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抱緊雙臂,好整以暇看着曲立新,“不如我們互相交換祕密,你告訴我,誰指使你滅國公府滿門的,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怎麼樣?”
“哈哈哈……”
曲立新大笑幾聲,冷冷看着她,“又想套我的話?”
她俯身湊近曲立新一些,“即使你現在什麼也不說,我們還是有辦法查清楚的。”
她站直身子,轉身背對着曲立新,又說:“一個人只要做過什麼,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那你就去查呀。”曲立新回懟。
她冷笑一聲,淺淺回頭道:“別太囂張,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說完,她轉頭看向張永,“勞煩張大人派人盯着他,一定要看好他,千萬不能讓人跑了。”
“是。”
洛瑤和蕭衍走到宋賢牀前,還是決定把宋賢帶回客棧養傷。
翌日一早,洛瑤和蕭衍重新來到府衙。
張永恭敬將二人迎進府衙內,府衙的一衆衙役們整齊站在院內,似是早就在等他們了。
“本官猜想二位今日一定會來府衙問話,便早早讓衙役們在此等候了,二位想問什麼儘管問,他們不管不回答。”
張永雖不清楚蕭衍和洛瑤的真實身份,但從宋賢對二人的態度,不難看出二人身份不簡單。
小世子都恭敬對待的人,他又哪裏敢怠慢?
蕭衍淡淡瞥了張永一眼,“有勞張大人了。”
“應該的應該的。”
張永安靜跟在二人身邊。
來府衙的路上,蕭衍和洛瑤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蕭衍往前一步,看着院內的衙役問:“你們當中誰和曲立新走得最近?”
衙役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接話。
曲立新現在是國公府滅門案的兇手,誰還敢承認和他走得近?
洛瑤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的心思,高聲道:“我們現在要追查曲立新幕後的指使者,你們若是有半點隱瞞,就和曲立新同罪,你們最好想清楚。”
這話讓衆人的心裏都開始打鼓。
短暫的騷動後,有兩個府衙主動舉手示意,“我們兄弟二人平常總跟曲立新一起巡街,算是和他走得近的吧。”
“但我們只是和他一起巡街,絕對沒有參與過他的事情,更不知道他會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來。”另一個衙役急忙解釋道。
“是啊,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曲立新這個人心思很深,平日裏也不愛說話,我們只當他生性如此,再加上他對我們也不錯,我們就……”
說到最後,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表情也越來越心虛。
蕭衍陰沉着臉,擡手怒斥這些人,“你們身爲府衙的公職人員,平日裏不想着好好爲百姓做事,整日就想着偷間耍滑,你們對得起身上的這身官服,和你們領的月錢嗎?”
衆人被蕭衍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把頭垂得死死的。
“我看國公府的事,和你們也脫不了干係,你們都是他的幫兇!”
蕭衍的話音剛落下,衆衙役們紛紛跪地,齊聲道:“我們對國公府的事毫不知情,還望張大人明察。”
“這……”
張永一臉爲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洛瑤站在一旁看了很久,趕在蕭衍再次發作之前,急忙把他拽到一旁小聲提醒。
“你怎麼回事呀?忘了我們今天來府衙的真正目的了?”
“我……”
洛瑤打斷蕭衍的解釋,“還是我來問吧,就你這樣給人一通訓斥,人家嚇得都不敢再說實話了。”
“他們敢不說實話!”蕭衍冷喝道。
“消消氣,這可不是在你的軍營裏。”
安撫了蕭衍後,洛瑤徑直走到衆衙役面前。
她先對衆人笑了笑,這纔開口,“我夫君性子比較急躁,但他沒什麼惡意,各位不要往心裏去啊。”
衆人偷偷瞥了臉色黑青的蕭衍一眼,誰也不敢說話。
“各位若是想撇清與曲立新的關聯,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你們知道的,如實告訴我們。”洛瑤又說。
此時一旁的張永也急忙附和道:“洛姑娘說得對,大家知道什麼,趕緊都說出來。”
洛瑤先禮後兵,說話好聽,對待他們也算客氣。
衙役們也沒之前那般緊張了,都紛紛說起自己和曲立新之間的事。
一衆衙役裏,就只有剛纔說話的二人與曲立新相熟一些,旁人大多與曲立新沒什麼往來。
洛瑤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下這兩個衙役。
他們一個叫王權,一個叫付貴。
二人一臉恭敬看着洛瑤,王權率先開口,“洛姑娘,我們該說的剛纔都說了,不知姑娘還想問些什麼呀?”
“你們二人一直跟在曲立新身邊,知道他最近這段時日都去過哪裏,見過什麼人?”洛瑤問。
王權和付貴對視一眼,二人仔細回想最近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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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權一本正經回話,“曲立新每日除了家、府衙和巡街三件事,就沒別的了,好像實在想不……”
付貴匆忙打斷他,“我知道一個地方,曲立新隔幾日就會去天香樓一回,每次都要留在那裏過夜。”
“天香樓?”
洛瑤疑惑重複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
王權付貴二人乾笑對視一眼,紛紛低下了頭。
“這天香樓是咱們滄州城內最有名的樂坊,城內不少達官貴人都愛去這裏聽曲兒。”張永補充道。
“我家和天香樓在同一條街,我撞見過曲立新早晨從裏頭出來。”付貴道。
王權問:“那我們其他人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付貴不敢說假話,如實道:“曲立新不讓我告訴別人,我哪裏敢說呀。”
洛瑤和蕭衍看向彼此,很快就離開了府衙,直奔天香樓。
天香樓位於滄州城北,在一個鬧市的街口,往來行人多,生意自然也好。
即使是白天,進出天香樓的客人也絡繹不絕。
洛瑤和蕭衍站在天香樓斜對面的街角,遠遠打量着天香樓。
“走吧,咱們還看什麼?”蕭衍問。
洛瑤單手托腮,視線一直落在天香樓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天香樓,看着有些眼熟呀?”
蕭衍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又重新將天香樓打量一遍。
“西臨的樂坊大多都是這樣,有什麼不對嗎?”蕭衍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