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着褚善兒自己進去了,識趣的站在了外面,並沒有跟進去。
褚善兒進到裏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影正站在竈臺前忙碌着。
“寶兒?”褚善兒皺着眉頭試探性的喚了句。
正在忙碌的身影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緩緩的轉身看去。
“姐,姐姐……”墨寶兒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寶兒!還真的是你!”褚善兒嘴角微彎,上前幾步打量着墨寶兒,見他面上沒有受傷,這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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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來救我的嗎?”墨寶兒癟着嘴,擔憂的看着褚善兒道:“還是你也被他們抓進來了?”
“你看我像是那麼沒用的人嗎?”褚善兒笑笑的道:“我是來這邊找你的。”
“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啊!”墨寶兒忍不住抹了把滑落下來的淚水道:“我還以爲這輩子都只能被關在這裏煮飯炒菜了。”
“半月門的人拿着你做的糕點引了我來這邊。”褚善兒道:“你呢?怎麼被半月門的人帶來了這裏?”
“半月門的人?我不知道啊!”墨寶兒嘟着嘴,憋屈的很。
他被這裏的人帶來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實在是太丟人了!
“……”褚善兒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那你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這些應該知道吧!”
墨寶兒點了點頭道:“就上回和姐姐見過之後,我回到自己家才坐下不久,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這裏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被他們拘在了這個院子,每天都變着法子做東西。”墨寶兒嘆了口氣,這種日子他快要憋瘋了。
“那你見過這裏的人?”褚善兒有些同情的看着墨寶兒問了句。
“見過。”墨寶兒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來這裏這麼多天了,我只見過三四個人,那幾個人每次只問我做什麼菜,做好了沒,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跟我說。”
褚善兒更加同情墨寶兒了,這麼話嘮的一個孩子快要被憋瘋了吧!
“姐姐,你,你能帶我回去嗎?”墨寶兒道:“我想回全福樓了,雖然其他的糕點師總是背地裏罵我,可我現在有點懷念被罵的日子了。”
“你這孩子,受虐成狂了嗎?”褚善兒嘴角一勾,揶揄的說了句。
“姐姐……”
“行了,我跟你鬧着玩的。”褚善兒正了正臉色道:“只是你想要離開的話,怕是一時間還沒辦法,不過你放心,這裏的人不會爲難你。”
“他們倒是沒有爲難我,只是……只是不跟我說話,不讓我離開這小院子,我都快憋瘋了。”墨寶兒道:“這跟軟禁沒啥分別了。”
“我去找他們門主說說,回頭放你出來活動活動。”褚善兒拍了下墨寶兒的肩膀,看了眼竈臺,道:“你這菜怕是要糊了吧!”
“不會糊,我正在煮湯。”墨寶兒有些失落的回了句。
他見到褚善兒的時候還以爲能離開這裏了,沒想到只是“離開這裏”而已。
“寶兒,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褚善兒淡淡的問了句。
“應該是未時了。”墨寶兒道:“今天很奇怪,平時的這個時候我都在休息了,今天突然讓我多煮一次。”
“聽說是煮給我的。”褚善兒淡淡的道:“寶兒,你確定是未時嗎?這裏幾乎不見太陽,我一時間有些分辨不出時辰。”
“這裏有沙漏,不然我也看不出來。”墨寶兒道:“這裏樹木高大,都遮蔽了大片的陽光了,長期生活在這裏的人以後這身體肯定得廢。”
褚善兒順着墨寶兒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邊還真的有一個用來計時的沙漏。
所以她一路上真的估錯了?
褚善兒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會出錯,可現在若真是未時的話,那她算錯的時間可就在半個時辰左右了。
“姐姐,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好,是不是哪裏難受了?”墨寶兒關心的問道:“難道姐姐來了這裏後被他們欺負了?都是寶兒不好,連累姐姐了。”
“沒事,他們沒有對我如何。”褚善兒道:“能在這裏見到你,確定你平安無事,我這心裏也安了許多。”
“姐姐……”
“你放心吧!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褚善兒拍了拍墨寶兒的肩膀道:“我等你盛湯,等會我們姐弟一起喫飯。”
“嗯,好。”墨寶兒重重的點了點頭,擦了眼角的淚後就又開始張羅竈臺上的飯菜了。
不過一會兒,墨寶兒就準備了三菜一湯。
“寶兒,這裏的人放心讓你弄一日三餐,難道你沒動過小心思?”褚善兒看着眼前的菜,低聲問了句。
“沒有,不說沒有毒藥,就是有,也沒用。”墨寶兒道:“我煮的每道菜,他們都會讓我先試喫,確定沒事後纔會端走。”
“原來如此。”褚善兒點了下頭道:“看來他們對你還是防範的。”
“我畢竟是他們抓回來的人,他們怎麼可能真放心將喫的全權交給我呢!”墨寶兒努了下嘴,夾起一筷子青菜嚼吧了兩口,突然停下了筷子。
“怎麼了?”褚善兒看着墨寶兒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的樣子,不由得伸出手把了下他的脈,生怕他一個忘記,毒了自個兒了。
“姐,我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個人了。”墨寶兒看了眼不遠處站着的婢女,壓低聲音對着褚善兒道:“姐,我前幾天在這裏看到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一男一女了,就是那個蒙面的女人和一個五大三粗的跟班。”
褚善兒看着墨寶兒道:“你確定沒有看錯?”
“沒有沒有,那兩個人我印象太深了,絕對不會弄錯,不過奇怪的是我這次看到他們二人,總覺得他們之間疏離了很多,不似上一次看到那般熟絡親密了。”
“嗯?疏離了?”褚善兒皺着眉頭道:“那女的還是戴着面紗嗎?”
“嗯,是啊!她的面紗就沒有解下來過吧。”墨寶兒道:“而且我看那兩個人不像是被抓來這邊的,倒像是這裏的客人,只是那女的又不太像客人的樣子。”
“不像客人難道還像犯人嗎?可你也說了,不像是被抓來的啊!”褚善兒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寶兒的形容未免太過模棱兩可了。
“這……”墨寶兒抿着脣,他自己也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