勾脣冷笑，“難不成你們這裏面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能允許女子進去？”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
蕭衍擋在洛瑤面前，陰沉着臉瞪向說話的護衛，“你想幹什麼？”
兩個護衛看了看他們，忍無可忍拔刀對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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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們不是來這裏享樂的，你們是來找茬的吧。”
“快點離開這裏，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蕭衍從未受過這樣的威脅，鷹隼的眸子迸發出殺意。
“我們若是不離開呢？”
“那就別怪我們……”
“幹什麼呢？在大門口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啊？”
一道好聽的女聲打斷了護衛的話，緊接着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手執粉色手絹款款走上前來。
女子左邊眉間點綴着粉色花鈿，一縷青絲傾斜垂在左肩，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妹多姿。
明明滄州已是寒冬，可女子卻着單薄的衣裳，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
兩個護衛看見女子走來，同時收起刀恭敬衝女子拱手。
“見過葉管事。”
葉琴掃了洛瑤和蕭衍一眼，不疾不徐問：“怎麼回事？”
“這二人非要硬闖天香樓。”兩個護衛指着洛瑤二人說。
葉琴把視線落在蕭衍和洛瑤身上，禮貌和二人交談。
“二位來天香樓是有什麼事嗎？我是這裏的管事，你們有事儘管和我說。”
“我們是府衙的人，想來這裏瞭解一些事情。”洛瑤道。
“原來是府衙的人呀。”葉琴轉頭訓斥起兩個護衛來，“兩個狗東西，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這二位可是府衙的人，你們連官家都敢攔？”
“可他們也沒說自己是府衙的人呀。”
“閉嘴！”
訓完護衛後，葉琴笑着看向他們，“抱歉啊！下面人不懂事，主要是二位大人也不事先亮明身份。”
洛瑤算是聽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了。
她是在問他們要府衙的腰牌呢，換言之，她就是不相信他們是府衙的人。
好在他們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洛瑤拿出事先從張永那裏要來的腰牌，“葉管事，這個夠了嗎？”
“夠夠夠！二位大人請跟我進來。”
洛瑤和蕭衍跟着葉琴進入天香樓，來到一樓的一間包房裏。
天香樓裏很暖和，和外面的冬寒截然不同。
看來這裏掙了不少銀子，才能把暖爐燒得這麼足。
葉琴熱絡給二人倒茶，“二位大人想問什麼事啊？”
洛瑤不打算和她兜圈子了，直截了當開口，“葉管事可認得府衙的曲立新？”
“曲捕頭啊，他倒是經常來我們這裏。”
“他每次來這裏找誰？”
“這個……”
葉琴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謹慎反問：“這個曲捕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呀？我們天香樓就是老老實實做買賣的，可沒有摻和任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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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說呢，你急什麼？”洛瑤故意問。
葉琴衝她尷尬笑笑，急忙回話，“曲捕頭每次來我們這裏，都是找星兒姑娘的，他們倆很談得來。”
“可以把這個星兒姑娘找來，讓我們見見嗎？”
“當然可以，二位稍後呀。”
葉琴走出包間後，臉上的笑容驟散。
洛瑤擡眼環顧整個包廂，問：“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裝潢，和平都的雅樂坊很像？”
“有點。”
“這個葉管事感覺有些古怪。”
蕭衍沒接話，他不喜歡滿身脂粉味的女子，嗆鼻子。
“也不知這個星兒又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和曲立新之間又會有什麼關聯。”洛瑤自言自語道。
“等人來了就知道了。”
葉琴很快就把星兒帶進來，笑着向二人介紹，“這位就是星兒姑娘。”
她又指着洛瑤和蕭衍，笑着向星兒介紹，“這二位是府衙的大人，今日來找你問點有關曲捕頭的事，你儘管直言，千萬不要對大人有所隱瞞。”
“是。”
星兒一襲輕薄的翠煙衫，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臉上畫着淡妝，身形瘦弱又單薄，看起來年紀很小。
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直視洛瑤和蕭衍。
洛瑤走到她跟前，問：“曲立新經常來找你？還在你這裏留宿？”
“嗯。”
星兒點頭，卻還是沒擡眼看她。
“曲立新可有……”
洛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琴打斷了，“兩位大人問你話呢，你老垂着頭幹什麼，還不快擡起頭來。”
“是。”
星兒怯生生擡頭看向洛瑤，視線略有幾分閃躲。
洛瑤因葉琴打斷自己說話，面上露一絲不滿。
“葉管事，我們想單獨問星兒姑娘一些事，你能先回避一下嗎？”洛瑤問。
葉琴略帶歉疚衝她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家星兒天生膽小，若是沒人陪着，她根本就不敢見外人。”
“哦？那她怎麼敢見曲立新的？”洛瑤又問。
撒謊也要撒的走心一點，葉琴的話一聽就是假的。
“這個……”
葉琴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此時的星兒忽然開口解釋，“大人，我家管事所言皆爲屬實，我、我很怕官府的人，我想要管事在這裏陪我。”
洛瑤無奈輕笑一聲，“行，陪就陪吧。”
這個葉琴和星兒都很古怪。
“曲立新經常來找你，可有和你提起過什麼？”洛瑤再次問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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