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瑤肯定的點了下頭,“真的!”
見她這麼堅持,陸寒川也只好相信她說的話,不在強求,走到她剛纔坐的涼椅上坐下,擡頭看了一眼搶救室門上的紅燈,眸色深沉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小瑤低着頭,將事發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陸寒川聽完後,一拳錘在了身下的涼椅上,“該死!”
這絕對是計劃好的!
那個司機,是衝着傅小瑤的命去的。
至於爲什麼最後打的是唐奕,他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有唐奕在,再加上司機當時受了傷,能殺傅小瑤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就秉着帶走一個是一個的心態,把離自己最近的唐奕給打了。
暫時冷靜下來的傅小瑤,自然也能夠想到這些,所以此刻她很內疚,內疚到沒臉看着陸寒川說話。
“對不起,唐奕都是爲了救我,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中槍,都是我的錯……”傅小瑤捂臉哭着道歉。
陸寒川看着她,薄脣動了幾下,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怪她嗎?
也許是有的,畢竟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親弟弟,現在爲了救她,正躺在搶救室裏神情不明,他心裏不可能不氣,不怨。
但同時,他又清楚,她也是無辜的,因爲這起謀殺的背後,是唐家或者戚家安排的,她也是因爲陸家,纔會被唐家和戚家惦記上。
想到這,陸寒川狠狠的閉了閉眼,勉強將內心翻涌的各種情緒壓下,淡聲道:“行了,你先別哭,安靜的等寒翎手術結果。”
“嗯……”傅小瑤低着頭,細弱蚊蠅的應了一聲,然後站在一邊,不敢出聲了。
之後的兩人都不在說話,都在靜靜的等着搶救室門上的燈熄滅。
但等了很久,也不見燈滅,陸寒川不由得開始心情煩躁了起來,緊縮的眉宇間,寫滿了憂色。
因爲正常人都知道,搶救室的燈,亮的越久,就說明被搶救的人,就越危險。
“寒翎到底進去了多久?”陸寒川看了眼手錶問。
傅小瑤也跟着看了一眼,回道:“兩個半小時了……”
竟然這麼久!
陸寒川拳頭收攏了起來。
這時,兩三道腳步聲響起。
陸寒川跟傅小瑤一同扭頭看去,只見三個警員正朝這邊走來。
“傅小姐嗎?”爲首的老警員看着傅小瑤問。
傅小瑤點頭,“是我。”
“您好,您之前報警車禍的事……”
“你們查出什麼了嗎?”傅小瑤迫不及待的打斷他。
老警員也不在意,搖了搖頭,“很抱歉傅小姐,時間太短了,暫時還查不到什麼,不過看了監控,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那個肇事司機,的確是衝着您去的。”
“這個我知道。”傅小瑤點頭,“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們查到那個司機背後的人了嗎?”
她想弄清楚,那司機背後的人,到底是唐山派來的,還是戚東銘或者戚雅派的。
然而警員遺憾的嘆了口氣,“傅小瑤,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目前有用的線索再少了,段時間內,我們根本查不到背後的人,所以我們來找您,也是想從您這裏獲得更多的線索,您能和我們走一趟嗎?我們要帶您去警局做筆錄。”
“這樣啊……”傅小瑤失望的垂下眼瞼,“可以,我跟你們去,不過你們先告訴我,那個司機怎麼樣了?”
那個司機被送到了另一個搶救室,她一直在這裏等唐奕的結果,目前還不知道那個司機的情況。
“那個司機…….已經死了。”警員回答。
傅小瑤驚訝,就連陸寒川都挑了一下眉頭。
“死了?”
“是的,那個司機全身內臟破碎,在搶救期間就去世了。”警員解釋。
傅小瑤聽到這個,只覺得大快人心。
“寒川,我跟他們走一趟,這裏就拜託你了。”
陸寒川嗯了一聲,“你去吧,我一會兒讓喬木去警局那邊陪你。”
“好……”傅小瑤點頭,隨即跟着三個警員走了。
喬木來得很快,幾乎是在傅小瑤剛到警局的同時,他就來了。
有了喬木的陪同,傅小瑤免去了一個人時的不安跟緊張,因此這場筆錄做的十分順利,只是時間上多花了一點。
等她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一下車,就急急匆匆的朝醫院大門跑,喬木拉都拉不住,最後還是在電梯口,才叫住她的。
“夫人,您別快太跑。”喬木氣喘吁吁的說道。
傅小瑤忍着小腹的疼痛,同樣喘着氣接話,“我想去搶救室看看結果怎麼樣了。”
“那您就別去了,還是去ICU吧,二少的手術已經結束了,現在人在ICU。”喬木擡手查了一下額頭上的喊說。
傅小瑤腦子一震,一把抓住他肩膀,急切的問,“你說什麼,唐奕的手術結束了,什麼時候?”
“兩個小時前。”喬木被她晃得頭暈。
傅小瑤眨眼,“寒川告訴你的?”
喬木點頭,“沒錯。”
“是嘛……”傅小瑤鬆開他,心情有些鬱郁。
陸寒川打電話告訴喬木,都沒有打電話告訴她,這讓她忍不住多想。
他肯定是恨上她了,所以他纔不打電話給她的。
想着,傅小瑤心臟有些發堵,連帶着胃部更痛了,她吸了口氣,抓了抓肚子上的衣服,儘量不去在意肚子的痛,臉色難看的問,“在哪個ICU,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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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喬木點了下頭,然後嗯了一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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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ICU到了。
傅小瑤看見陸寒川站在外面,神情隱忍的通過玻璃的看着ICU裏躺着的人,周身溢滿了低迷的氣息。
“寒川……”傅小瑤輕輕喊了他一聲,邁動步伐走過去。
陸寒川回頭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嗯。”傅小瑤點頭,隨後也順着他轉回去的視線,看向了ICU裏面。
唐奕就躺在病牀上,帶着呼吸機,一張臉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看着就嚇人的很。
這樣的唐奕,讓傅小瑤內心充滿了內疚跟負罪感,她放在玻璃上的手逐漸收攏握了起來,喉嚨發堵的問,“他怎麼樣了?”
陸寒川薄脣緊抿的回答,“司年說,那顆子彈幾乎是擦着寒翎心臟過的。”
“擦着?也就是說,子彈沒有打中心臟,他會沒事的對不對?”傅小瑤眼中迸發出希翼的光芒。
陸寒川眼瞼垂下,突然沉默了。
看他這般模樣,傅小瑤心中一突,意識到了什麼,眼中的希翼漸漸散去,
“寒川,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她問。
陸寒川錘了一下面前的玻璃,眼睛猩紅,“寒翎的命確實是保住了,可是那顆子彈傷了寒翎的一根神經,那根神經連接着大腦,邵司年說,寒翎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傅小瑤身子也晃了晃,瞳孔頓時放大,“你的意思是說,他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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